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仑坐在办公室里，目光落在桌上的案件照片和报告上，神情沉着如石。
程晓妍的死，不仅是一次谋杀，更像是一场对警方智力的挑衅。
意外的自首者上午十点，一个自称张泽的年轻男子来到刑警队，自称是凶手。
赵海急匆匆地将情况报告给云仑：“云队，有个叫张泽的人自首，说是他杀了程晓妍。
他的动机是债务纠纷。”
“债务纠纷？”
云仑皱眉，“案发现场这么精心伪造，一个单纯的债务纠纷至于这么复杂吗？
带他过来，我亲自审。”
几分钟后，张泽被带进了审讯室。
他身材瘦弱，面容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仿佛熬了几个通宵。
他的神情很平静，没有普通自首者的慌乱。
“你叫什么名字？”
云仑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张泽。”
“你说是你杀了程晓妍。
怎么杀的？
为什么杀她？”
张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她欠了我一笔钱，拒绝偿还。
我用钢丝勒死了她，从窗户进入她的房间，再伪造成密室现场。”
“欠你钱？”
云仑冷笑，“我们查过死者的财务记录，并没有任何大额债务。
你能具体说明她欠了你多少？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欠了我三万块，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张泽的语气里依旧没有波澜，“是私人借款，所以你们查不到。”
“那钢丝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怎么切断防盗网的？”
云仑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我随便找了一家店买的工具。”
张泽明显犹豫了一下，目光游移不定，“很普通的钢丝和切割器，你们肯定找不到记录。”
云仑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知道502室的防盗网是什么材料吗？
知道切割这种材料需要什么设备吗？”
张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
云仑的语气更加冷厉，“如果真是你杀了她，为什么选择自首？
你知道你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首接证据，我们几乎不会找到你。”
张泽抬起头，表情复杂：“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
漏洞百出的自白审讯结束后，云仑和赵海回到办公室，重新梳理这场突如其来的自首。
“云队，这个人的供述简首是一团糟。”
赵海第一个开口，“他不仅答不出关键细节，还在重要问题上语焉不详。
我敢打赌，他根本不是凶手。”
“他的自首，表面上是在主动承担责任，实际上却是试图掩盖某些真相。”
云仑点头，“他对案发现场的描述漏洞百出，甚至连凶手使用的工具都说不清楚。
这很可能是一起‘顶包’行为。”
“顶包？”
赵海眉头一皱，“如果是顶包，他为什么要来承认犯罪？
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人在操控？”
“很有可能。”
云仑拿起桌上的一份分析报告，“不过，我们要搞清楚一点——他的顶包行为，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还是为了混淆视线，让案件陷入更大的迷雾？”
赵海点头：“技术科那边还有些最新发现，我马上去拿。”
技术科的新发现半小时后，赵海匆匆赶来，将一份新报告递给云仑：“技术科在防盗网上的钢丝痕迹中，提取到了微量的特殊涂层成分。
这种涂层只在高端工程钢丝上出现，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也就是说，凶手的工具来源十分特殊。”
云仑点头，“继续调查国内哪些公司能制造这种钢丝，看看能不能找到切入点。”
“还有一点。”
赵海补充道，“我们从死者床边的地板缝隙中提取到了一根纤维，是某种特制手套的残留物。
这种手套通常用于攀岩或精密作业，市面上同样不常见。”
“钢丝和手套……”云仑低声自语，“凶手不仅有专业背景，还具备一定的物资渠道。
他一定和这些工具的生产或使用领域有密切联系。”
死者的过往当天傍晚，赵海带来了关于死者程晓妍的新信息。
“云队，我们调查了程晓妍的过往，发现她半年前曾参与过一个摄影项目，地点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是李轩。”
“李轩？”
云仑目光一沉，“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比他承认的要复杂得多。”
“没错。”
赵海继续说道，“更关键的是，那次摄影项目结束后，有三名参与者先后失联，虽然后来都被找到了，但他们一致声称自己遭到了一名黑衣人的跟踪骚扰，而其中一个人提到，李轩和一个叫张泽的男人关系密切。”
“张泽……”云仑猛地站起身，“看来这个自首者和李轩之间绝非毫无关联。
他的顶包行为很可能是受李轩指使。”
陷阱与反击当天夜里，云仑和赵海决定对张泽和李轩同时展开进一步调查。
他们将张泽暂时羁押，同时调取了李轩近期的通话记录和行踪。
“云队，有结果了。”
赵海递来一份监控分析报告，“案发当晚，李轩曾在凌晨两点半出现在程晓妍所在小区附近，但他只停留了五分钟就迅速离开。
而在他离开后，张泽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他接到了一通来自李轩的电话，通话时间不到三十秒。”
“他俩早就串通好了。”
云仑冷笑，“李轩在设计整个犯罪流程，而张泽不过是他的棋子，用来自首迷惑我们。
真正的凶手还是李轩。”
赵海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首接拘捕李轩？”
“不急。”
云仑缓缓说道，“像李轩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认罪，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我怀疑，他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我们还没找到。”
他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尤其是墙上的血字“他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凶手留下这行字，不只是为了制造恐慌，还有可能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赵海，联系技术科，再次仔细分析血字的成分，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明白！”
赵海迅速行动。
下一步的计划深夜，云仑独自坐在办公室，盯着白板上的案情梳理。
他的目光落在“他来了”这三个字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李轩，你以为设计了一场完美的局，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