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为保护我被小混混打伤时,我无动于衷。我欺骗她、嘲笑她,违背承诺、毁掉信物。
因为我被迫绑定了虐恋系统,言行无法自控。她离开我、怨恨我,反而前途似锦。后来,
一片火光中,她温热的唇印上我的额头,“锦年,我们再也不要错过了。”1.“你瞎了?
我这身纪梵希高定,你赔得起吗!”楚骁那双擦得锃亮的巴利皮鞋,狠狠踹在我小腹上。
后脑勺精准地磕在展台尖角,大脑嗡的一声,世界瞬间只剩下黑白雪花点。
我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大哥,明明是你自己端着红酒硬要往我这边挤,
结果手一抖把酒全洒在了你那宝贝西装上,碰瓷能不能专业点?可惜,
在场的没人敢质疑楚氏集团的太子爷。几个同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围过来,
拿着纸巾和湿布徒劳地补救。楚骁一把推开他们,继续指着我发难:“一帮废物!弄不干净,
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在清市混了!”我的设计总监点头哈腰,活像个旧时代的太监,
二话不说就想按着我的头道歉。“楚骁,又在发什么疯?”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漏了一拍。一身剪裁利落的香奈儿黑色套裙,
衬得她身姿高挑,气质卓绝。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她踩着高跟鞋,步履生风地朝我这边走来。真的是时念!我一瞬间看得失了神。
她看见跪坐在地上的我,先是惊讶地挑了挑秀气的眉,
随即那双漂亮的凤眼里迅速积聚起冰霜,最后化为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念念,你来得正好!
我的衣服被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弄脏了……”楚骁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嘴脸,
亲昵地揽住她的肩膀,指着我告状。时念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转向楚骁,
语气平淡无波:“那你想怎么罚他?”楚骁得了势,愈发骄横,“鞠躬道歉也太便宜他了。
”时念冰冷的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跪下道歉?
或者……让他滚出设计圈,怎么样?”楚骁表情一亮,拍手叫好:“好主意!
不如就跪下扇自己耳光,扇到我满意为止。念念,你可真懂我。”我抬眼看向时念,
正迎上她那利刃般的目光,寒光凛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周围的同事面面相觑,
总监想开口求情,也被时念一个眼神冻了回去,悻悻然闭上了嘴。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笑自己居然还在期待什么。期待那个曾经会因为我被蚊子叮个包就心疼半天的女孩,
能看穿我身不由己的伪装吗?别做梦了,路锦年。我咬紧牙关,在一片死寂中,
膝盖一节一节弯下,屈辱地跪了下去。“啪”的一声,我用尽全力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不起。”楚骁叉着腰,像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没吃饭吗?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屈辱的泪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滑落,砸在地板上。我吼出声来,又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对不起!!”“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楚骁拍手叫好,让我再用力点,他还没过瘾。
而时念,那个我曾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只是面色晦暗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我,
像是在审判一个罪无可恕的囚徒。我机械地扇了自己几十个耳光,脸颊***辣地疼,
很快就肿得像个猪头。楚骁似乎是看腻了,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本少爷大人有大量,
看在念念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说完,他轻蔑地白了我一眼,
搂着时念去一旁欣赏新款设计。他闹,她笑,时念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始终追随着他。
偶尔目光扫过我这里,也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移开。是啊,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她怎么可能不恨我?我有苦衷,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我活该,但我不后悔。楚骁临走时,
我正拿着冰袋敷脸。他特意绕到我身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宣告:“你的时念,
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她不会再要你了,你这种垃圾。”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
我的世界仿佛瞬间褪色,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灰暗。回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我脚下一软,
跌坐在椅子上。可我不明白,楚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时念的过往?
2.我和时念曾经是旁人最羡慕的一对。她说,等将来我为她设计出最美的婚纱,
她就为我跳一辈子的《天鹅湖》。我们曾在洒满月色的公园里手牵手,
在星空下的海岸边亲吻。那时我们刚大学毕业,一穷二白,住在狭窄的出租屋里,
却能把泡面吃出米其林大餐的快乐。直到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一切都变了。
我们从我母亲家出来,被几个喝醉的小混混堵在了巷子里。背后是死胡同,逃无可逃。
时念几乎是本能地把我用力推到她身后,自己迎了上去。她从小练舞,
身手比一般女孩利落得多。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脑中却突然响起一个冰冷无情的电子音:虐恋系统已激活,宿主言行将受系统管控。
我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110那三个简单的数字,怎么也按不下去。
时念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放倒一个,又用手肘狠狠击在一个混混的肋下。但对方人多势众,
手里还抄着家伙。她渐渐落了下风。我急得眼泪直流。她马上就要参加国际芭蕾舞大赛了,
如果受伤,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毁了!我想冲上去,双脚却像灌了铅,纹丝不动。
宿主不可参与救援。我不敢相信,我的身体,我的嘴,我的一切,
为什么突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在路口急刹,
小混混们见状四散而逃。时念抱着腿,蜷缩在湿冷的地面上,痛苦地***。她被抬上担架,
路过我身边时,身上全是擦伤和淤青,脸色苍白如纸。“锦年……没吓到你吧?
嘶……”她想扯出一个耍帅的笑容,却疼得龇牙咧嘴。“时念,你逞什么英雄?
我又没求你救我。”我眼眶里噙满滚烫的泪水,嘴里却不受控制地吐出最冰冷刻薄的言语。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她直勾勾地看着我,
直到被抬上救护车,那眼神像是在问:你是谁?我浑身都在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抠出血来。人群渐渐散去,我脱力地跪坐在路边,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砸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系统再次出现:时念腿部腓骨骨折,韧带撕裂,无法参赛。
宿主是否愿意用她的怨恨值兑换快速康复?愿意,我当然愿意!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3.我被绑定了虐恋系统。面对时念,我的言行举止都将由系统操控。
如果我泄露系统的存在,我们两个人都会被系统当场抹杀。只要我们分开,她怨我、恨我,
反而能前途似锦,站上世界之巅。桌上摆着一个水晶芭蕾***孩的八音盒,
是她通过大赛海选后,我们一起挑的。那天她明明只喝了半杯果汁,脸颊却泛着微醺的红晕,
连耳垂都透着可爱的粉色。她眼若星辰,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一点点向我靠近。
她轻轻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呢喃:“锦年哥哥,后面的路,也要继续陪我走下去。”时念,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去医院探望时念。她头上包着纱布,伤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清秀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边,却也显得她格外疏离。
我轻咳了一声。她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
“我以为……我以为你生气,不会来了……”她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用手抓了抓被子。
“腿没事!医生说养养就好了!肯定能赶上比赛的!你看!哎哟!
”她逞强地拍了拍打着石膏的小腿,结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掏出那个八音盒,直接扔在她床边的柜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我冷眼看着她,
一字一句道:“时念,我们分手吧。”“你这条腿,肯定赶不上比赛了。
我不想和一个没有前途的残废在一起。”她脸上的光彩瞬间熄灭,整个人都呆住了。
嘴角无力地向下耷拉着,又很快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锦年哥哥,
你别逗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内心早已痛到麻木,
嘴上却不受控制地嗤笑出声:“谁跟你开玩笑?别自作多情了,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你不腻,我都腻了。”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眉头紧紧皱起,
声音都在发抖:“你是认真的吗?”时念,求你了,恨我吧!怨我吧!只有这样,
你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去追逐你的梦想,站上你梦寐以求的舞台!我咽下喉头的苦涩,
轻飘飘地转过身,假装整理衣领,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水。“路锦年!你给我回来!
”她在我身后愤怒地嘶吼。关上病房门的瞬间,我听到八音盒被狠狠摔在地上,
发出一声最后的、喑哑的哀鸣。当时,我与一个行色匆匆的少年擦肩而过,并未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那张脸,和楚骁有七八分相似。4.下班回到家,我瘫倒在小小的出租屋里,
脸上的疼痛依然清晰,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打开电视,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楚氏集团的专访,而娱乐频道,
恰好在重播时念的成名作——芭蕾舞剧《太阳花》。那是她亲自参与编舞的作品,
主题是向日葵。那是我小时候给她起的爱称。我和时念初识在市福利院。
当年她父母在一场空难中双双离世,被亲戚送到这里。她白白净净,又因为练舞,气质清冷,
不太合群。院里几个淘气的男孩总爱欺负她,把她推到泥坑里,往她裙子上丢虫子。
她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倔强地咬着嘴唇。我看不下去,抄起小木凳挡在她身前,
摆出自以为最凶的表情,冲那帮熊孩子喊:“不许欺负她!”她站在我身边,我们相视一笑,
那一刻,我们是世界上最可靠的战友。哪怕最后我们俩都弄得蓬头垢面,满身泥污,
被王阿姨狠狠训了一顿,但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两个孤独的小孩,相互依偎,
汲取着对方身上微不足道的温暖,从此埋下了一生一世的羁绊。只是没多久,
我就被我妈领养走了。临走前,我们在后院的老槐树下埋下了一个时空胶囊,拉钩约定,
长大了要一起回来打开它。其实我走后不久就偷偷回来看过。她画的是我,笑得像个小太阳,
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锦年哥哥”。而我画的是她,像一朵迎着光、明媚的太阳花。
第一次和时念吵架后,我有咨询过骨科专家。他遗憾地告诉我,时念的伤势很重,
就算恢复得再好,也至少需要两个月,决赛是肯定赶不上了。我别无选择,
只能用更残忍的方式,让她更恨我。所以,我咬着牙,噙着泪,当着她的面,
将那张她画的“小太阳”撕得粉碎。她从未露出过那样卑微又讨好的神情,跪在地上,
一点点拢着那些碎片,哭着求我不要离开。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疼到无法呼吸。嘴上却依然冷漠地说:“别给我留下这些奇怪的念想,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时念想伸手拉住我,却因为腿伤失去了重心,狠狠地从病床上摔倒在地。
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我的名字,一声比一声绝望,却换不来我一丝一毫的停留。
我哭着跑出医院时,脑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怨恨值已满,兑换成功。我哭中带笑,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后来,时念奇迹般地康复,顺利参赛。她一路过关斩将,
最终以一支近乎完美的《黑天鹅》拿下了国际芭蕾舞大赛的金奖,一举成名。舞台上,
她捧着一束金色的向日葵,脸上却是一片落寞。恭喜你,我的太阳花。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当时我以为,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5.没想到几天后,
晚上加班,一个热心的女同事开车送我回家。我刚从车上下来,
就一眼看到了倚在楼道口的那个身影。是时念。她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路灯昏黄的光线下,
她那双漂亮的凤眼熬得猩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要把我生吞活剥。我内心警铃大作,
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与她擦肩而过。她猛地伸出手,铁钳般地抓住我的手腕,
一把将我拽了回来,狠狠地抵在墙上。“夜生活很丰富啊!”她冷笑,声音里淬着冰,
“对她笑得那么好看,在我这里就摆着一张臭脸?路锦年,我欠你的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比我有前途是吗?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五倍!你回来,当我的人!
”我回看她一眼,轻蔑地笑了:“对啊,我就是喜欢她,倒贴我都愿意。谁稀罕你的臭钱?
”她脸色一寸一寸地暗下来,像是乌云压境。下一秒,她突然拉住我的领带用力一扯,
狠狠地吻了上来。这个吻里没有丝毫的柔情缱绻,只混合着痛苦、不舍与近乎疯狂的狠厉。
我用力抵抗,捶打她的后背,甚至狠狠咬破了她的嘴唇。她却丝毫没有松口,
直到我们两人的口腔里都泛起了浓浓的血腥气。时念喘着粗气放开我。我脑子一热,
不受控制地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吻是***,是惩罚,偏偏不是爱。
她用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凄冷的笑。“好啊,路锦年,算我自作多情。
这么多年的真心,算是喂了狗!”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狠狠地扔在我身上,
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我捡起来一看,竟然是那张被我撕碎的画。
她用胶带一点一点地粘了起来,现在又被她自己攥得皱皱巴巴。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
彻底枯萎了。就像我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我把画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喂?”我刚哭过,声音喑哑得厉害。“路锦年,
你做得非常好。继续,让时念一直怨恨你吧。”是一个变了声的男人声音,阴冷诡异。
未等我细问,电话已经挂断。6.自从时念作为芭蕾舞艺术家走红以后,
网上就一直盛传她和楚骁正在交往。楚骁是楚氏集团的太子爷,
而楚氏是时念所在芭蕾舞团最大的赞助商。楚骁他爹更是舞团的名誉主席。一个是商界新贵,
一个是艺术界明珠,媒体自然乐于将他们凑成一对。这次时念进行全国巡演,
楚骁几乎是全程陪同,大家都说等巡演结束,估计就是他们好事将近的时候。“锦年,
你上热搜了!”手机里,各个群组的消息疯狂弹出。
路锦年##时念 福利院##芭蕾女王昔日男友竟是孤儿#几个热搜词条直接把我砸懵了。
我和时念几年前的合照,突然被无孔不入的网友扒了出来。“这个叫路锦年的也太普了吧,
哪里配得上我们念念!滚出!”“什么孤儿凤凰男,想攀高枝想疯了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呕,一看就是个软饭男,我们念念快跑!离这种垃圾远点!
”网友议论纷纷,好事之人很快翻出了我的社交账号,疯狂地涌入私信进行辱骂。更有甚者,
给我P遗照,发血腥的鬼图,无所不用其极。听说福利院的地址也被人肉搜索了出来,
总有可疑人员在周边晃悠。为了保护孩子们,王阿姨只能暂时关闭院门,谢绝一切探访。
这时,楚骁发了一条微博:“抱歉占用公共资源。
念念和整个团队为了这次巡演付出了巨大的心血,请大家多多关注她们的表演,
不要被某些无良人员带偏了节奏。过往种种,皆为序章。我替念念谢谢大家的关心。
”他还“手滑”点赞了一条评论,内容是:“心疼念念,被这种凤凰男纠缠,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时念的粉丝和CP粉彻底炸了,对我的辱骂升级到了新高度,
我的住址和公司地址很快被扒了出来。我拉上窗帘,用桌子死死抵住门。
门外不知是狗仔还是疯狂的粉丝,正使劲地砸着门,让我滚出去给个说法。报警也无济于事,
他们跟警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波走了,另一波又来。我只能捂住耳朵,
烦闷地缩进被子里,试图隔绝外面所有的谩骂和诅咒。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深夜,
时念终于开了直播。她刚结束一场演出,还穿着演出服,脸上带着疲惫。
她先是为这么晚才回应而道歉,然后提到了福利院。她说:“福利院是我长大的地方,
是我的家。希望我的舞迷们能够理智,不要去打扰那里平静的生活。
”“至于路锦年……”她停顿了一下,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但很快又恢复了营业模式,语气平静而坚定。“年少时我们曾经相互扶持,真心相爱。
没有谁辜负谁,只是后来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和平分手。他不是圈内人,
也请大家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有粉丝在弹幕里疯狂刷屏问她和楚骁的恋情,
她选择了无视,沉默不语地结束了直播。风评一夜之间开始转变,甚至有网友开始替我说话。
“未成名时倾心支持,不比成名后上赶着攀附的强?”“人家正主都说了是和平分手,
某些人非要强按头CP,low不low啊!”“你们不觉得那个楚骁一股绿茶味儿吗?
引导粉丝网暴素人前男友,什么垃圾玩意儿!”第二天,楚骁默默删掉了那条微博。
7.这场风波持续了好几天才渐渐平息。公司里的同事也分成了两个派别,
一些人对我避之不及,在背后指指点点;另一些则更好奇我和时念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打算回福利院看看。只有在那个地方,
我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那里。
车门打开,时念从福利院里走了出来。自从上次在楼下不欢而散,已经过了几个月,
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我本能地想转身避开,却还是被她发现了。“上次的事,连累你了,
对不起。”她这次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你最近……还好吗?”“哼,假惺惺!
”我内心哀嚎,嘴上却不受控制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是真喜欢那个楚骁,就赶紧官宣!
别整天拖着我下水,给你当挡箭牌!”她本来缓和的脸色,骤然间风雨欲来。“路锦年,
你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我闹成这样才开心吗?”她几步上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惊人。“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冷笑道:“我应该怎么样?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乖乖给你们下跪吗?”她一时语塞,
正要反驳,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绕过她,快步走向福利院。
隐约听到她在电话里问:“查得怎么样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拧着秀气的眉,语气严肃。
挂了电话后,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上车走了。
王阿姨还像小时候一样慈祥。听说了这几天的事,他不住地安慰我,
说时念刚刚也是来道歉的,还给院里捐了一大笔钱。当大明星,也不容易。
我只能无奈地笑笑,帮着他照顾最近新来的几个孩子。后院那棵老槐树越发枝繁叶茂,
孩子们正围着它嬉笑打闹。王阿姨说,刚刚时念在树下待了很久,好像在挖什么东西,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心里却猛地一沉,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那里,
还埋着我的那个时空胶囊。8.身体总是会先于大脑做出选择。就像扑火的飞蛾,
明知会粉身碎骨,却依旧义无反顾。我跑到树下,用手疯狂地刨着泥土。
那个生了锈的小铁盒很快被我翻了出来,上面有新的泥土,明显刚刚被人打开过。
这个盒子里,不光有我小时候画的那幅“太阳花”,还有分手后,我偷偷写给自己的一封信。
泛黄的信纸上,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儿,年幼的我还暗戳戳地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桃心。
而那封信上,我写满了对时念的爱恋。有我们一起吃泡面的欢声笑语,
有我们挤在小出租屋里的苦辣酸甜,有我们所有关于未来的美好憧憬。信的最后,
我写道:“时念,我的太阳花。只要你能顺利参赛,站上世界的舞台,那么恨我、怨我,
我都不后悔。”“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而在信纸的末尾,有两个新增的字,笔锋凌厉,
带着一丝颤抖,一看就是时念的笔迹。上面写着:“骗子。”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信纸上,
洇开一朵朵绝望的水花。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心存妄想。会不会有一天系统会突然失灵,
时念会突然明白我所有的苦衷。我们又能像从前一样,看花,看雪,看月亮,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但这两个字,像两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痛得我几乎要窒息。我终究,还是彻底失去她了。我的人生,犹如堕入无尽的深海,
无论如何伸手,再也触及不到一丝光明。黑暗、冰冷、窒息,吞没了我的一切。
我把那个铁盒重新埋了回去,就当是埋葬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此生注定有缘无分,
那便各自安好,顶峰……再也不见。9.设计师的工作充实且繁忙,
我几乎是夜以继日地投入其中,希望能用工作麻痹自己,拿出最好的创意,
在设计界站稳脚跟。“锦年,设计总监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心里一惊。
设计总监一般只会直接和高级设计师对接工作,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我战战兢兢地敲开总监办公室的大门。办公室里,除了总监,
楚骁正大喇喇地坐在贵宾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总监说,
楚氏集团要为时念的下一场巡演压轴场,定制一套全新的演出服,并且,
点名要我来做主设计师。我瞬间就懂了,楚骁这孙子又在憋什么坏。上次是当众羞辱我,
这次却要给我送项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总监见我犹豫,怕丢了楚氏这个大单,
连忙转头想推荐更资深的设计师。“不,”楚骁打断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就要他做。这个工作,只有他能做好。”他脸上露出那种猫捉老鼠般的狡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