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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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过除夕夜的海岸线,空气中裹着硝烟与冷雨的咸涩。向阳蜷缩于轮椅,

指尖反复摩挲那早已褪色的烟花包装纸,这是五年前临星塞给他的最后物件。

放置在大腿旁的手机循环播放着临星的声音,满怀憧憬携带着海风的轻快:“明年除夕,

我们去更远的海岸放烟花吧。”明年复明年,五年岁月犹如弹指间消逝,

只剩机械的语音在空荡的夜里萦绕在向阳耳边。远处,跨年钟声轰然响起,惊飞栖息的海鸟。

向阳握紧轮椅扶手,深呼一口气——他听见天桥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风卷着长发飞扬的声响,与记忆里某个黄昏的心跳重叠。哪怕知道这只是个幻觉,

可他仍固执地望向声源处,直到那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枚永远悬在时光里的星子,

扎进他早已荒芜的世界。此刻,他掌心的烟花包装纸簌簌发抖,

而五年前未曾说出口的“好”字,终究淹没在跨年钟声的余韵里。

暮春的风裹着暖烘烘的槐花香钻进第一中学天桥的缝隙。

当金属盲杖精准点在桥面上第三十三块裂纹地砖时,手腕上钟表的指针刚好停在了六点。

向阳随即停住脚步,耳机里滋滋的电流声混着城市奔流不息的车鸣声,

在他视网膜浑浊的世界里织成灰色网——这是复读以来,他为自己划定的安全坐标。

只听见 “哐啷”一声,向阳的听觉雷达瞬间捕捉到右侧护栏外的异响,

紧接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布料摩擦声。“同学能帮个忙吗?

”清纯甜美的声线带着海风的潮湿,“那个……我画具掉下去了。”向阳愣神的工夫,

少女已经翻上护栏,锈迹斑斑的铁架被帆布鞋踩的嘎吱作响。

松节油的气息先于少女的人影抵达,向阳握紧盲杖,忽然听见有冰凉的物体滚落,

刚好掉在自己的脚边。“我的发卡!”少女懊恼的轻呼随重物落地的闷响一同袭来。

向阳弯腰的同时,盲杖顶端正巧触到那枚鸢尾花发卡。“给你。

”向阳捏着发卡的手向前伸悬在半空,直到松节油气息再次靠近将它取走。“谢谢!

我叫临星,临时的临,星星的星。”发梢的风还没停,

临星已经蹲在他脚边收拾画具:“这是刚才摔下去的速写本,你……要摸摸看吗?

”盲杖在地面轻点两下,这是向阳紧张时的习惯。一直以来他还从没碰过陌生人的私人物品,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速写本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中。粗糙的纸页摩挲着掌心,

凹凸不平的线条在触觉里生长——是交错的铁轨,还有漩涡状的光。“这是今天画的天桥。

”临星的声音像蘸了蜜的画笔,“夕阳把车流都染成银河了,可惜你看不到。

”“不过我知道银河的样子。”向阳忽然开口,回忆荡开在脑海深处,氤氲成一支旖旎的香,

“在我很小的时候看过的,像......燃烧着的烟花。”听完向阳的描述,

临星忽然笑起来,画具碰撞出清脆的响:“那等下次晴天的时候,我画给你看。

”风掀起她的帆布包,几支炭笔骨碌碌滚向桥边,她扑过去捡的瞬间,

向阳听见自己缓慢加速的心跳,混着远处中学的上课铃,在天桥钢筋结构里荡出奇怪的共鸣。

接下来的日子,六点的天桥成了双方隐秘的约定。

临星总会和向阳讲新画的风景:在向日葵花海里,黄色的花朵像是沉浸在微风中的金色浪涛,

若有若无地摇曳着,带给人心灵深处温暖的感受。向阳仿佛恢复了视觉,

通过她的描述“重新看”世界,那些用触觉丈量的线条,渐渐在他心里勾勒出有颜色的轮廓。

暴雨如注,雨幕裹着惊雷砸向天桥。向阳指尖抚过速写本新洇开的水痕,那痕迹歪歪扭扭,

不像往常临星笔下利落的线条。“临星,你撑的伞怎么漏水啊?”他笑着偏头,

却没等来熟悉的玩笑。沉默漫过雨幕,

临星的咳嗽声终于刺破水幕——那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在胸腔转动,尾音还带着细微的腥甜。

她指尖覆上他手背,这次不是松节油的温热,而是渗着寒意的颤:“向阳,

明天不用来等我了。我要去集训了,等下次回来……再给你画更好看的。

”“其实……”她话未出口,一道惊雷劈开云层,惊飞的麻雀扑棱棱掠过檐角。

临星忽然把他的手按在速写本最末页,那里粗糙的纸纹刻着凹凸的盲文,

是她偷偷摹写的“再见”。雨水混着不知谁的泪,渗进纸页纤维,将未说尽的话泡得发涨。

再相遇已是除夕。轮椅上的向阳攥着褪色烟花包装纸,手机循环播放五年前那句语音。

跨年钟声撞碎夜色时,天桥尽头长发飞扬的身影,

让他想起暴雨天速写本上的水痕——原来从临星把鸢尾花发卡滚到他盲杖边那天起,

她就将银河种进了他的无光世界。用松节油的气息勾勒星光,用速写本的纹路铺就铁道,

连最后未说尽的“其实”,都成了银河里悬而未落的星。

记忆里的海风永远带着那年除夕的冷冽,却又在某个瞬间化作温柔的刃。

当向阳再次听见风掠过轮椅扶手的声响,仿佛又看见她发间的鸢尾花被风扬起,

连空气里松节油的气息,都在风的褶皱里重新鲜活。除夕夜降临,

临星攥着早已被揉皱的大衣口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亲戚们围坐的暖炉还在身后亮着,催婚的话语像密密麻麻的针,从客厅追到玄关。

她谎称“下楼买糖”,踩着冰凉的石板一路小跑至海堤,直到肺部艰难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才扶着岸边的铁栏大口大口的喘息。另一边,向阳躲开家族聚餐的热闹,拿起盲杖,

出来寻找着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宁静。门外灯笼映红街道,鞭炮炸响惊雀,

烟花于夜空绽成牡丹、流星。糖葫芦红果串起甜香,大爷吆喝混着硫磺味、梅香,

处处是团圆热意。他总在这样的日子里想起临星,想起初次见面她发间鸢尾花发卡的触感,

想起一次又一次天桥上松节油混着夕阳的气息。海堤的风掀起向阳的围巾,

在他耳边阵阵呼啸。忽然,某个轻微的咳嗽声撞进耳中——那声咳嗽尾音发颤,

与记忆里那个总带着画笔的姑娘如出一辙。“临星?是你吗?”他试探着开口,

握着导盲杖的手不经意间用力,他希望与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致。空气在此刻凝固,

紧接着是对方急促的脚步声。临星跑到他身旁旁后双手扶着大腿,

呼出的白气混着笑意:“向阳,你怎么还保留着‘听声辨人’的绝技?

”她发梢沾着细小的雪花,大衣口袋鼓鼓囊囊,却在向阳目光扫过时下意识瑟缩。

两人并肩坐在海堤长椅上,对岸的烟花若隐若现。临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

里头躺着几支违禁烟花,“要不要看‘银河坠落’?”不等回答,

她又变戏法似的摸出硝酸甘油瓶,指尖在瓶身犹豫两秒,最终塞进向阳掌心,

“替我保管会儿。”点火的瞬间,海风突然转急。临星护着打火机,火苗却总被吹灭。

向阳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双手裹着寒风中的温度,终于让烟花“砰”地绽开。

绿色的火星携带着二者的期盼冲上夜空,在暗沉的天幕划出流痕,像梵高画中旋转的星子。

“你看这转瞬即逝的光,多像梵高笔下的星月夜。”临星仰着头,睫毛上凝着细碎的霜。

向阳唇角微勾,笑意从眉眼漫开,虽目覆白翳,那抹弧度却裹着融融暖意,似春风化雪,

温柔漫透。他的侧脸被烟花映出暖黄的轮廓:“可我的世界里,

只有你放烟花时的温度是彩色的。”烟花一支接一支升空,

红的、蓝的、金的色彩交替落在海面上。临星突然剧烈咳嗽,慌忙中用手帕捂住嘴。

可向阳还是察觉了异动,听见她迅速把手帕藏进衣兜的声响。“没事,哈哈哈。

”她故作轻松道,“不过是被烟花呛到了而已。”后半夜,潮水漫上海堤。

临星翻出最后一支烟花,那是支细长的“窜天猴”。她握着烟花的手有点抖,

向阳却在这时按住她的肩:“这次换我来吧。”他凭借记忆调整角度,点燃引线,

烟花带着尖锐的呼啸刺破夜穹,在最高处炸成金色的雨。“向阳,

其实我……”临星的话被烟花爆炸声吞没。她望着向阳被火光映亮的脸庞,

终是把“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咽了回去。海风卷来远处跨年的钟声,

临星悄悄把备用的药瓶塞进向阳衣服的暗袋,看着他专注倾听烟花余韵的模样,

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银河,足以燃烧整个生命。分别时,

临星塞给向阳一个小纸包:“明年除夕,我们去更远的海岸放烟花吧。

”纸包上还带着临星掌心的温度,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向阳剧烈的心跳也随之平静下来。他不知道的是,临星转身时又咳出一口血,

暗红的痕迹落在雪地上,很快被新落的雪花覆盖。而那瓶硝酸甘油,正静静地躺在暗袋里,

像颗沉默的定时炸弹,在等待着某个残酷的真相被揭开。这晚的海堤见证了一场绚烂的谎言。

烟花的光越璀璨,临星藏在身后的药瓶越沉重,而向阳佯装不知的守护也越深沉。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命运的倒计时里,为彼此偷来片刻燃烧的银河。

海堤上绚烂的烟花终成过眼云烟,

临星藏起的手帕上血迹与向阳默默收进心底的那瓶药也随着时间消淡,并没有被揭开。

日子照常流转,临星整日为艺考奔波,向阳也在盲校努力的复习功课。

他总习惯在旁边留一方空位,等待临星来与他讲画室里的新鲜事情。

可这日临星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来找他时,指尖在发颤:“向阳,

有人说看了我画的《银河铁道图》,希望我去参加‘国际艺术交流画室’,

我觉得这次说不定……真有机会能离巴黎更近一步。”她隐瞒了向阳,

其实宣传单上“免费提供进口颜料”的字样,像极了海堤上烟花的色彩。

即使明知道不该贪念转瞬即逝的美好,却还是想抓住缥缈的希望。

向阳听着临星刻意轻快的语气,想起除夕夜她藏在背后时咳嗽的声响,

盲杖轻点地面:“一起去。”——这三个简短的字,是他无声的承诺,和从前无数次一样,

做彼此黑暗中的那束光。画室在老城区废弃写字楼中,电梯爬升时铁锈声尖锐刺耳。

出来负责接待的“刘老师”声音甜腻:“两位天赋这么高,以后肯定能办世界巡展。

”临星嗅着空气中古怪的油彩味,

心底警铃大作——真正的画室该是松节油混着亚麻籽油的气息,这里只有刺鼻的廉价颜料味。

但向阳不动声色地用盲杖轻碰她手背,那是他们的暗号:“先别急,观察一下。

”第一晚的集体活动,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分享各自的“艺术梦想”。

临星瞥见走廊尽头黑衣男人的身影,想起海堤上向阳说“你的温度是彩色的”,

指尖不自觉攥紧。轮到向阳发言,他轻声道:“我的梦想是看清朋友画里的世界。

”虚伪而又热烈的掌声中,临星牢牢握住他汗湿的掌心——她知道,

凭借向阳的超常听觉肯定早已捕捉到门锁转动声、墙后隐约的脚步声,这甜蜜陷阱,

正在慢慢收拢獠牙。到了第三天,

画室内的管理者们终于露出他们真面目:手机被“统一保管”,窗户装上防盗网。

临星躲进洗手间,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下了“SOS”的求救信号,

却听见外面拖拽重物的声响。慌忙藏颜料时,

却撞上“刘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脸:“临星同学,该去听‘成功学讲座’了。

”她被推搡着出门时,往向阳房间方向望了一眼,像溺水者寻找漂泊海洋中的浮木。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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