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眼里亮晶晶的,一是杨雨作为杨志的儿子,二则是杨雨作为钱庄的专门信使每次去别的城里总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个嘛,小翠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猜对了我就给你。”
杨雨面露笑容在庖屋这调戏着丫鬟,然而钱升乾却只顾着大块朵颐。
“钱袋子,你不看看?
不好奇?”
老葛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小翠的臀部上移开,便听见周围有人说道:“奇怪,刚刚盘子里还有不少肉,现在怎么一块都没了,全剩白菜了。”
此时老葛也反应了过来。
“我去,这小子玩这一套,难怪腰好…”钱升乾揉揉肚子早早的就从庖屋里面出来了,准备回屋里面睡上一觉再去干活。
钱庄很大,雪也越下越大,所以说每到这个时候下人们自然是叫苦连天。
就这样等到大家吃完后,他也刚刚睡醒。
时间卡的非常准,即便不准,到了干活时间,钱庄的下人,甚至杨总管都得把你叫起来干活。
正所谓干活落不下,升职升不上,这制度把人牢牢地握在手里,即便松开人们也会乖乖就范,不敢逃跑。
“都到齐了是吧,咳咳咳,我说一件事情,马上过年了,这段时间钱庄会很忙,白班夜班的兄弟们要互相理解…”…“最后我再说一句话,还有半个月,就是城主女儿大婚之日,再过半月,又是年关,别人过节,我们是过关,一定要看住钱庄每个细节不容有失。”
说完,杨总管将杨雨推了上来。
“咳咳,大家都熟悉,我儿子杨雨,不多介绍了,毕竟他己经当咱们钱庄御用信使好久了,大家都熟…”“我有事要回老家几天,这期间的任务就交给他来管理,大家有什么异议么?”
钱升乾心想:“靠,搞什么民主,自己回家过年让儿子当总管,一个破管下人的活还搞世袭…”但这些话他此时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钱升乾?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寒风凛冽,也吹醒了他的意识。
“没怎么,总管,我在想后院子还有那么多雪,干不完怎么办…”杨总管笑道:“看看人家,我们钱庄就需要这样的员工,不过你也雪聪明点,额…这样,咱们先把人活动的地方清出来,其他的等过了年关再说,毕竟那时…”“杨总管万岁!”“杨总管发大财…”看着很多人高呼,杨总管说:“最后一件事,今晚务必要守好,打起精神来,听说最近有江洋大盗出没。”
“咳咳,总之,你们就都打起精神来就行…”下午,钱升乾按照总管的要求,先清有人地方的雪,将雪然后推到角落里。
看着杨总管拉着小翠的手,老葛恨的那是牙根首痒痒。
“他娘的,不就是投了个好胎么,奶奶的,老子自己奋斗,早晚…”“早晚什么,早晚都得自己用手解决,洗洗睡吧老葛,在别人手下是没有前途可言的,还是得当老板,你瞧瞧掌柜的,那叫一个神气。”
“当老板当老板,除非把钱庄炸了吧,不然我这卖身契估计得下辈子了。”
女人的手滑溜溜,尤其是在冬天,就像仙女的冰雕一样。
此时的小翠被挠的心里痒的很,急忙说道:“大人,他们都还在呢,晚上…”杨雨还从未享受过权利的美妙,今天果真本性显露无遗。
他迎着烈风,对着走散的人影傻笑道:“晚上好,晚上最好…”夜晚。
钱庄最安静的时刻。
此时白班干活的人早己进入梦乡,而钱升乾此时却因午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离家五年,回到那个世界遥遥无期,在这却只能说无父无母的感觉是孤独的。
但或许他早就认定了人生是孤独的才能坚强的生存下去,斗争下去。
推开门,雪将院内分了好几个层次,也让本就庞大的钱庄变的跟水晶宫殿一般。
钱升乾大口呼吸着,仿佛只有这个孤独的时刻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自由的。
他娴熟的爬上了楼顶,这是他每次能远远观看府外的地方。
要知道在钱庄出了公差,是不允许外出的,当时快要饿死的时候是钱家大小姐不忍心将他从道路上捡了回来,赐姓为钱,然而现在早己物是人非…钱升乾目光闪烁,思绪万千,时而感叹时而后悔,不知己经过去了多久,寒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冷颤。
“该走了。”
这句话不是他说的,而是他听见另一个声音说的。
有外人进钱庄了!还没等他爬下梯子,钱库以及周围的账房还是燃起熊熊烈火,随后砰的一声,一座账房倒塌,火星西溅。
此时此刻,满天的铜钱洒落在道路边上。
钱升乾喃喃自语道:“还真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