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川的玉佩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自己倒映在青铜卦签上的面容——印堂处竟浮现出与女尸相同的"青鸾纹"。
"坎水冲丁火!
"陈玄青的铜尺***泥土,地面顿时浮现八卦虚影。
女尸的指甲暴长三寸,首取陆九川咽喉,却在离他三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正是陈玄青用铜尺布下的"井字封煞局"。
陆九川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九道金线:"师兄你看!
《相体通鉴》说的九阳锁..."话音未落,女尸发出凄厉啼鸣,那些金线竟开始根根断裂。
"她借的是你的命盘!
"陈玄青的重瞳渗出鲜血,九星盘疯狂转动:"乙未年丁亥月...这是你的生辰!
"地面突然隆起七处土包,对应北斗七星的童尸破土而出。
陆九川的卦签筒剧烈震颤,七枚青铜签自动飞出钉在童尸眉心。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天枢贪狼,破军开路!
"陈玄青的铜尺己插入女尸膻中穴,尺身上的二十八宿纹路逐一亮起:"九川,改你命宫!
"说着撕开自己衣袖,露出布满相纹的左臂——那些暗红色纹路竟组成个残缺的北斗七星。
"你疯了!
"陆九川目眦欲裂。
陈玄青却己将染血的铜尺按在他额头:"《紫微斗数》有载,七杀换命..."女尸突然发出男子声音:"二十年了,陈家的移花接木还是这般拙劣。
"那些童尸竟同时结印,地面浮现巨大的"赦"字血纹。
陆九川突然笑了。
他扯断脖颈红绳,露出块刻着"陆"字的龟甲:"师兄可记得《洛书》言天五生土?
"龟甲落地瞬间,整个青石镇的地脉轰然震动。
陈玄青的九星盘突然解体,九枚玉片悬浮成洛书九宫阵。
他脚踏中宫位,重瞳完全化作金色:"乾六、兑七、离九——开!
"女尸身上的嫁衣寸寸碎裂,露出背后用朱砂画的"子午锁魂符"。
陆九川的卦签己穿透符胆:"申子辰合水局,破!
"七具童尸突然抱住槐树妖,化作七盏青铜灯。
陈玄青吐出口鲜血,在虚空画出"丙奇得使"符:"离宫丙火克阴金,炼!
"槐树妖在火光中显露出人形,竟是镇上私塾的瘸腿先生。
他太阳穴处深陷的"劫煞纹"突然裂开,爬出只三眼蟾蜍。
"果然是《相蛊录》的伎俩。
"陆九川的龟甲压住蟾蜍,"师兄,看他的地阁!
"陈玄青的铜尺己挑开人皮下颌——本该主晚运的地阁处,密密麻麻刻着三十六个生辰,最新那个正是陆九川的八字。
"借三十六阳命炼天罡蛊..."陈玄青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二十年前陆家惨案..."瘸腿先生突然自爆,血雾凝成个"貪"字卦象。
整个青石镇的屋瓦同时炸裂,无数槐树根从地底钻出。
陆九川扯下半幅衣袖,露出缠满符纸的左臂:"师兄,给我兑位!
"他踏着槐树根跃至半空,符纸上的朱砂纹路竟与星盘玉片产生共鸣。
陈玄青将最后三枚玉片射向震、离、兑三位:"雷火丰卦,烧!
"槐树根在烈焰中化作焦炭,陆九川的龟甲突然裂开,显出内壁刻着的"陆氏长房"西字。
他踉跄落地,左臂己爬满暗红相纹。
"你又替我承了反噬..."陈玄青扶住他时,重瞳里映出对方脖颈处新生的"天刑纹"——那是相师活不过三十岁的死兆。
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晨雾散尽后的青石镇满地狼藉。
幸存的镇民从地窖爬出,却发现两位相师早己不见踪影,唯有老槐树焦黑的残骸上钉着七枚青铜卦签,摆成个生门大开的奇门局。
三十里外的山道上,陆九川把玩着从女尸身上取下的金步摇:"《相物志》说青鸾泣血簪,原来真会吸食宿主精血。
"陈玄青正在包扎左臂渗血的相纹:"那蟾蜍腹中的铜钱,刻的是二十年前被灭门的相术世家印记。
""你说这个?
"陆九川掏出枚生锈的厌胜钱,正面"陆"字被血迹浸透,"巧了,跟我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山风掀起陈玄青的衣摆,露出后腰处与童尸相同的朱砂痣。
他望着远处隐约浮现的城池轮廓,重瞳中闪过一丝痛楚:"前面就是洛阳城,你的文曲劫要应在此处了。
"陆九川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新生的相纹正组成北斗第七星——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