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同学
必要的社交还是会的，宋舒云连忙站起身，举起酒杯，化身社畜，堆出社交假笑：“许总，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如此质朴实在，宋舒云却想打自己这张破嘴，合作双方都在这里，自己应该还要说双方合作愉快的漂亮话啊。
她一首觉得自己情商不高，自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
许言恒也起身，脸上笑容不减：“多谢宋医生的祝福，也祝宋医生工作顺利。”
宋舒云客气地笑笑，凑过去感谢那位同事：“辉哥，谢谢你了。”
她知道，人家在好心提醒她，这个饭桌上坐的都是职场老油条，对社交什么的看得一清二楚，有人愿意提醒她，她很是感激，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说话的。
她一首习惯于在饭局上做小透明，习惯于自己的小世界。
即使有时候，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行的，现在的社会是讲究人情和社交的社会。
但她觉得自己很胆小，怕别人闯入她的世界，打扰属于她自己的安宁孙辉笑笑：“知道就好。”
见她一脸真诚的模样，还是提醒道：“小宋，眼睛都放在菜碗里，人家许总看着你都没注意到吧。”
宋舒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这不是想着都尝尝吗，难得来一次，多谢辉哥提醒。”
她夹着菜，却突然想起辉哥的话，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上座，却发现对方在和人交谈。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是在期待吗？
她摇摇头，无声地嘲笑自己。
总算是结束了，宋舒云没怎么喝酒，为同事们叫了代驾之后，把她们都塞上车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看时间，秦悦应该快到了。
锦南夏天的晚上很少有风，即使有风，也透着难以消散的暑气，宋舒云却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热风拂过脸庞。
“宋医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喊她，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睁眼，侧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许言恒。
宋舒云笑着打招呼：“许总好。”
宋舒云有一米六六，在女孩子里不算矮，但许言恒很高，高到宋舒云和他说话时总是需要抬头。
许言恒看着她脸上堆砌的客气的笑容，却只是无奈地笑笑：“宋舒云，好久不见。”
宋舒云一愣，她以为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了，或者就算是有印象，也是名字和脸对不上。
“好久不见，老同学。”
许言恒自然知道对方言语中的客气，但关心的话还是脱口而出：“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见对方的笑容僵住，他的心中顿时一紧，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开心吗？”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然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解释似乎更加不妥，不禁有些气馁地在心里叹口气。
他暗自懊恼，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笨拙，连话都说不好了呢？
此刻，他的心跳愈发加快，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个更合适的表达方式。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掌心微微出汗。
他希望能够传达出自己真正的关心和期待，却又害怕会再次说错话，让对方感到不适。
宋舒云意识到对方有点尴尬，她笑笑：“还不错。”
这是真话，她顺利完成学业，毕业之后就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父母身体健康。
对比大多数毕业生，她是幸运的。
她并不想把天聊死，她也想了解许言恒的近况，她接话：“许总，那您呢？”
物质生活虽然比学生时代提升了许多，但他心中却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如同虚幻的泡影，每次忙碌过后，心中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虚。
许言恒低头凝视着宋舒云的眼睛，她的眼睛圆润明亮，宛如星辰般闪耀着光芒，仿佛永远充满着希望。
然而，在这双美丽的眼眸中，许言恒却似乎看到了一丝久违的关心。
他的内心纠结万分，一方面，他渴望向宋舒云倾诉自己的烦恼，；另一方面，他又知道，他们才重逢，并不适合说这些。
在内心的挣扎中，许言恒的笑容变得越发勉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也不错。”
宋舒云点点头，她真的寒暄不下去了，现在就有一种和多年不见的同学尴尬寒暄，没话找话的窘迫感。
好在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道：“许总，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许言恒看着她，笑笑：“没事，你自便。”
宋舒云接起电话，秦悦的声音很大：“宝，我到了，你在哪里，招招手。”
宋舒云环顾一周，看到了那个睁眼瞎，连忙道：“看到你了，宝贝，如果眼睛没用，那可以捐了。”
许言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早己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穿着卫衣的男生搭上了她的肩。
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仿佛一把利剑，首首地刺进了许言恒的心脏。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伸出却又无力地垂下。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镇定，可心中的酸楚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不知何种情绪作祟，他默默地拿出手机，拍下了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