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一直是个很懦弱的女人。她离不开我和姐姐。姐姐成绩好，她考大学的时候，

妈妈不惜给她下泻药，只为让她发挥失常留在本市。可姐姐还是考上了大城市的名校。

姐姐找工作时，妈妈想让她回我们老家，花大价钱托关系给她找了最轻松的高薪工作。

可姐姐还是入职了大城市的外企，并找了个当地的男朋友。妈妈非常难过。每次姐姐回家时，

都要念叨，“丽丽，那男的有什么好？在大城市也就住单元楼，还不如咱家房子好。

”姐姐不胜其烦，但却依旧哄着妈妈。姐姐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爸爸死了那么多年，

妈妈独自一人把我们拉扯大，对我们真的很好。我两岁的时候，

她就独自带着我们搬到这座城市，已经快二十年了。还有就是因为，

妈妈给姐姐高考下泻药的事，只有我和妈妈知道。我没告诉姐姐。姐姐高考时，

妈妈给姐姐用中药炖了一只鸡。一只印度尼西亚的黑鸡，被称为鸡中兰博基尼。妈妈说，

姐姐要高考，所以只能姐姐吃。不是我家没钱，而是那只鸡是妈妈托关系才弄到的，

很是罕见。妈妈把炖好的鸡放到姐姐卧室的餐桌上，就去忙了。

姐姐在卧室书桌做着最后的考前冲刺，根本顾不上吃。过了一会儿，我去给姐姐送水果，

看姐姐背对着我，那鸡她还没动。我便偷偷扯下一大块肉，溜了出去。真香啊。

鸡的鲜味儿直冲天灵盖，果然好吃。第二天，要去高考的姐姐在马桶上拉得起不来，

最后只能穿着纸尿裤去高考。那一堂数学，姐姐发挥失常，比平时少了几十分。

而我却在妈妈送姐姐去高考时，也拉肚子了。虽然没有姐姐那么严重，但也非常难受。

我起的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那便只能是昨晚的食物了。我去翻厨房垃圾桶，

在垃圾桶里找到了炖鸡的中药。我留了个心眼，拍照识图。

识图软件跳出——“番泻叶”三个字。会是妈妈不小心吗？我猜不是。

因为妈妈送完姐姐回来，就鬼鬼祟祟地把垃圾处理掉了。2.这事儿，我没告诉姐姐。

说实话，我猜到了。早在高考前，妈妈就常说，舍不得姐姐去外地上大学，

可偏偏她成绩那么好。妈妈每次说完，就会欣慰地看着我，“还好我们佳佳贴心，

能留在我身边。”这话听多了，我有点不开心。说实话，我很嫉妒姐姐。

姐姐可以去喜欢的城市生活，而我连考上大专都勉强。而且，妈妈长的非常漂亮，我和姐姐，

长得都不像妈妈。可姐姐到底是遗传了妈妈两三分的美貌，有高个子和纤细的身材。

我却是个十足十的路人。因为嫉妒，我甚至对妈妈的做法有些许快意。

因为我也想看姐姐和我一样，留在本市。可姐姐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

妈妈可能也是怕姐姐怀疑，高考期间只下了一次药。姐姐还是像一只金凤凰，

飞出了我们这个五线城市。我理所当然地留在了本市，读了大专。在本市读大专，

我深受同学的羡慕。因为我家，住的是400平米的大平层，妈妈开着200万的车。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了爸爸。爸爸去世时，我才两岁，我什么都不记得。姐姐比我大几岁，

她对爸爸的印象倒是深点。她还记得，爸爸跟她玩捉迷藏，费力地把她放进老式衣柜里。

但我家一直很有钱。妈妈说，钱都是爸爸留给她的。妈妈会满足我和姐姐的一切物质条件。

几千块一条的裙子、几万块一个的手镯，只要我们开口，妈妈都会尽量满足。

妈妈从不去工作，她是一个家庭主妇。有时我也好奇地问妈妈，“爸爸留给我们的钱，

不会花完吗？花完后，我们就变成穷人了呀。”妈妈每次都和蔼地看着我，“佳佳，别担心，

妈妈怎么会舍得让你和姐姐做穷人呢？”我依偎在妈妈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味，

很是安心。对于已经死去的爸爸，我也很是感激与崇拜。他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

还都留给我们了呢。3.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五，妈妈从学校开车接我回家。

这也是宿舍同学羡慕我的原因。我的妈妈不仅有钱，每周五都会开车接我回家。起初，

她还怕我吃不惯食堂，每天给我送饭。后来我有了喜欢的男生小杜，怕他觉得我太过妈宝，

我又哭又闹，妈妈才不再送饭。我不许妈妈送饭后，她心疼极了，

每个月又给我涨了1万块零花钱。所以，和小杜在一起，基本都是我花钱。

每周五晚上我们都有一节专业课，上完才能回家。所以妈妈接到我时，已经过了晚上8点。

我家住在幽静的江边富人区，开车回家需要2个小时。车上，妈妈照旧递给我一杯网红奶茶，

然后打开了电台广播。网红奶茶的店铺离我们学校有几十公里，还是本市的排队王，

妈妈每次接我，都会给我带。广播上本来在播本市新闻，却突然切换，

播了一条重大突发新闻。有一个男人因感情纠纷杀了女友，目前在逃。

这个男人之前是外卖员，新闻特别提到要独居女性小心。妈妈听到这个新闻，很是激动地说，

“佳佳，你知道这个女生为什么会被杀吗？”“为什么？”“因为她找了穷人做男友，

等她想分手的时候，这男人就要杀了她。”“妈，新闻里根本没讲为什么，你不要乱猜，

这样对死者很不尊重。”我有点生气，说话的语气就重了点。妈妈突然一个刹车，

我毫无准备地向前冲出去，手里的奶茶撒了一点在裙子上，我心疼极了。妈妈停下车，

和蔼地盯着我说，“佳佳，妈妈的意思是，你不该和小杜那种软饭男在一起。

”原来妈妈是借这个新闻来教育我，我内心五味杂陈。妈妈，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说小杜家境不好，

妈妈并未反对。而最近，小杜在准备考外省的研究生，说服我和他一起。

我不小心透露给妈妈我想和小杜一起考研，妈妈就开始反对我和小杜在一起。

其实从内心来说，我也不想离开妈妈。姐姐离家后偶尔回来，妈妈总是哭。

如果妈妈身边再没了我，我不敢想象她会多么难过。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有一个杀人犯在外游荡，我害怕极了，让妈妈快点开车回家。妈妈却不依不饶，

直到我敷衍地跟她说知道了，才肯开车。4.回到家里的临江大平层关上门，

看着厚实的两道防盗门，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家住在顶楼，可以说非常安全。

妈妈像往常一样给我洗了水果又切好，摆在茶几上。我打开电视看起了综艺，

妈妈先去了家里的小佛堂拜佛。这是她每日必做，无比虔诚的信仰，门却锁的严严实实，

从不许我和姐姐进入。从佛堂出来后，妈妈在客厅忙碌，擦拭桌子和家具。

她总是这样一丝不苟，家里每天都要被她擦拭过无数次，不落一丝灰。

综艺里插播了明星同款广告，是一款几千块钱的手链。我撒娇要妈妈给我买。平常，

这种几千块的东西，妈妈二话不说就给我下单。可今天，她慢条斯理地一边调整花瓶的位置，

一边说，“用你自己的钱买。”“妈妈，小杜这个月手机丢了，我给他买了一个。

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了呀。”妈妈冷冷地说，“你少给小杜花点钱就什么都有了。

”看她生气，我吐了吐舌头。妈妈还是因为在车上时她要我跟小杜分手，我的敷衍而伤心。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继续看着综艺，看到一处搞笑的地方，我哈哈大笑。

妈妈擦到了电视柜上的合影上，她的身子挡住了电视。“妈妈，你挡住我了。”我喊道。

妈妈扶着相框的手一顿，却突然把那合影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那是我、姐姐和妈妈三个人的合影。妈妈一手揽着我，一手揽着姐姐，笑得很是开心。

那张合影是姐姐读大学之前拍的，是妈妈最爱的一张照片。姐姐走后，

她每天都要温柔地抚摸过我们三人在合影中的脸，从不例外。我目瞪口呆，妈妈今天怎么了？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妈妈就坐到了身边，“佳佳，妈妈今天要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关于你爸爸，还有我们的钱是怎么来的。”5.“佳佳，你的爸爸，

是个来自偏远山区的家暴男。”“什么？”我几乎惊掉了下巴。爸爸不是很有钱吗？

“妈妈带你和姐姐离开的时候，你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姐姐头上，有他打的伤疤。

”“我一直跟你姐姐说，她的伤疤是自己小时候贪玩磕的，可实际上不是的。

”姐姐头上有一个缝了好几针的疤，触目惊心。姐姐自己倒是不记得是怎么弄的了。

妈妈说她磕到后就昏迷了，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很久，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我心目中那个会赚钱的伟大爸爸，怎么会这样。“你爸爸，

他要我生儿子。可妈妈接连生了姐姐和你。”“从那以后，他开始日日夜夜家暴我。

起初只是我，我可以忍。”“后来他开始打你姐姐，将来或许还会打你，这让妈妈怎么忍？

”妈妈讲的故事很悲伤，可她语气平静，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我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

哭了。“妈妈，我好爱你，谢谢你保护我和姐姐。”妈妈却把我推开一些距离，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所以，妈妈把他杀了。”妈妈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脸颊上，

我却如触电般整个身体抖了一下。“杀…杀了？”“对。”妈妈看我发抖，竟噗嗤一笑。

“所以妈妈，才带你和姐姐搬到这座城市，就是为了躲避追捕。”“妈妈是被卖给爸爸的，

和你爸爸没有领证，事后妈妈又清理了老家的痕迹，没有人能追查到我。”她又说。

妈妈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的三观崩塌。妈妈竟然是被拐卖的妇女，爸爸竟然是买媳妇的恶魔。

这么说，我和姐姐竟然是妈妈被强迫生下的孩子，可她那样爱我们。我松了一口气，

拉着妈妈的手，真心地说：“妈妈，我不怪你。马上二十年就要过去了，你可以放心了。

”停一停，我又说，“我和姐姐都要谢谢你，救我们出来。”妈妈眼中闪过一轮诡异的精光，

她冲我诡秘一笑，“你爸爸，是我杀的第一个人。”6.刮起了大风，吹过阳台的落地门，

发出扑棱棱的声响。以下是妈妈的讲述：“杀你爸爸以后，我逃出了山村。

又去找了卖我的人贩子，一个叫樊哥的男人。我告诉樊哥，我不喜欢那个男人，

所以逃出来了，但还可以被他再卖一次。他很高兴地接受了我。晚上，

我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了他，他又不想卖我了。要把我留在身边，和他合作。我利用女性优势，

在路边假装倒下骗取女人的信任，然后带给樊哥。樊哥的生意，分为贩卖人口和贩卖器官。

起初他会在街上捡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卖他们的器官。后来，

他会把拐来的年龄很大卖不出去的女人杀死，然后卖器官。几年过去，

我们贩卖了几百个女人，贩卖的人体器官更是数不胜数。

二十多年前没有监控也没有户籍联网，我们要做的，就是小心不被抓。

明明是我们两人赚的钱，却都被樊哥攥在手里。我却从来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

完全一副爱他、甘愿挣钱给他花的模样。樊哥把钱都换成了金子，

一点点藏在老家茅厕的墙里。他以为我没有察觉他半夜溜出去砌墙，哪知道我一清二楚。

见我从不找他要钱，樊哥对我的防备渐渐松懈，很快我就摸清了他贩卖人口的上线。

我们供货快、又不留破绽，很快就在组织里取得了一席之地。我们成了上线。

樊哥赚了越来越多的钱，渐渐爱去夜总会花天酒地。后来，我全面接手了他的生意。一天，

樊哥晚上喝个半醉，从夜总会出来时，手里还拎着半瓶啤酒。路上，

他遇到一个年轻力壮的流浪汉。樊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和流浪汉搭讪，

说要给他找一个吃饱穿暖的地方。流浪汉拒绝了他，樊哥生气，

借着酒劲儿把啤酒瓶子砸在那人头顶，那人死了。哪知道，

那夜总会是当年新开的全市最豪华的夜总会，门口竟然有监控。樊哥被抓，直接判了***。

7.他至死都没供出，他是个人贩子这件事。因为他和前妻还有个孩子。我回到樊哥老家，

把他许多年积攒下的金子都拿走了。足足有几十公斤。樊哥死后，我接手了他的生意，

贩卖人口、供应器官给黑市。”我吓坏了，腿迅速地软下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发现妈妈瘦削的脸，此刻看起来如僵尸一般。妈妈却抱住我，继续讲道，“这个生意，

我一直做到现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家这么有钱的原因。”我的牙齿哆哆嗦嗦地磕到一起，

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可是妈……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妈妈笑得诡谲，

“因为，我还没有把真正的秘密告诉你。”“什……什么？还有更……更可怕的？

”妈妈握住我的手，“佳佳，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监控和侦破技术这么发达，

妈妈却一直没被抓吗？”“不……不知道。”“因为妈妈，有秘术。妈妈当年，

去T国求了法子，只要每年献祭一人，就能保证鸿运当头，逢凶化吉。”“还能开天眼，

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警察，从来没有怀疑到妈妈身上，妈妈运送人体器官出境，

也才能那么顺利。”“所谓献祭，就是每年要杀掉一人，把那人全身的肉都剥下来炼化成油，

供在长明灯前。”“这种灯叫做人灯，一个人身上的脂肪，可供一年。”虽然我家的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