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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轩王朝,轩启二十五年,初秋。

西樊国狼子野心,背信弃盟,铁骑踏破边塞卷起漫天黄沙。

边关内外胡笳声声起,烽火连城,百姓流离,边关告急。

五皇子渲渊风华正茂,文韬武略,心怀天下,深悯苍生之苦,***执戈披甲为社稷分忧,安黎民,保疆土。

轩启皇帝亲封渲渊为镇西平王,率王师出征。

甲胄生辉,旌旗蔽日,浩浩荡荡踏上征途,誓言不破贼寇, 誓不还朝。

渲渊不辱使命,率将士枕戈待旦,斩将搴旗,苦战两月有余,大败敌国,生擒西樊国大皇子北司燃。

西樊国兵溃如山崩,传书大轩王朝,急欲议和修好。

边关,长风城外,风和日丽。

榷场营帐内,两国使臣相对而坐,唇枪舌战。

大轩王朝使臣奉御旨要求西樊国割地边陲重镇长风城于大轩王朝,以此交换西樊国大皇子北司燃。

西樊国使臣巧言令色,意在无所失,无所赔,妄得止息干戈之结果。

谈判局势一时僵持不下。

翌日清晨,副将化峻疾步如飞地向榷场营帐赶来。

得到应允进入营帐内,在镇西平王渲渊耳畔微微欠身耳语。

渲渊听闻后寒冰般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起身离席而去。

西樊国使臣看着一向缜密行事、波澜不惊的镇西平王离去的背影,眼中隐隐闪着狡黠阴翳的光。

囚俘营帐,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北司燃被捆绑在刑架之上,听到有人脚步如风地走近,他抬起低垂着的脑袋,露出毒蜂尾刺般的眼睛。

渲渊眼神如幽深的无边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带一丝波澜地凝视着刑架上目光阴狠狡黠的人。

眼前这个人方才给看守的兵士说他有要事需亲口告之镇西平王,只需提及“渔歌”两字便可。

兵士不敢怠慢,禀报了副将化峻。

对峙之下,周遭空气不觉冷了几分。

北司燃眼神阴鸷,突然狂笑不止。

“渲渊,那个名叫渔歌的女人,对你是朝思暮想,就绑在我西樊国大帐中。”

“每日都有小狼崽扔入帐中给她做伴,吓得她日日夜夜都在哭,哈哈哈哈哈”渔歌,这个名字轻易就乱了渲渊的心。

这是一场博弈。

西樊国兵败前夜,一个女子被人秘密送到了西樊大帐。

来人称此女子可谓为送给北司燃的最后的锦囊,但绝不是妙计,亦可说是一场豪赌。

赢则渲渊命丧长风城,北司燃则可趁机逃走,西樊国长风城犹不丢。

输则与明日战势结局并无二致,西樊国割地长风城于大轩国。

是人都有弱点,但渲渊似乎无懈可击。

此女子或许是渲渊的软肋,但一切无从可考。

可愿博此一局?

北司燃略做思量,这场赌约怎么看输赢都不亏,来人只是想要渲渊的性命而己,却无关大轩王朝家国命运。

刑架上的北司燃看着眼前乱了心神的渲渊,终是知道这世上再坚韧的铠甲之下,也总有一处软肋。

突然狂风席卷起遮天蔽日的黄沙,肆意横扫,所过之处营帐坍塌,人仰马嘶,一片混沌。

渲渊只身踏入遮天蔽日的风沙中。

影影绰绰中一袭红衣的绝美女子蹒跚而行,低声啜泣,梨花带雨的眉眼确似十年前的少女。

“渲渊,是你吗,西樊人绑了我。”

“渲渊,我己经没有气力了,你快走,忘了我。”

风沙中传来惊恐中夹杂着久别重逢的惊喜,却又魅惑的女声。

“渔歌,我一定带你回大轩!”

渲渊迎着风沙走近羸弱的红衣女子。

伸出双手稳稳地钳住女子因惊恐而颤抖的双肩。

手指修长的骨节微微用力收拢,带着真挚的,渴望己久的缱绻情意。

突然,数支利箭齐发,呼啸着穿过漫漫风沙,朝女子身后射来。

渲渊眼疾手快,将站在眼前的女子猛地拉至他身后,似一道屏障护她无虞。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带着凌厉的呼啸声端首射向他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漫天黄沙散去。

北司燃、西樊国使臣、红衣女子都不见了踪影。

渲渊静静地仰面躺在黄沙之上。

沙砾深深浅浅覆盖着身上的盔甲,一支利箭从胸前的盔甲中穿入。

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拂过苍白的面颊,微弱的呼吸似有似无。

渲渊双眼微微半阖,眼神中残留的光芒中闪过了十年前。

渲渊找了很久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有些奇怪的少女。

某一天,他绝望了,也许此生不复相见了,也许相遇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珍藏于心底的容颜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模糊。

十六岁的少年铺开画卷,一笔一笔勾勒出她的容颜,写上了她的名字:渔歌。

心底袭来痛意,鲜血从口中喷出。

这一生太累了,渲渊缓缓阖住了双眼,一颗冰冷的泪珠从眼角溢出,沿着脸颊滑落。

那个给自己灰暗人生洒下一束炽热光芒的少女,此生终究是不复相见了。

副将化峻带着一众兵士寻了很久,终于在一处沙丘边找到几乎快被沙砾掩埋吞噬的渲渊。

他们扑向沙丘,双膝跪地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挖去覆在渲渊身上的沙砾。

军中医官则迅速清除了渲渊口鼻中的沙砾,使他的呼吸能顺畅一些。

一行人涕泗滂沱,神色悲愤地抬着伤痕累累的渲渊走出无垠的大漠。

营帐内,气氛沉重。

李疡医仔细查看了渲渊伤情,眼中布满了绝望。

大轩国擅治刀剑创伤之人,他若称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一,可对镇西平王这箭伤却也束手无策。

西樊国多用三叉箭,若强行拔出会造成大量出血和再次损伤,瞬时毙命。

镇西平王真真是气息渐弱,怕是拖不过今夜子时了。

化峻悲恸交织,仰天长啸。

他抹干眼泪,折断渲渊胸前箭杆,决意要去通衢广陌、药肆繁盛的潇阳城寻找希望。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他携一队人马快马加鞭至潇阳城筹备救治事宜。

同时另一队车马携李疡医护送渲渊即刻启程。

约定今夜亥时在潇阳城府衙汇合。

两路人马皆疾驰不息,百里路途不敢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