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驱寒气,去泄气,既来之,则安之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朱小晚理好了记忆后,抬眼看了下面前的杨声,他是杨树大队的泥瓦匠。

原主下乡第一天就知道了,只是没注意看他的脸,所以不知道扬声长啥样。

这次下乡一共只有2个知青。

大队长说这是最后一次收知青了,当时给她和那个男知青刘五山安排住所时,发现男知青院那边的灶台不能用了。

孙涛、刘五山两人围在灶台前看。

孙涛说好:“灶膛内壁出现裂缝,还有部分坍塌,需要再垒一个。”

于是叫来了泥瓦匠扬声,让他修个新灶。

杨声风尘仆仆地赶到,身上沾了泥巴,是个大老粗,但生的剑目浓眉,俊朗非凡,一露面,2个原住民女知青便躁动了起来。

扬声第一天到知青点也没有注意看过朱小晚的长相,只惊愕现在竟然还有女青年主动来下乡。

他是个埋头做事的人,不喜欢打量别人。

不主动去关注外界的变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也是一种自得其乐吗,为何要随波逐流呢。

两个人今天才算是正式见面,首接弄得鸡飞狗跳外加上蛮牛冲撞,这下子印象会很深刻了。

傍晚的暮影之中,一对俊男美女。

朱小晚向扬声伸出手:“同志,正式认识下,我叫朱小晚,今年18岁,是前几天来的知青,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我不是来碰瓷的,是个误会,反正,我是个正经姑娘。”

秋天的薄暮散成一片黄光,扬声定睛看着这个有点奇怪的女孩,粉衣蓝裤双麻花辫,光打在她的脸上,杏眼上扑着的睫毛似蒲公英,散成无数小羽毛飘到扬声的心口,像是他看的书籍里的清秀佳人,扬声一时间竟收不回神。

喉咙突然一痒使他回过神来,卷起沾着水泥灰的衣袖,伸手回握住朱小晚的手:“同志你好,我叫扬声,21岁,我也是个正经小伙子,我今天也不是故意要说你”“我知道的没关系”“对了朱同志,今天你骑牛车差点撞的是杨村的疯子杨二春,另外村里还有个傻子铁牛,反正村里一共2个不正常的,你以后小心点。”

“一疯一傻啊”朱小晚惊得抽了下嘴。

“是啊,墙上的羊村那个羊字,就是铁牛写上去的,其实是杨树的杨”杨声道。

“我说呢,还以为羊子村呢哈哈哈……“城里来的知青也太不像话了,啧啧啧”“大队长也真是,原来知青基本都回城了,干啥又接一批知青来”“对啊,别的队不收知青了,就我们队又收了3个”“本来就有2个女瘟神没回城,又来一个吗?”

“就是,收来干啥,差点把墙壁都给撞垮喽!”

朱小晚话没说完就被人声打断了。

只见两人的西周,围起了一圈扛着锄头领着的村民,有的领着孩子在擦衣裳,有的把锄头敲在地上铿铿作响,想是刚才闹出的动静惹来。

挽着裤腿的汉子和旁边戴草帽的人说着话,一个胳膊肘搭在爬犁上的老爷子摇着头,在大声数念着自己媳妇儿。

还有背着奶娃娃的大婶走到墙那边,用手摸着墙面,嘴上嘀咕“这墙壁没被撞上吧,啧啧啧,好家伙,可险的呢。”

说着牛车后又绕过来一个戴着头巾的妇女“可不是,大姑娘可不兴拉牛车的类,多吓人!”

朱小晚鼻子吸着气,耳朵越来越红,她不知道的是,左边巷子里村霸杨枫松,正痴痴看着她。

朱小晚在牛车旁站着,对着杨声做了个走的口型,扬声看出来了,挑眉示意她上车。

朱小晚会意,立马就坐上了牛车。

扬声一个翻身骑上牛背,缰绳一拉,鞭子一抽,吆喝一大声,汉子浑厚的嗓音响彻村庄,大黄牛哞哞地跑了起来。

牛车沉闷地滚动声就像朱小晚的心情,虽然是个乐观的人,但到底是离开外婆穿越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牛车由刚才宽敞的大路驶到了狭窄曲折的小路,西周有裂痕房屋的周围种着杨树、柳树。

9月中旬,正是冀省秋收玉米的时候,一星期后还要收花生,十月初又要收红薯,小路时不时出现几个农民,汗湿的衣衫半干,看着很是辛苦,但脸上也充满了丰收的喜悦,碰上谁一定要唠个几句,这时乡下人家没有现世心眼多,邻里温情最是深厚。

牛车己经停到知青点20米处,扬声没有下来,等着朱小晚反应。

朱小晚起来,腿稍微有些麻,嘴里念着外婆教她的口诀“脚麻上树,胡子爹爹来扯松,脚麻上树,胡子爹爹来扯松……念着就扶住车轱辘下了牛车,没注意到后面杨声看着她抿着唇轻笑,等朱小晚一转过来,扬声先她一秒收回眼睛转回了脸,一点也没被她察觉。

“杨同志,今天麻烦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朱小晚道。

扬声些微回头嗯了一声,脚顿了顿,又接着上了牛走了。

突然,另一个身影嗖一声出现在朱小晚前,吓得她脚下一滑,趔趔趄趄地向前冲了几步,幸好扶住了牛轭。

“朱同志,无聊吗,要我陪你唠嗑不?”

杨枫枫咧嘴笑着问,眼冒桃心,活脱脱一个痴汉脸。

朱小晚想起白天心悸一下,而后大着胆子暗讽:“不劳杨同志了,您和刘知青方知青继续唠嗑吧。”

杨枫松露出懵色:“我啥时候跟他们唠嗑了?

都不认识,她俩就找我开小卖部,我理都没理。”

朱小晚不屑一笑,杨枫松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是谁都能接近的,她俩我就说过俩字,“不帮!”。

朱小晚惯会察言观色,能看出这人不是在说谎,而且都知道他脾气大,但是为人正首,在村里没少帮忙打架评理的。

所以觉得今天刘媛媛方知萍骗自己去他家的事儿,他肯定是不知情的,不然也不敢现在来这拦她。

杨枫松以为朱小晚是吃醋自己和别人说话了,笑盈盈的又道:“今天你去哪家地里干活了?

辛苦吗?”

“不辛苦。”

说完朱小碗跨了一大步就要走,她不想再和无关紧要的人多说。

她觉得没有意思。

而且朱小晚也保持了礼貌,回答的也是实话,的确不累。

现下是家庭承包制,不计公分,没有给他们知青划分土地,但会安排他们农户那儿帮忙,前2天没派活儿,昨天才给她安到刘大婶家负责的地儿挖土。

她走了才几米,对方一个瞬移绕到了朱小晚面前,明晃晃的挡住去路。

杨枫松背着手说:“前段时间升学的、回去工作的一下走了10几个,我想知道,己经不强制下乡了,你为啥会还来下乡?。”

“无可奉告,再见。”

朱小晚只想走。

杨枫松继续上前对着朱小晚说:“现在知青可以在村里村里找活儿做,要不要跟着我做倒卖?”

朱小晚后退一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不必麻烦杨同志”,然后首接闪进了知青院,留杨枫松原地落寞。

朱小晚回到了她住的知青院,小小的三合院,左右挨着的也是两个三合院,刘媛媛和方知萍住右边的男知青院。

她一个人,住一整个三合院,舒服。

朱小晚拎来院角的木凳,坐在木凳上捏着自己己经变紫的大腿,片刻后,起身站起来准备去拿西屋的搪瓷盆洗洗,结果看到了还在院外的杨枫松。

她想起原著记忆里,村里人议论的关于他的职业,他是在做“倒爷”。

1980年是华国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经济政策逐步放宽,村民开始有机会通过多种方式改善生活并实现致富。

尽管现下农村经济仍是以农业生产为主,但随着调整和市场经济的萌芽,一些村儿开始尝试小规模的生意,这个村霸杨枫松做的就是胆子最大的“倒爷”,他从城市低价购买日用商品,肥皂、布料、收音机等,再到各个公社高价出售,赚取差价。

“倒爷”这个活儿虽然能挣不少钱,但也担着风险,现在是80年开端,仍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初期,华国对商品流通的控制还是严格,倒卖商品的行为仍可能被认定为“投机倒把”。

不仅这样,货品质量、进货这些也很麻烦。

朱小晚虽不喜欢杨枫松,但仍感叹他是个有眼见有胆识的能耐人,因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做倒爷风险会减少,他几年后一定会成为村中富户。

朱小晚收回思绪,飞速去到西屋拿起盆,在出来拎起木凳,从院子跑进她住的北屋里,用床边的开水瓶往搪瓷盆里倒上热水,坐下开始等水凉。

等着水凉,没有手机,只能看看窗外。

她看着窗外暮色下的空地上,不知怎么的,扬声和她握手的景象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那双剑一样的黑眼睛,有折角的眉毛,那个眼神,不知道看别人会不会也是那样的神情。

一阵风吹进来,凉的她抬起腿抖了抖,水温差不多了,把脚放了进去……秋意凉,驱寒气,去泄气,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