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头玄鸟衔着的朱砂珠突然脱落,在防撞垫上滚出暗红轨迹。
"奇怪..."她蘸取特制黏合剂时,簪身阴刻的饕餮纹竟渗出细密血珠。
窗外惊雷劈开故宫暮色,铜镜修复区传来细碎刮擦声。
玉簪在无影灯下诡异地高频震颤,修复台竟凝结出霜花。
当林晚意试图固定那颗朱砂珠时,簪尖突然划破食指指腹。
血珠坠入玄鸟空洞的眼眶,整支玉簪发出蜂鸣般的震动。
镜面修复区的十二面铜镜同时映出红衣女子的背影,她发间正插着这支滴血的玉簪。
"救...命..."似有女声从镜中传来。
林晚意踉跄后退撞翻青瓷笔洗,墨汁在宣纸洇出凤凰振翅的形状。
铜镜群突然迸发刺目红光,那些女子倒影伸出苍白手臂。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玄鸟眼中暴涨的血色漩涡,鼻腔灌满腐朽的沉香气味。
剧痛从手腕蔓延,林晚意发现自己仰躺在缠枝莲纹的锦帐中。
紫檀拔步床牙板嵌着的犀角雕花正在渗血,垂落的月白纱幔外,穿杏色比甲的丫鬟正用银剪绞断染血的绷带。
"小姐何苦吞金镯!
"丫鬟抹泪时露出腕间蛇形银镯,"老爷说三日后荣王府就要来抬人..."林晚意瞥见菱花镜里陌生的鹅蛋脸,额角朱砂痣随脉搏跳动隐隐作痛。
多宝阁上的钧窑天青釉瓶插着带露白梅,花几却放着格格不入的青铜罗盘。
当她试图起身时,枕下掉出半张被血浸透的信笺,末尾"宁死不入..."的字迹被血迹吞没。
门外突然响起金钗击玉的脆响,丫鬟瞬间煞白着脸吹灭烛火:"二姑娘来了!
"雕花门吱呀开启的刹那,林晚意瞥见铜镜里浮现红衣女子的虚影,与自己在镜中对视的瞬间,额间朱砂痣灼如烙铁。
菱花镜里浮着一层薄薄水雾,林晚意用浸透玫瑰露的帕子擦拭镜面,忽然被指尖触感惊住——黄铜背面的缠枝纹间,竟嵌着三粒与血玉簪同色的朱砂珠。
镜中少女眉间贴着金箔花钿,却掩不住额角那颗殷红如血的痣。
她抬手触碰的瞬间,铜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红衣女子执簪刺向心口的残影。
"小姐当心!
"丫鬟春桃打翻妆奁,鎏金胭脂盒滚落在地,露出夹层里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