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穿着新买的RV 高跟鞋 ，第一次被陈立带进公司地下室，金属门开合时的 “吱呀” 声，和此刻会议室门锁转动的声音分毫不差。
消毒水味像冰锥刺进鼻腔。
25 岁的她躺在金属床上，盯着天花板第7 块长方形通风口，锈迹蜿蜒成 “S”形 —— 和她签名的首字母一样。
护士将“共情素”推进静脉时，陈立的声音从单向玻璃后传来：“LXM，记住，共情是职场女性的核心竞争力。”
她数着点滴管里的气泡，1、2、3……37，突然想起父亲送她的 《福尔摩斯探案集》扉页上的话：“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东西即使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小满，进来。”
陈立的声音从胡桃木办公桌后传来，钢笔在 《Q3 用户增长军令状》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
林小满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的铂金戒指—— 上周部门团建时，他说这是 “结婚十周年纪念” ，但她清楚记得，他的妻子去年就递交了离婚申请。
“数据源写蜂群科技。”
他推过来的钢笔帽上沾着星冰乐的咖啡渍，和昨天晨会时她打翻的那杯一模一样。
这是她送他的第四支万宝龙，笔身内侧刻着 “牧羊人”—— 去年他升职时，她在贺卡里写：“愿您永远做数据的牧羊人” 。
香槟塔折射着虚伪的光。
2024 年庆功宴上，陈立举着 “年度创新人物”奖杯，拍着她的肩膀对媒体说：“这个用户分层模型，是我和小满共同的心血。”
她盯着奖杯底座的 “2024.3.15”刻字，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他醉醺醺地闯进她的办公室：“小满，这个模型借我用用，算你入股。”
“陈总，蜂群的用户画像标准差超过 90%。”
林小满的钢笔尖在 “拒绝”二字上洇开墨点，墨迹晕染成女儿画的 “妈妈的眼泪”—— 昨晚 6 岁的朵朵在 A4 纸上用红色蜡笔涂的漩涡，旁边写着“妈妈不要哭” 。
陈立突然起身，定制西装的纪梵希 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