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法医学院实验楼三层西侧走廊的声控灯又一次亮起。
林小满放下手中的人体解剖模型，沾着仿真血液的乳胶手套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锁屏显示三条未读信息都来自周倩。
最后一条发送于23:08：我在B307等你林小满扯掉手套，医用橡胶撕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实验室格外清晰。
她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荧光数字跳成02:49。
这个时间周倩绝不可能还在实验室——除非她遇到了麻烦。
穿过走廊时，84消毒液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
B307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粉红色光线。
林小满握住门把手的瞬间，金属的凉意顺着指骨窜上脊椎。
"周倩？
"她推开门。
无影灯将解剖台照得雪亮。
周倩仰面躺在台上，白大褂整齐地扣到领口，双手交叠在胸前像具等待解剖的标本。
她的皮肤呈现出奇异的玫瑰色，嘴角凝固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林小满后退半步撞在器械车上，手术剪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她颤抖着去探周倩的颈动脉，触感像摸到一块冷藏过的羊脂玉。
尸体温度显示死亡时间超过四小时——正是周倩最后那条信息发送的时间。
"不可能..."林小满盯着解剖台旁的二氧化碳浓度监测仪，数值停留在5000ppm。
她的视线扫过墙角的干冰储存柜，柜门密封条有新鲜磨损的痕迹。
突然响起的手机***让她险些打翻解剖刀。
来电显示是刑侦支队，林小满按下接听键时才发现自己满手冷汗。
"小满？
"父亲林振国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周倩的法医研究生？
"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林小满看着周倩交叠的双手缓缓滑开，露出掌心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上周做尸体缝合练习时留下的。
"她..."林小满的喉咙像被福尔马林呛住了，"她就在我面前。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小满转身时瞥见监测仪数值开始飙升。
周倩的指甲不知何时变成了樱桃红色，这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体征，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