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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暴雨夜的请求暴雨如注,砸在老旧的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窗外的天空被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压下来,将整个村子吞噬。狂风呼啸着,

卷起地上的泥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咚咚”的声音。

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中。林九阳坐在自家丧葬店的柜台后,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疲惫的脸庞。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似乎刚刚哭过。

店里的陈设简单而古朴,墙上挂着一幅他祖父的画像,画像中的老人面容慈祥,眼神深邃,

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画像下面,是一张破旧的木桌,

种祭祀用品:香烛、纸钱、扎纸人偶、黑狗血、糯米……这些都是他用来驱邪和祭祀的工具。

林九阳的祖父是民国时期最后一代阴阳先生,他天生阴阳眼,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幼年时,林九阳亲眼目睹祖父在镇压旱魃时遭到反噬,最终身亡。临终前,

祖父留下一句遗训:“不可沾染阴阳。”然而,林九阳却无法对那些求救的村民见死不救。

丧葬店是他的生计所在,也是他隐藏身份的掩护。他表面经营丧葬店,

暗中用祖父遗留的《镇煞手札》帮助村民,擅长用铜钱卜卦和糯米驱邪。尽管他厌恶宿命,

但每当看到那些无助的眼神,他总是无法拒绝。林九阳正整理着一些祭祀用品,

他的手指灵巧地翻动着,将一叠叠黄纸折成纸钱,再用红绳捆扎整齐。

这些纸钱是他亲手制作的,每一叠都蕴含着他对亡者的尊重和对生者的慰藉。他叹了口气,

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自己虽然继承了祖父的能力,却无法摆脱命运的纠缠。“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暴雨的喧嚣。林九阳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外,

村长浑身湿透,双膝跪地,脸上满是绝望。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混杂着汗水和泪水,

显得格外凄凉。“九阳啊,你得帮帮我们!”村长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凄凉,

“村里的孕妇都生下了死胎,这事儿邪乎得很,你爷爷当年是阴阳先生,你得接他的班啊!

”林九阳心中一沉,他深知自己爷爷当年就是因为沾染阴阳之事而丧命,

可看着村长那绝望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们去。”村长听到这话,

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连忙起身,拉着林九阳就往村口走去。林九阳披上一件旧雨衣,

随手抓起柜台上的铜钱和桃木剑,跟在村长身后,消失在暴雨中。

村口的路被雨水冲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林九阳和村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村长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着林九阳,

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和不安。“九阳,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耽搁,村里的孕妇都等着你呢。

”村长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急切。林九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他知道,一旦沾染上阴阳之事,就很难全身而退。但他也知道,

自己无法对那些无辜的孕妇和村民见死不救。终于,他们来到了产妇的产房。

产房的门紧闭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村长推开门,

林九阳跟着走了进去。产房里,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林九阳不禁打了个寒颤。

产妇躺在血泊中,脸上满是惊恐。她的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让人感到极度不安。林九阳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

放在手心,闭上眼睛,开始卜卦。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村长,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九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村长摇了摇头:“没有啊,

就是孕妇生下了死胎,胎儿肚脐缠绕着黑色的胎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她们。

”林九阳点了点头,他迅速用公鸡血在产房四周画出八卦锁阴阵,口中念念有词。突然,

产妇的腹部浮现出一张诡异的鬼脸刺青,那张脸仿佛在嘲笑他们,充满了怨恨。

“这是二十年前集体溺亡的女童怨气所化!”林九阳心中一惊,他急忙用桃木钉封尸,

可就在封印的关键时刻,尸体竟然诈尸了!“啊!”产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朝着林九阳抓来。危急关头,一个驼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敲响了萨满鼓,鼓声震天,仿佛要将整个产房震碎。“九阳,快!

”马神婆的声音在鼓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林九阳反应过来,迅速将桃木钉钉入尸体的额头,

尸体终于安静了下来。马神婆走进产房,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九阳,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马神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爷爷当年就查过,

只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林九阳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就在这时,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林九阳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那是一个小女孩,

脖颈上缠绕着红绳,她的眼睛空洞而悲伤,却透着一丝坚定。“阿囡?”林九阳认出了她,

她是被献祭的哑女亡魂,二十年前的悲剧中,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却早已失去了生命。

阿囡缓缓走到林九阳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人,递给了他。纸人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林九阳仔细一看,那是村长的画像,画像上写着几个字:“小心活祭。”林九阳心中一震,

他抬起头,却发现阿囡已经不见了。他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第二章:八卦锁阴阵产房梁上悬着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将斑驳的墙皮映得如同褪色的符纸。林九阳的布鞋踩在渗水的青砖地上,

每一步都发出黏腻的声响——那积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细看竟是混着纸灰的尸水。

马神婆蹲在产床东南角,驼背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她枯瘦的手指正捻着三根缠着红绳的鸡骨,绳结上挂着的纸人残角隐约可见"戊寅"二字。

"戌时三刻,阴气最盛。"马神婆的银簪突然指向产妇鼓胀的肚皮,

簪头雕刻的蟾蜍口中铜钱急速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林九阳解下腰间墨斗,

发现朱砂线不知何时已被浸成暗褐色。这墨线是师父临终前传下的法器,

此刻竟像吸饱了二十年陈血的蚂蟥,在掌心诡异地蠕动。门槛处的公鸡突然炸毛,

腥红的鸡冠渗出黑血。林九阳反手扣住鸡颈时,瞥见铜盆水面倒映出的不是自己,

而是个穿碎花夹袄的女童。女童脖颈缠绕的红绳正与马神婆手中那根一模一样,

绳结处粘着的青苔泛着河底特有的腥气。

这场景与二十年前的暴雨夜重叠:七具女童尸体在槐树下摆成七星状,

每具脚踝都系着浸透黑狗血的红绳。最年幼的那个孩子,衣襟上别着的正是这种碎花布扣。

"画阵!"马神婆将萨满鼓抵在产妇耳畔,鼓面的人皮在油灯下显露出细密的殄文。

林九阳咬破鸡冠,热血溅在墨线上竟发出滋滋灼烧声,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凝成八卦图形。

当锁阴阵画至离位时,产床下的积水突然翻涌,

浮起密密麻麻的纸灰——每片灰烬都印着半个生辰八字,残缺处留着犬齿般的撕咬痕迹。

产妇的惨叫刺破雨夜,腹部皮肤下凸起数个小手掌印。林九阳的桃木钉刚触及肚脐,

钉身就爬满冰霜,寒气顺着虎口直窜心脉。马神婆的鼓槌重重敲在床沿,

震落藏在榫卯间的七枚铜钱。这些康熙通宝本该镇在祠堂祖宗牌位下,如今却带着河腥气,

背面还刻着细小的"囍"字——正是村长家去年娶媳时,撒在花轿里的那批特制铜钱。

"阿囡...是阿囡..."产妇突然瞪大充血的双眼,指甲在床板上抓出深深的沟壑。

她的指甲缝里嵌着槐树皮碎屑,与当年女童溺亡现场的老槐树如出一辙。

林九阳的后颈骤然一凉,记忆如潮水翻涌:暴雨中,

清风观主将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塞入女童口中,那些黄纸边缘的锯齿,

正与此刻漂浮的纸灰裂痕严丝合缝。八卦阵的坤位突然渗出血水,在青砖缝里蜿蜒成符咒。

马神婆的银簪脱手射入血泊,簪尾竟立着不倒。血水中浮现的鬼脸扭曲可怖,

额间朱砂痣的位置钉着半截桃木钉——正是去年村长家驱邪时,

林九阳亲手钉入祠堂梁柱的那根。钉尾缠绕的红绳此刻正从血泊中伸出,

如毒蛇般攀上产妇的小腿。"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九阳将墨斗线甩向房梁,

朱砂线在阴风中绷成八卦图形。产妇的肚皮应声裂开细纹,涌出的不是羊水,

而是混着纸灰的黑血。血泊中浮起个湿漉漉的纸人,眉眼与铜盆倒影中的女童如出一辙。

纸人胸口用殄文写着"替身"二字,

那字迹林九阳再熟悉不过——是师父生前批注《镇煞手札》时特有的飞白体。

马神婆突然扯开产妇的衣襟,苍老的瞳孔猛地收缩。在锁骨下方,

暗红色的刺青正缓缓浮现:倒吊的婴孩被脐带缠绕成五行献祭符咒,

捆缚的正是浸过尸油的红绳。刺青边缘的皮肤开始溃烂,

渗出带着槐花香的脓血——这正是当年埋尸地的老槐开花时的气味。产床下的血水突然沸腾,

墨斗线齐齐崩断。林九阳的桃木钉被无形之力弹飞,深深扎入房梁,震落藏在瓦缝中的黄符。

那些符纸是二十年前清风观主所贴,此刻遇血即燃,灰烬中竟显出完整的生辰八字。

马神婆的萨满鼓发出闷响,鼓面人皮上的殄文开始游动,与产妇腹部的刺青产生共鸣。

当第七声鼓响落下时,纸人突然自燃,

绿火中传出女童的嬉笑:"爹爹说弟弟饿了..."尸体在此时诈起,

产妇青紫的双手直取林九阳咽喉。指甲暴涨三寸,尖端泛着尸毒特有的幽蓝。

马神婆的银簪突然爆出青光,将尸体钉回床板。林九阳趁机咬破舌尖,阳血喷在八卦阵眼,

地面浮现出骇人场景:二十年前的中元夜,七具女童尸体被红绳串联,

像待宰的牲畜般拖向槐树林。队伍末尾那个挣扎的身影,衣襟上别着的碎花布扣正在渗血。

"七星钉魂!"马神婆从褡裢掏出七枚生锈的棺材钉,

钉身缠绕的红绳与女童脚踝上的如出一辙。当第一枚钉子刺入产妇右肩时,

整间产房突然剧烈震颤。藏在墙缝里的纸灰簌簌飘落,每片灰烬都映出个残缺的"祭"字。

林九阳的五帝钱嵌入尸身七大要穴,铜钱上的年号竟与女童溺亡年份完全对应。

尸体的天灵盖浮现半透明虚影,正是当年唯一没找到尸首的女童阿囡。

她的脚踝红绳另一端延伸向村长家方向,绳结处挂着的铜钱,

正是此刻嵌在产房门槛下的那枚。马神婆的鼓声陡然转急,

鼓槌上的铜铃震出肉眼可见的声浪。在声浪冲击下,虚影胸口突然裂开,

露出内里藏着的半页《镇煞手札》——正是记载"八卦锁阴阵"的关键章节。

当最后一枚桃木钉封住尸身百会穴时,远空炸响惊雷。林九阳抹去额间冷汗,

发现墨斗中的朱砂线已尽数发黑。这些吸收了二十年怨气的丝线,此刻正如活物般微微颤动,

指向祠堂地窖的方向。马神婆蹲在渐渐平静的尸身旁,从产妇散乱的鬓发间拈出片纸人残角。

残角上的生辰八字令她浑身剧震——这正是阿囡的生辰,

却比村中户籍记载早了整整一个甲子。产房外的老槐树突然拦腰折断,

树心空洞里滚出个陶瓮。瓮身用朱砂画着五行献祭图,瓮口封着的正是浸透尸油的红绳。

林九阳的桃木钉突然自行飞出,在陶瓮表面刻出个血红的"囍"字。

马神婆的银簪在这时发出悲鸣,簪头蟾蜍口中的铜钱裂成两半,

露出内里藏着的半枚乳牙——那牙床上细密的纹路,与二十年前溺亡女童的乳牙完全吻合。

雨幕中忽然飘来纸钱,每张纸钱都印着生辰八字。林九阳伸手接住一片,

发现墨迹未干的"戊寅"二字正在渗血。马神婆的萨满鼓突然沉寂,

鼓面人皮上的殄文尽数消失,只余七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排列成北斗形状。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产房内的血泊突然干涸,

露出青砖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组成个巨大的"囚"字,正中央钉着片碎花布扣。

第三章:阿囡的示警产房内摇曳的煤油灯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林九阳的布鞋碾过满地符灰,细碎的朱砂颗粒在青砖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他弯腰拾起半截折断的桃木钉,断口处渗着暗褐色的粘液,指尖刚触到就传来刺骨寒意。

"九爷看这个。"马神婆掀起产妇蓝布衫下摆,枯瘦的手掌悬在鼓胀的肚皮上方三寸。

林九阳瞳孔骤缩——本该隆起的胎动部位此刻凹陷如深谷,

青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虬结成诡异的符咒形状。窗棂突然被阴风撞开,

数张黄表纸打着旋儿扑到产床帐幔上。林九阳反手扣住腰间罗盘,

铜针在玻璃罩里疯转如陀螺。马神婆的银铃铛无风自响,叮叮当当的脆响中,

他看见帐幔缝隙里探出半截红绳。"阿囡?"林九阳喉头发紧。那红绳他认得,

是马神婆去年中元节给村口老槐树系过的辟邪绳,此刻却像活蛇般游走进产妇散乱的鬓发。

帐幔无风自动,现出个穿碎花夹袄的小女孩,脖颈的红绳深陷皮肉,

在喉骨处勒出紫黑色淤痕。纸人从阿囡空洞的眼眶里簌簌掉落,

林九阳接住时险些被煞气灼伤掌心。这些巴掌大的纸人本该是惨白色,此刻却浸透了暗红,

每个纸人眉心都点着朱砂痣。当第七个纸人坠地,产房梁柱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屋顶茅草纷纷扬扬洒落。"七煞锁魂阵!"马神婆的烟袋锅啪地摔在地上,

火星溅在纸人堆里腾起幽蓝火苗。火光中,阿囡的嘴突然撕裂般张开,却不是孩童的乳牙,

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齿:"救...妹妹..."林九阳的罗盘应声爆裂,

铜针穿透玻璃扎进房梁。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给王铁匠接生时,

那胎死腹中的女婴脚踝也系着红绳。当时接生婆说孩子脐带绕颈,现在想来,

绕在青紫脖颈上的分明是浸过黑狗血的红绳。阿囡的鬼影开始扭曲,

红绳突然绷直拽着她向后飘去。林九阳甩出墨斗线缠住红绳另一端,线轴却瞬间结满白霜。

"去祠堂!"马神婆突然厉喝,

枯槁的手指戳向纸人燃烧后的灰烬——那些灰烬竟在地上拼出个歪扭的"祭"字。

祠堂方向传来沉闷的鼓声,林九阳浑身血液都凉了。那是村长家祖传的夔皮鼓,

去年大旱求雨时,他亲眼见过鼓槌上未干的血迹。鼓点越来越急,

阿囡的尖叫突然变成婴儿啼哭,产妇的肚皮应声裂开血口,涌出的却不是羊水,

而是混着纸灰的黑血。"按住她!"马神婆将铜钱剑横咬在口中,

从褡裢里掏出个褪色的拨浪鼓。当鼓面绘着的傩神像转向产床时,

林九阳看见阿囡的鬼魂正死死抱住产妇腹部,七根红绳从她身体里穿出,

另一端竟都系在祠堂方向。拨浪鼓的声音让林九阳想起那个雨夜。

三年前他跟着师父去乱葬岗收尸,也是这样阴冷的鼓声里,

他们从槐树根下挖出七具女童骸骨。每具骸骨天灵盖都钉着桃木钉,

手脚用红绳捆成胎儿蜷缩的姿势。"九爷看仔细!"马神婆突然扯开产妇衣襟。

在林九阳倒抽冷气声中,

产妇锁骨下方浮现出暗红色的印记——正是祠堂祖宗牌位底座的莲花纹!电光石火间,

许多碎片拼凑起来:每年清明祠堂供桌上必摆七盏人油灯,村长家女眷从不佩戴银饰,

还有那些总在暴雨夜莫名枯死的老井...鼓声骤停的刹那,阿囡的鬼魂突然凝实如生人。

她腐烂的手指在地上划出血字,每写一笔产妇就抽搐一次:"戊寅年三月初七,

阿爹把阿姊埋在祠堂西南角,说要给弟弟铺投胎路。"林九阳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戊寅年正是二十年前,那时村长夫人连生六女后暴毙,

次年祠堂翻修时果然从西南角挖出过陶瓮。当时村老说那是镇宅的,现在想来,

陶瓮里蜷缩的幼小骸骨,手腕都系着褪色的红绳。产妇突然睁眼,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纯黑色。

阿囡尖叫着扑上去抱住她头颅,七根红绳同时迸发血光。林九阳的墨斗线在这时突然绷断,

铜钱剑上的五帝钱叮叮当当滚落一地。"九爷接住!"马神婆抛来块冰凉的玉牌,

正面刻着"赦令",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童女脚印。玉牌触到产妇皮肤的瞬间,

祠堂方向传来炸雷般的鼓声,瓦片在声浪中噼啪碎裂。阿囡的魂魄开始透明,

她最后抓起把纸灰撒向林九阳。灰烬在空中组成幅骇人画面:月光下的祠堂天井,

六个女童被红绳捆着跪成圆圈,

中间站着穿道袍的佝偻身影——正是二十年前云游至此的清风观主!"老匹夫!

"林九阳目眦欲裂。他终于明白为何清风观主当年突然暴毙,棺材里却传出婴儿啼哭。

原来那妖道假死脱身,二十年来借着村长求子的执念,用女童魂魄养着续命邪术。

产妇腹部的裂口突然涌出大量纸钱,每张纸钱都写着生辰八字。马神婆的银发在阴风中狂舞,

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拨浪鼓上:"九爷,这是第七个!"阿囡的尖叫陡然拔高,

祠堂鼓声与她共鸣成摄魂的韵律。林九阳扯断腕间念珠,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暴雨般射向虚空。

在某个瞬间,他看见七条红绳汇聚成血色洪流,尽头消失在祠堂飞檐的嘲风兽口中。

当最后一声鼓响消散,产房重归死寂。阿囡消失处只剩件碎花夹袄,

林九阳捡起时摸到内襟缝着的字条,褪色墨迹写着:"阿囡,戊寅年三月初七生,

卒于庚辰年重阳。"马神婆的烟袋锅重新点燃,

明灭的火光映着她沟壑纵横的脸:"二十年前埋下的因,今夜该结果了。

"她弯腰从产床下拖出个陶罐,掀开符纸后,林九阳看见里面泡着七枚带血的乳牙。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林九阳将桃木剑缓缓抽出剑囊。剑身映出他冷厉的眉眼,

也映出窗外飘摇的红灯笼——那些往年挂在祠堂檐角为新生儿庆贺的红灯笼,今夜看来,

分明像极了滴血的眼珠。第四章:手札的秘密林九阳推开老宅斑驳的木门时,

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他望着供桌上蒙尘的祖师爷牌位,

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偷翻《镇煞手札》被爷爷发现时,

老人用烟袋锅敲他手背的力度比往常重了三分。

"戊戌年七月初七..."他摩挲着手札封皮上凸起的符咒纹路,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

油灯将残破的纸页照得通明,当翻到记载五通神那章时,

林九阳猛地攥紧桌沿——本该是镇煞图的位置只剩参差的纸茬,断面还沾着暗褐色的香灰。

窗纸突然噗噗作响,马神婆的枣木杖已抵在门框。老人发间别着的银簪在月光下泛青,

那是林九阳从未见过的样式:簪头不是寻常的祥云,而是衔着铜钱的蟾蜍。

"撕页的人用黑狗血浸过指甲。"马神婆的烟袋锅点在残缺处,青烟缭绕中竟浮出半枚指纹。

林九阳后颈发凉,他认出这撕扯手法与三年前师父遇害时,被毁的《阴符经》如出一辙。

那时现场也留着这样的血指纹,在雷雨夜会渗出腥臭的黏液。

手札残页上的朱砂批注突然开始游动,林九阳的瞳孔随着字迹变化剧烈收缩。

那些原本记录五通神弱点的文字,此刻竟扭曲成六个血淋淋的"祭"字,

最后一个字还拖着未干的墨迹,在纸上蜿蜒成小蛇形状。马神婆突然扯开自己的棉袄前襟,

枯瘦的胸膛上赫然烙着莲花印记。

林九阳的铜钱剑哐当落地——这分明是清风观嫡传弟子的烙记!

"戊戌年..."老妇人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

指甲在桌面上抓出深痕:"那年你爷爷带我闯五通庙,

供桌上摆着四十九对童男童女的眼珠子..."油灯爆了个灯花,

林九阳看见手札空白处浮出幅血画:暴雨中的破庙前,

年轻时的马神婆正将桃木钉刺入自己掌心,而爷爷林玄青的道袍被血浸透,

怀里抱着个襁褓——那婴儿额间竟生着第三只眼!"五通现世要过阴阳桥。

"马神婆突然抓住林九阳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墨色,

从喉间挤出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当年我们烧了它的皮囊,

却让那缕残魂附在了..."话未说完,供桌上的祖师牌位突然炸裂,木屑深深扎进土墙。

林九阳扑向神龛后的暗格,却发现爷爷装法器的樟木箱不见了。

箱底本该压着的《阴阳簿》拓本,此刻只余张泛黄的借据,落款日期正是师父遇害前三天。

借据背面用血画着幅星图,昴宿位置钉着根生锈的棺材钉。手札突然无风自动,

残页哗啦啦翻到记载童祭那章。林九阳的冷汗滴在纸页上,晕开了行小楷:"凡镇五通,

需取守宫砂七钱、雷击木三寸、阴时女..."后面的字被撕去,

但空白处不知被谁用稚嫩笔迹添了句:"阿姊说祠堂地窖有绿火"。

马神婆的银簪突然射出一道青光,在墙面映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林九阳凑近细看,

那些名字竟全是村中早夭的孩童,每个名字后都跟着串生辰八字。

当看到"林小满 庚辰年七月初七"时,

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这正是他胎死腹中的双生妹妹。"五通食亲缘,道行增百年。

"马神婆的枣木杖重重顿地,杖头镶嵌的八卦镜映出骇人画面:二十年前的祠堂里,

清风观主正将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塞进女童口中,而那些黄纸的质地,

与产妇腹中涌出的纸钱一模一样。林九阳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胎记在月光下泛出青光。

这处形似锁链的印记,此刻竟与手札残页的符咒纹路完全契合。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玉蝉,蝉翼背面刻着的正是《阴阳簿》的残章。

老宅房梁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瓦片缝隙簌簌落下青灰色粉末。马神婆将烟袋灰撒向半空,

灰烬在接触到某种无形之物时突然燃烧,映出张布满肉瘤的鬼脸。林九阳的铜钱剑应声出鞘,

剑穗上系着的五帝钱叮当乱响。"它在找这个。"马神婆从发髻中抽出根骨簪,

簪身刻满蠕动的咒文。林九阳认出这是用未满月婴孩的腿骨所制,当簪尖划过手札残页时,

被撕去的文字竟在空气中显形:"...处子天葵为引,辅以七星钉魂阵,

然需《阴阳簿》载明其真名..."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骨簪应声断成两截。

林九阳的手札腾空而起,残页在空中拼成张残缺的堪舆图。他看见图中标注的乱葬岗位置,

正是当年挖出七具女童骸骨的老槐树下。马神婆突然剧烈咳嗽,

吐出口黑血中混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金箔。林九阳捡起细看,

这分明是清风观主棺材上的镇魂金叶!血泊中浮现出模糊画面:某个月夜,

有人从祠堂地窖搬出七个陶瓮,每个瓮口都贴着褪色的"囍"字。"是合卺祭。

"林九阳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五通借阴婚窃生气,

那些女童..."他的话被突然炸裂的油灯打断。在最后的光亮中,

两人看见手札残页上的血字正在重组,最终凝成句话:"子时三刻,携阴阳簿至老槐树"。

马神婆的银簪突然融化,顺着桌脚流成诡异的符咒形状。她撕开衣袖,

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当年你爷爷在我身上刻了锁魂咒,现在该解开了。

"那些齿痕突然渗出蓝血,在桌面汇成条指向村外的箭头。林九阳将手札残页揣入怀中时,

摸到内缝有硬物。撕开夹层,

半枚染血的铜钱赫然在目——这正是师父下葬时含在口中的那枚开元通宝。

铜钱边缘刻着蝇头小楷:"阴阳簿在井下"。祠堂的哨声突然变成婴儿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