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沾着咖啡渍的手指在病历本上划动，突然被窗外的异响刺破耳膜——金属撞击的脆响裹挟着孩童的尖叫，从三楼外科病房一路坠落到急诊大厅。
"林医生！
"护士推着平床冲进抢救室时，林深闻到了海腥味。
担架上蜷缩的少女左臂静脉处插着断裂的输液管，散落的长发间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那道新月形的疤痕在他视网膜上灼烧出残影。
"青霉素过敏史！
"他脑中条件反射地喊出声，却在看到病历单的瞬间僵住。
2013年4月17日的字迹被红笔粗暴地划掉，墨迹在"无"字上晕染成诡异的血渍。
少女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他的白大褂袖口，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新月形血痕。
麻醉师的面罩滑落的刹那，林深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少女的瞳孔正在急速放大，虹膜深处浮现出某种不属于人类的鎏金色光泽。
"哥哥......"她气若游丝地吐出这个称呼时，林深感觉后颈的汗毛集体竖起——十年前福利院大火里，那个三岁女童临终前也是这样抓着他的听诊器。
停尸房的冷气混着防腐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时，林深摸到了白大褂口袋里的银色怀表。
表盖弹开的瞬间，泛黄的病历档案滑了出来，2013年的入院记录在监控录像的截图下显得尤其刺目：产房外浑身是血的产妇死死攥着他胸前的听诊器，指甲缝里残留着暗红色的血块。
法医掀开尸布的手比他预想的更沉重。
少女右脸完好的皮肤与左脸的焦黑形成诡异对比，那些扭曲的瘢痕在冷光下宛如活物般蠕动。
当林深注意到她无名指第二关节处的灼痕时，解剖刀突然从掌心滑落，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颤音——那是个微缩的化学分子式，与他三天前刚收到的匿名恐吓信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走廊感应灯忽明忽暗的瞬间，林深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护士长王美琳端着咖啡杯站在门口，深褐色液体表面漂浮的奶泡正在缓慢坍塌。
"林医生，院长让你去会议室。
"她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关于夏家遗产的事......"林深转身时碰翻了不锈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