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九族第一剑法的一十三也跟随白莲教众一次又一次地击杀了来来往往的官差。正因如此,朝廷对九族人民更加失去信任,原本只是奸臣作祟才导致九族与朝廷关系冷淡,现在却已经破裂到要兵戎相见的地步。而这背后究竟是何种力量在左右,众人不得而知。
话说九族贵为天下第一大族,在这关键时刻却迎来了朝廷如此态度,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自然,这个问题九族中的许多人都不屑去弄懂,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心中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倒是像一十三这样的人可能明白其中一二,知道一味地忍让并无济于事,所以才奋起与朝廷的士兵抗争,不料却误杀了一两个人。
“可是这事,朝廷能善罢甘休吗?”棚里的老乞丐猛地拉起袖子跳上椅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山的那一边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山脚下人来人往,仔细一看,都是在逃命的人。
众人听闻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只剩下几个醉汉烂醉如泥地倒在一旁。
老乞丐见状,小酌一杯后,便倒头睡去!
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彭幕颜和沐溪灵行走在溃散的人群中。雾气笼罩着整个山间,只见一个又一个的人群向西逃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皱纹。
暗淡无光的路上,沐溪灵一边走着,一边倒退着跳来跳去,手里握着快要褪色的木偶,还不时地挑逗着彭幕颜:“诶,姐姐,你和那个谁,是不是有什么了,什么时候成亲啊,还有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沐溪灵一边跳动着,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彭幕颜。
成亲,彭幕颜心中自然是渴望的,但像她这样的人,敢结婚吗?正所谓:“处子之身一破,天下群魔齐起。”这就是彭幕颜的宿命。一方面要忍受尘世的干扰,一方面要忍受俗人的嘲笑,另一方面还要守护九州的太平。很多时候,连彭幕颜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她早已忘却了何为爱,何为不爱!
“呀,别闹了,行不行。”彭幕颜不屑地看了沐溪灵一眼,转身加快脚步绕了过去。
沐溪灵对姐姐十分敬重,但看到姐姐这样的回答,还是有些不解。毕竟姐姐闭关修行的这些年,自己也没少去看望她。但她仔细一想,像爱情这种东西,大多只存在于书中,又岂是在乡间长大的野孩子所能奢望的?再加上这么多年与彭幕颜的接触,她也明白了一二。大概意思就是,自从彭幕颜被选为九族降妖除魔的继承人那一刻起,她一生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如果不是在战斗中死亡,她就只能在孤独中死去。
“人家也就是问问嘛,干嘛这么生气,再说了,还不是关心你嘛!”沐溪灵想到这些,连忙追上彭幕颜道歉。
“天色已晚,你再看看这些匆忙的人群,也不知道要逃往何处。”彭幕颜思索着说道。
彭幕颜与沐溪灵一问一答间,局势愈发紧张,彭幕颜心中胆怯渐起。毕竟刚刚离开师父,若遇麻烦,她着实缺乏清晰的思路应对。
沐溪灵随口说道:“莫非又出事了?不过能有多大事呢?这乱世,百姓不都东边呆一会儿,西边再去坐坐。”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虽不理解姐姐的担忧,但沐溪灵迫切想知道彭幕颜为何烦恼至此,便随口说道:“想知道为何,叫个人问问不就得了。”
沐溪灵拦截了一家七口,一番折腾后,得知白莲教与官差发生正面冲突,不少教众和官差身亡。
闻此,彭幕颜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此次冲突,朝廷必会以此为借口,大举进攻白莲教,我九族也会受牵连,这可如何是好……”
路过的老婆婆看了看彭幕颜,急忙穿过人群走开,边走边说:“姑娘,快走吧,波及自身,小命难保!”
彭幕颜一脸惆怅,沐溪灵不解地问:“与官差斗智斗勇,不是姐姐一直想要的吗?如今有白莲教促成此事,何不借其名陪他们玩玩?”
彭幕颜看了看沐溪灵,叹道:“你果然还是不懂事,你可知此冲突意味着什么?”
她解释道:“过去我们所为,不过是争一口气,而如今这般下去,就不只是争气那么简单了。”
沐溪灵急切追问:“如何就不简单了?不就是拿刀打打杀杀。再说,我九族勇士上千千,实在不行,大不了和他们拼命,反正气也受够了,脸皮该撕的时候就得撕。”
沐溪灵沾沾自喜,以为彭幕颜会因此对她刮目相看,谁知彭幕颜反驳道:“那你可知我九族世代以农耕狩猎为生,会驰战沙场的人有多少?战争非儿戏,惹怒了当政者,将迎来无尽黑暗和血泪。”
沐溪灵一惊一乍,似懂非懂地看着彭幕颜。天色已暗,仍有许多九族人源源不断地向西穿行。彭幕颜心想此事不简单,白莲教暴动,和九族人民有何关系?他们为何要如此胆战心惊地抛弃家园?再三打听后,她才明白,原来白莲教中有众多九族人,而最让她担忧的是,九族第一剑法一十三也加入了白莲教。再想想一十三剑法高超,名声远扬,这一次朝廷必然会将矛头指向九族人民。
沐溪灵看着不同往常的姐姐,支吾道:“诶,姐姐,有这么可怕吗?以姐姐的功夫,天下没几人能奈何得了你,姐姐又何苦愁眉不展?”
彭幕颜急速前进,心中祈祷:“希望此次冲突,一十三没有横冲直撞,愿上天保佑我九族平安。”
“姐,你等等我啊,急什么呢?”沐溪灵快速追赶上去。
彭幕颜双手叉腰,神情严肃,大声交代:“你速往台拱,将族人安置至安全之地,我先去通知小七,让她叫雷公山的长老们做好准备。”
沐溪灵点头应是,转身离去。
彭幕颜回头凝望着沐溪灵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自语:“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方法,化解此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