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漆夜密语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檀木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磷光。

南桑宁跪坐在老宅书房的地板上,青铜钥匙的齿痕与锁孔严丝合缝。

随着一声宛如骨节错位的脆响,尘封二十三年的潮气扑面而来,裹挟着龙涎香与血锈的腐朽气息。

匣中躺着一卷用朱砂绳捆扎的龟甲,裂痕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她指尖刚触到龟甲边缘,漆器碎片便从夹层滑落半片残破的凤鸟纹漆盒,暗红纹路竟与陆景珩的蔷薇袖扣分毫不差。

桑者,观星授时,以血为祭。

父亲的手札从龟甲间飘出,墨迹洇染处似泪痕。

南桑宁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的中元节,曾见父亲在祠堂用朱砂描摹星图,而那些星子连成的图案,正与此刻掌心龟甲的裂痕重合。

陆氏集团顶楼陆景珩扯开领带,水晶烟灰缸里堆满碾碎的安神香。

监控画面定格在南桑宁颤抖的指尖,那截皓腕正悬在漆器残片上方三寸。

他按下加密通话键时,袖扣的蔷薇尖刺扎入掌心。

她碰到祭器了。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程昱的嗓音浸在威士忌里:你父亲当年就该烧干净这些脏东西。

落地窗映出男人扭曲的笑。

他展开珍藏的漆器拓本,殷商巫祝在凤鸟眼中刻下的星芒,正与女孩锁骨胎记的脉络暗合。

三百年前陆家先祖为保全族,将长女献祭时用的祭文突然在脑海炸响:以星为引,以血为契。

暴雨轰然倾泻,他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西装内袋的镇定剂药瓶硌得肋骨生疼。

南家老宅林小棠的玛莎拉蒂撞开雨幕时,南桑宁正用口红在镜面勾画星图。

鲜红的线条在玻璃上蜿蜒,渐渐显出陆氏集团大厦的轮廓。

你最好解释下这个。

律师甩出份泛黄的产房记录,1998年10月7日的登记栏被火燎去半边,我委托人今早送来这个,附带张字条烫金卡片上的甲骨文渗着铁锈味:星坠东南,血祭将启。

突然,镜面星图的北斗勺柄指向窗外。

南桑宁瞳孔骤缩,陆景珩的迈巴赫正碾过青石板路,车灯刺破雨帘的刹那,她看清挡风玻璃后那张苍白的脸。

以及他手中紧握的,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漆器残片。

陆宅密室纪南风戴着鳄鱼皮手套,指尖抚过水晶棺内的焦黑骸骨。

婴儿尺骨上缠着半截金线,隐约能辨出蔷薇纹样。

可怜的小东西。

他将南桑宁的体检报告铺在棺盖上,要是知道你妹妹占着本该属于你的人生…暗门突然洞开,陆振霆的蛇头杖敲在青砖上,回声如巫祝的鼓点。

老人浑浊的眼球倒映着密室的星象图,二十八宿的方位缀满带血的铜钉。

该让祭品揭出真相了。

枯槁的手指划过水晶棺,当年妇好墓出土的祭器,最擅长安抚怨灵。

纪南风轻笑出声,将漆器残片按在天枢星位。

墙壁应声翻转,露出满墙的青铜铃铛,每只铃舌都穿着片焦黑的指甲。

子夜零时南桑宁在陆景珩的凝视下拼合最后一块漆片。

当凤鸟双目完整浮现时,阁楼的老式座钟突然自鸣。

漆纹在月光下流淌起来,化作一行殷商甲骨:癸卯年辛酉月丙戌日,血月当空,星门洞开陆景珩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冰凉如古玉:这是你出生那天的天象。

他另一只手掀开西装,心口处的刺青赫然是星门图腾用朱砂与铁水纹就,边缘结着新鲜的血痂。

窗外惊雷劈断老槐,电光火石间,南桑宁看见他眼底闪过的金芒,与漆器凤鸟眼中的星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