一偏殿中火光摇曳,二人谈笑间,声音在庙内回荡,声震屋瓦。
忽闻庙外风声骤起,落叶如刀,江毅身着一身朴素灰衣眼神一凝,拔刀在手。
“打劫!
把钱给我交出来!”
庙门轰然敞开,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手持锈迹斑斑的一把大刀,首抵衣着华丽的陈杰咽喉。
江毅身形骤起,刀光如电,与黑衣人激战成一团。
剑光闪烁,刀影交错,黑衣人招式阴谲,江毅本就只会些三角猫功夫,体力渐感不支。
千钧一发之际,陈杰从怀中摸出一枚古拙令牌,在黑衣人眼前一晃。
黑衣人动作一滞,面露惊骇,心想;“黑山令牌,老子出门也看黄历了呀!”
黑衣人身躯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最终扔出一把石灰遮挡视线,消失在夜色中。
“陈兄,这牌子从何而来?
为何此人见之如此惊恐?”
眼见黑衣人慌乱逃走江毅满心疑惑;“江兄,此令牌乃我偶然拾得。”
陈杰面露难色;江毅上前端详!
牌上赫然刻着“黑山”二字“这……难道就是江湖中赫赫威名的‘黑山宗’令牌?”
江毅略作停顿;满脸忧愁。
“据传闻黑山宗实力强大,教徒万余之众,且极为护短,想必那人是误以为你乃黑山宗之人,这才匆忙逃离吧。”
陈杰听后心虚地首挠后脑勺,故作镇定;“我只是在路边随意捡到的,觉得好看便留了下来,这……应该……不是江兄口中所说的黑山宗之物吧。”
江毅察觉出陈杰的异样,心中暗忖,此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陈杰岔开话题;“那人想必己然逃远,我们继续饮酒吧。”
两人继续把酒言欢……!
黑衣人逃至一处山脚,长长地叹了口气,额头上还陆续渗出不少虚汗;“好险,差点惹上黑山宗这尊大佛!
得赶紧离开这破地方。”
“瞬间?!”
林中飞出一片绿叶,精准刺入黑衣人胸膛,黑衣人忍着巨痛;“阁……阁下、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
话未说完黑衣人便己撒手人寰!
“这时”一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从黑暗的树林中缓缓走出,明显是有些气恼;“我们少主是你这种人能随意威胁的吗?
下辈子小心点吧!”
说完!
女子瞬间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
第二天清晨——江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脚,睁开眼抬起头一看?
“我靠!!!”
江毅先是一惊?
然后又大叫一声;“这耗子成精了吗?
这么大一只……?”
陈杰被江毅的叫声惊醒!
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下意识的就拔刀跳起。
结果……陈杰感觉到脚下什么东西,‘软乎乎的一坨’;他目光缓缓向自己脚下望去,只见那老鼠“己经被自己踩成了鼠饼。”
江毅看到陈杰竟这般勇敢;“陈兄果真是勇……?”
突然间!!!
“陈杰才反应过来,被吓得跳起两丈高!”
江毅看到这么夸张的陈杰,又接着说;“果真是勇而后畏啊!”
而他们的言行举止,全都被破庙顶上的蒙面女子看在眼中!”
她名“白雯!”
隶属于黑山宗、被委派来此暗中保护陈杰。
过了好一阵……!
陈杰终于缓过神来,他喘着粗气;“江兄、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软乎乎的,看着怪吓人呢?”
“江毅满脸惊愕!”
“‘老鼠啊!
你竟然不知?
’”陈杰一脸的疑惑;“我为何要知晓?
这东西我可是初次得见呢!”
江毅上下打量着陈杰,心中暗自思忖;“几日相处下来倒也融洽,观其装扮,此人确实仿若富家少爷,没见过老鼠倒也在情理之中。”
“陈兄,尚不知你家从事何业,可否透露一二?”
江毅忽然想起,这么多天了还未问其住址。
陈杰凝视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人,又忆起自己在家时,终日虽是山珍海味不断,却不曾有一友相伴。
好不容易才偷偷溜出家门,方遇一位愿与自己把酒言欢之人。
沉思片刻后;“我乃苍州陈家独子,家中以经营一些酒楼为业。”
此次前来云泉州,只是家父命我出来闯荡历练一番。
言罢!
“云泉州与苍州相距甚远,应是难以查证的。”
陈杰不禁暗想着。
江毅闻知后,表面上一脸深信,内心中却仍存有疑虑!
毕竟无法证实其所言的真假;“江兄,你家又是做何营生的?”
江毅略作思索,觉得并无隐瞒之必要!
便全盘托出;“我家居于云泉州江边,那里……名曰;‘江家寨……’只是—……!”
稍作停顿;“只是,两年前洪水肆虐,江家寨被大水吞噬,现在己是一片黄色大河岸!
我……是寨中唯一的幸存者。”
陈杰听后,惊愕万分;“听闻两年前那场洪水泛滥成灾,淹没了数十万百姓,不曾想江兄的家竟也在其中!”
“那些事都己成为过往云烟,不提也罢。”
江毅一脸平静的笑着说;陈杰又是一脸的困惑“那……江兄如今可有安身之所?”
“江湖广袤无垠,何处不可为家呢?”
江毅一心无谓,显然己经看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