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这如冰清,如柳絮柔,如烟轻的雪花出了神。
我叫夏向北,是滑城DNA实验室主任,手底下管着4名技术民警。
平日,我们5人以周为单位轮班,分内勤班和外勤班。
内勤负责接需要做DNA检测的案子,外勤工作是出现场。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我的主管领导——刑警队主管刑事技术的副大队长周旗然的电话,他让我负责全县的打拐工作。
这本是他一直主抓的,他太忙了,顾不过来。
这样的话,从今天开始,我还需要直面涉拐人员或家属。
而我就是一名涉拐家属。
50年前,我父亲夏起风,被两个牲口贩子拐卖到滑城牛屯镇,仅仅5岁大。
他只记得家乡是乌兰察布,那一路走了54天半,这个数字,他听那个高个牲口贩子说的,记在了心里,并扎了根。
那个矮个牲口贩子,一脸凶相,长相像庙里塑的火神,父亲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来牛屯这一路上,父亲困极了,却只敢打盹,不敢熟睡,小小的人儿瞪大眼睛、支棱着耳朵,关注着路上的动静,想伺机逃跑,一天一天煎熬,瘦成了人干。
矮个贩子轻蔑地看着他,嘲笑说,再熬命就没了,让他安安稳稳睡觉,一觉醒来的好人家,能让他吃饱饭。
20世纪60至90年代,牛屯镇东街是中原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
全国各地的牲口贩子和买家,聚集在那里,熙攘混乱,以至于无论白天黑夜,整条街都散发着热烘烘的臭味。
为了满足需求,东街还开了很多家车马店,既能住人又能喂牲口。
也有外省人在牛屯做牲畜生意时间久了,在此落了户。
一个中原小镇壮大的、红火的像一座城市。
到了镇上,牲口贩子径直把父亲带到西街一家诊所,那是我二祖父开的。
父亲惊诧于诊所外面拴着的数量惊人的牲口,不知所措。
一进去,更是目瞪口呆,人竟然比外面的牲口还多。
他只看见带他来的那两个人,跟一个穿白大褂的说话,然后人不见了,他吓坏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没有找到他们,他咧嘴想哭,没有哭出来。
就在他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