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鲨
她将在顾桉还握在手的剑轻轻的拔了出来。
就像原本堵着水的龙头，一下子涌出好一阵血水。
顾桉脸色铁青，眼睛所望之处仿佛满是渌色的星光。
原本一张满是血色的嘴唇此刻更是煞白得吓人。
“你！”
她的指尖对着这个令她伤上加伤的热心人士，忍不住的颤抖，咬牙切齿：“我不用你帮！”
“你要再帮我，我就不是自鲨，是她鲨！
她鲨！！！”
然而，这次顾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有回话。
她伸出一手，往顾桉那还在涌出温热的伤口沾上一小滴血。
便往顾桉的眼角下点了上去。
顾桉被这一举动惊得瞳孔地震了半响，沉默又疑惑的看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而她则唇畔淡勾，却是冷然讥诮的弧度。
喃喃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顾桉说道：“这样就我们俩就一样了。”
顾安的泪痣在右边，顾桉的血抹在左边。
顾桉：“……”顾安看了一下手上的怀表，轻叹了口气。
她压低了声音，靠在在顾桉耳边嚅嗫道：“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便换个世界活吧，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可以吗？”
顾安点了点头。
顾桉犹豫：“可是我娘…”话没说完便被顾安的食指给堵住了。
“嘘。”
顾安又“拿”了一些顾桉的血，指尖轻轻描绘勾勒着顾桉的唇形。
“你别装了，你都这样了那还会真在意你娘。”
顾桉低头乖巧顺从着一动也不敢动。
原本惨白如纸的唇色变得艳丽。
在顾安的手准备从她嘴巴上离去之时，顾桉忽然仰头，伸手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进而就这样极其自然得将脸贴在顾安的张开的手心之中，满是旖旎氛围。
望向顾安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见不着底，带着极端的吸引。
顾安没把手抽回，顾桉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时间仿佛凝住在此刻。
两人相顾无言。
末了，终是顾桉轻笑了一声，声音满是深情眷恋：“你，比我娘更要了解我呢。”
说完，便用自己沾着鲜血的手轻轻帮顾安垂落在前面的头发挽回耳后。
“但，仔细想想有一个和自己长相、性格相似还了解我的人一起度过余生也不是不可以。”
顾安眸子一暗，微蹙了眉，骂了声：“真够疯的。”
便将手抽了回来。
从口袋掏出个药瓶，倒出一颗，猛的掰开顾桉的嘴巴塞了进去，便立刻站了起来。
顾桉一下子没有了支撑，整个身子猛地往地上一扎。
扯到伤口，发出一声：“嘶！”
但她也不管嘴里的是什么药，就这么顺从着咽了下去。
片刻后，她身上的那个伤口肉眼可见的慢慢止住了血，脸色也没有了刚刚那般难看。
身体中像是有什么一首压抑住自己的东西也随之消散了。
恢复了一些后，她便首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怔怔地望着顾安的身影眼里满是落寞。
顾安走到离她十步的地方，淡然的转身指着顾桉身后的悬崖边。
“那个世界你等会往那悬崖一跳便到了。”
顾桉扭过头看向后面那万丈悬崖，她点头表示明了，眸光滟如晴水，薄唇轻勾。
“安安，会在见面的吧？。”
“嗯，可别混死了。”
“应该……不会吧。”
“最好。”
顾安将系统123牵在手中，走到一旁蹲下来继续嗑瓜子。
“系统123将为您诚挚服务！”
一道声音后，将一切都恢复原状。
恰如之前发生的一切的起点，顾桉站回原地手上正握着刚刚插向身体的剑的，她娘和侍从劝诫阻拦。
“桉桉，你就听娘的话好不好？”
“嗯，好。”
顾桉乖巧的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便将手里的刺进胸膛里的剑***丢在地上。
“娘，是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这样的，请恕孩儿不孝。”
这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啊，这闹剧终于结束了，她们家少主终于想通了。
顾玄素喜出望外，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弃她于不顾的，连忙宽慰道。
“桉桉啊，你果然是为娘的好女儿，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
“不就是纳几个待君为我们老顾家开枝散叶嘛，这有啥的！”
“你别老是想你那异想天开的梦了，来来来，快过来和娘一起回家了。”
顾玄素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顾桉7、8步的时候，顾桉猛的往后连撤好几步。
踩空的那一瞬间，顾桉望向站起来啃胡萝卜的顾安。
顾安拿着手上的胡萝卜挥了挥仿佛在和她道别一般。
顾桉嘴角微微漾着一丝别样的笑意。
心道：“还真是可爱呢。”
两人目光在空中目光交汇了好一会，又共同相视一笑。
除了两人之外。
一瞬间，寒风凛冽。
顾玄素带来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脸色都满是惊恐状。
她冲上前想要拉住当下坠落的顾桉，苒叶在一旁连忙死死拽住。
她只能趴在悬崖边往下大声喊道：“桉桉！！！”
苒叶轻拍顾玄素的后背安慰道：“女君，下面还有5个御着灵器暗卫这么大动静一定是能接住的。”
顾玄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5个暗卫，连忙吐出一口气舒了下心。
“幸好幸好，我早有准备。”
这时从崖下飞上两个御着灵器的暗卫，跑到顾玄素身前哆哆嗦嗦。
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这可把顾玄素气得够呛。
“我的桉桉呢，怎么没跟上来！！！”
两暗卫对视一望，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回禀女…女君，少少主她掉下来的一瞬间便消散了”顾玄素情绪激动又难以置信，她牢牢抓住另一个暗卫的肩膀大声质问。
“你们在说什么？
消散？
什么是消散？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消散了！”
两个暗卫也不知如何解释，连忙递上录视石输入灵力。
只见顾桉掉下来的瞬间，5名暗卫便己经将灵器变大。
按道理来说是一定会落到灵器上的。
但，还没等掉落到的时候顾桉便慢慢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在5人的灵器面前。
“剩下的3人还在下面扩大搜索范围寻找。”
顾玄素又气又恼，哀怨不己：“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一定又是她自己干的好事。”
这时，顾玄素腰间的灵讯石闪了闪。
她沉下一口气，面容冷峻，拿起来看了一眼问道。
“二长老，所为何事？”
“玄素，桉儿的命魂灯灭了。”
听完这一句，顾玄素只觉脑袋和心脏一下子供不上氧。
手里握着的录讯石就这么轻飘飘的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女君！！！”
苒叶和两名暗卫连忙搀扶着己经晕过去的顾玄素。
反观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某人。
将手里胡萝卜吃完后，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将头发上沾着顾桉的血和手一一擦完。
将帕子往天上一抛，烧了个干净后，便牵着123慢慢往悬崖下走去。
“果真是一出好戏！
走咯走咯！”
从那悬崖下一首走出森林，又走到城镇的时候。
众人才看见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带着半遮面纱少年牵一个稚儿晃晃悠悠的在街上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