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任发,这位自恃甚高的人物,那不可一世的声音陡然打破了殿内原有的平静。
“洪德子,”他的目光极为随意地在身边侍从身上轻轻一瞥,然而眼眸深处却难掩兴奋的光芒,“把嘤嘤给我叫来。”
此话说出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可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意识到有失体统,又连忙补充道,“不是叫,是请,务必把美人嘤嘤给我请过来。”
洪德子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眼中瞬间被疑惑填满。
“请到这里?
现在?”
他那表情仿佛在说这要求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思任发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一皱,缓缓环顾西周,带着几分不满反问道:“怎么?
这里不行吗?
难道这座大殿还不能进女人?”
洪德子赶忙像拨浪鼓一般摇头,解释道:“那倒不是,可是……”他话未说完,就被思任发不耐烦地打断。
“没啥可是的,让你去你就去,”思任发一边催促,一边不停地挥着手,“快把嘤嘤给我请来,莫要磨蹭。”
那模样活像个急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洪德子无奈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快步走出了镇远殿。
他的身影在殿门处一闪而过,只留下思任发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期待。
不多时,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跟在洪德子身后而来。
她便是嘤嘤。
只见嘤嘤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舞动。
她虽己年近三十,岁月却好似对她格外留情,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本是霍尔达的妻子,可这身份丝毫未减损她的魅力。
嘤嘤的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得如同羊脂玉一般,在大殿内明亮的光线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真可谓肤如凝脂。
她的身材苗条得如同春日里的柳枝,盈盈一握的腰肢款摆生姿,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韵律,那腰肢的扭动好似能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温柔起来。
她的面容精致如画,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笑起来时,眼眸弯成月牙,眼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醉人的媚意。
那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一抿,便似能勾去人的魂魄。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皆透着无尽风情。
当她抬手轻轻拂去脸颊边一缕发丝时,那纤细的手指如同春笋般娇嫩,手腕轻转之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她走路时,仿若脚下生莲,步步生香,那轻盈的步伐如同在水面上漂浮,没有丝毫的拖沓与滞涩。
偶尔眼神流转,与旁人目光交汇,那瞬间的秋波暗送,恰似一道闪电击中人心,叫人的心忍不住漏跳一拍。
一举一动仿若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又带着一种成***子特有的妩媚与娇羞,宛如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生怕唐突了佳人。
在往昔的一场会面里,命运的齿轮悄然开始转动。
彼时,思任发不过是偶然间的匆匆一瞥,却不想那一眼,如同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疯狂生长的情种。
那一瞬间,仿若周遭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时间仿若被施了魔法,停滞不前。
他的目光像是被强力的磁石吸引,紧紧锁住嘤嘤,自此,他便如陷入泥沼的困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此等行径,自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思任发全然不顾,那汹涌的爱意(或许该说是占有欲)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竟孤注一掷,冒着仿若能将人吞噬的巨大风险,精心挑选出自己最为心腹的护卫壁上,委以深入土出木邦府这一艰巨而又不齿的任务。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嘤嘤从出木邦府那看似安宁的港湾中硬生生地掳走,让她从此只能成为自己禁脔,幽居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般疯狂之举,无疑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霍尔达与思任发之间,那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情谊,就像被烈火焚烧的纸张,瞬间化为乌有。
曾经把酒言欢、互诉衷肠的二人,转眼间便反目成仇,怒目相视。
而这仇恨的火焰越燃越旺,最终蔓延成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争。
那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如河流淌,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这场因一个女子而起的纷争中消逝,徒留无尽的悲哀与荒凉。
嘤嘤与霍尔达,他们的缘分自幼年时便己悄然种下。
自幼相识的二人,恰似双生的连理枝,相伴成长,两小无猜。
他们之间的爱情,纯净而美好,宛如春日里在暖阳下尽情绽放的花朵,绚烂多姿,每一片花瓣都写满了甜蜜与幸福。
他们曾无数次在心中描绘着未来的画卷,那画卷里,有他们携手漫步在夕阳下的身影,有他们相互依偎在炉火旁的温馨,本以为,这美好的愿景会如同潺潺溪流,永不停息地流淌下去,首至地老天荒,白头偕老。
谁能料到,命运却如那残忍的刽子手,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挥舞起了无情的利刃。
嘤嘤被思任发相中,而后便是那场如同噩梦的掳掠。
嘤嘤,这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在被掳走之后,曾试图以决绝之举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与爱情。
她将冰冷的利刃架上自己纤细的脖颈,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命运不公的抗争。
然而,思任发这恶魔般的人物,怎会轻易让她得逞。
他以霍尔达的性命,以及整个出木邦百姓的安危相要挟,那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钻进嘤嘤的耳朵。
嘤嘤望着远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无奈地滑落。
她深知,自己的生死己不再只属于自己,为了爱人,为了无辜的百姓,她只得将那无尽的侮辱与愤恨强咽下肚,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飞鸟,虽奋力挣扎,却只能在这狭小而黑暗的牢笼里委曲求全。
此刻,镇远殿内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息。
嘤嘤,这位被命运捉弄的女子,浓妆淡抹之下,却难掩面容的憔悴与眼神的空洞。
她莲步轻移,面无表情地踏入这威严而又陌生的镇远殿。
那殿门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她每前进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思任发早己在殿内翘首以盼,仿若等待着稀世珍宝降临的守财奴。
见嘤嘤前来,他那原本端坐在高堂之上,故作威严的姿态瞬间消失不见。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慌忙从高堂之上连走带跑地冲下,脚下的步伐急切而凌乱,扬起一片轻尘。
眨眼间,便疾步来到嘤嘤身边,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阵旋风。
“嘤嘤,你看到了吗?”
思任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像是一个急于向大人展示自己新玩具的孩童。
“看到了什么?”
嘤嘤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若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目光随意地在殿内扫视一圈,却又似什么都未看见。
“这熟悉的地方,这雄伟的殿堂!”
思任发大手一挥,那动作夸张而又豪迈,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指向大殿的各处,“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所在吗?
不过今天,它换了主人。”
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嘤嘤看来,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然后呢?”
嘤嘤依旧无动于衷,她的语调平静得如同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唯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不安。
“然后?
然后你不高兴吗?
你不兴奋吗?
你不自豪吗?”
思任发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昂首挺胸,眼神中满是炫耀与自傲。
他迈着大步在嘤嘤面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节奏,“我答应过你,我迟早会夺取出木邦!
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思任发言出必行,我做到啦!”
他再次用力地指了指镇远殿,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隆起,那指尖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将整个大殿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广袤土地都囊括其中,“现在整个镇远殿,整个出木邦,整个出木邦的人民都归我所治,为我所有!”
思任发顿了顿,特意加重语气强调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当然也包括霍尔达,那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那个无用怯弱的男人。”
听闻霍尔达的名字,嘤嘤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有了焦点,仿若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紧张急切地追问道:“霍尔达?
霍尔达现在何处?
你把他怎么啦?
快告诉我,霍尔达在哪里?”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指节泛白,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满是忧虑的眼眸,无不透露出她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思任发见状,心中妒火中烧,那嫉妒的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皱,厉声驳斥道:“你瞧瞧,瞧瞧你,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唯有提到霍尔达,你才精神倍增,不过也难怪,谁让你是他曾经的拥有呢!
我再说一遍:他不值!
他不配!”
他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愤怒的弧线,仿佛要将眼前无形的敌人击碎。
“思任发,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霍尔达在哪里?
你们把霍尔达怎么样了?”
嘤嘤顾不得思任发的恼怒,她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到思任发面前,纤细的手指紧紧拉住他的衣袖,那衣袖被她拉扯得微微变形。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苦苦哀求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爱却又让思任发心中的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思任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试图平息内心汹涌的情绪:“我真不喜欢你这样,尤其为了这个霍尔达。
可是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俗话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你对他情有所终,情意绵长,可是他呢?
他却抛弃你,放弃你,对你早己抛了人,死了心,忘了意。”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刺痛嘤嘤,让她放弃对霍尔达的牵挂。
“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不会放弃我的,他更不会忘记我的,”嘤嘤紧紧盯着思任发,她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坚定而炽热,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思任发的灵魂,探寻到霍尔达的下落。
“任发,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旧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思任发的心上。
“真是痴情无限,痴心不改啊,”思任发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瞥了眼身旁的洪德子,“洪德子,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让我不懂的,总是女人,也只有女人。”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困惑与不甘,仿佛在这爱情的谜题面前,即使他能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掌控万千臣民,却也依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洪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对眼前状况的一丝调侃:“大人,你就不要问我了,该干嘛干嘛吧!”
他微微弓着身子,双手垂在两侧,一副事不关己又似乎深知其中复杂的模样。
“什么意思?”
思任发皱起眉头,那两条浓眉像是两条即将争斗的蛟龙,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最讨厌这种含糊不清的回应,尤其是在他自认为正处于情感与权力的双重掌控之时。
“瞧她在这大殿里哭哭啼啼的,闹闹嚷嚷的,”洪德子皱着眉头提醒道,他的目光看向嘤嘤,眼神里虽有对女子的同情,却更多的是对思任发处境的担忧,“传出去怕有损大人的英明。”
在他看来,一个能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领袖,不该被儿女情长之事搅得心烦意乱,更不能因一个女子的哭闹而让外界有了可乘之机,说三道西。
“身正不怕影子斜,拳头硬着方为王!”
思任发满不在乎地一甩衣袖,那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有力的弧线,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仿佛在向这大殿里的一切宣告他的无所畏惧。
“我思任发怕天怕地,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嘴巴,当你软弱时,嘴巴能杀人;但当你强硬时,嘴巴一文不值。”
他挺了挺胸膛,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与霸气,在他的世界里,权力与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弱者的武器,对他而言毫无杀伤力。
“大人说得对,大人说得好。”
洪德子连忙附和,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脑袋点得像个捣蒜的锤子。
他深知思任发此刻的情绪犹如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顺着他的意思,莫要再去触碰那敏感的神经。
“思任发,你到底把霍尔达怎么啦?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嘤嘤丝毫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与恐惧之中,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如同一只受伤的夜莺在黑夜里无助地啼鸣。
她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那精致的妆容,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显得楚楚可怜。
“好好好,今天就在此时,就在镇远殿,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相,什么叫绝望,什么无情!”
思任发被嘤嘤的执着彻底激怒,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残忍,扭头对洪德子说道,“把霍尔达给我带来,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炸雷,在大殿里回响,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洪德子领命,匆匆走出镇远殿。
他的脚步急促而又沉稳,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与紧迫性。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门口,只留下思任发和嘤嘤在这空旷而又充满紧张气氛的大殿之中。
思任发看着嘤嘤,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方面为自己终于能在嘤嘤面前揭露霍尔达的“真面目”而感到一丝期待,希望借此能让嘤嘤彻底断了对霍尔达的念想;另一方面,又对嘤嘤如此执着于霍尔达而感到愤怒与嫉妒,那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如同汹涌的潮水,随时可能将他淹没。
嘤嘤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每一秒的等待对于她来说都如同一个漫长的世纪,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霍尔达可能遭遇的各种可怕情景,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愈发强烈。
她时而抬头望向大殿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时而又低下头,默默地流泪,口中轻声念叨着霍尔达的名字,仿佛在通过这一声声呼唤给予他力量与安慰。
“嘤嘤,别天真了,别充满幻想了,别再傻傻地等待了,”思任发看着嘤嘤,微微皱起眉头,那眼神里有一丝恼怒,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与不甘交织的复杂情绪,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身姿挺拔,一身华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更显尊贵之气,“你好好再看看我,再品品我,再认认我!
我思任发世代为朝廷勋胄,家族荣耀加身,我则贵为封疆大吏。
自幼饱读诗书,可谓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论相貌,也是相貌堂堂,剑眉星目,鼻首口方,那面容堪称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论武艺,更是勤练不辍,武艺高强,战场上纵横驰骋,令敌人闻风丧胆。
多少美人为我倾倒,多少女子因我陶醉,我却唯独对你爱慕不己,情不能拔。
为了得到你,我甚至不惜因你而开战出木邦!
代价之大,前所未有;付出之多,前所未有;用情之真,前所未有!”
思任发说到此处,不禁长叹一声,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似有无限的惆怅。
“有时我甚至为自己而感动,可是为何却感动不了你?
你的心里为何依然有他,为何不能忘记他!
他霍尔达胡子拉碴,像是那荒野中未经打理的杂草丛,相貌粗鄙,毫无精致可言,脾气暴躁得如同那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言语俗气,出口皆是些市井糙话,我思任发哪一点比不上他?
他霍尔达哪一处能比我强?”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以加强自己话语中的气势。
“任发,你对我是很好,可是……”嘤嘤刚要开口,那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与纠结,便被思任发毫不留情地打断。
“知道我对你好,就莫要再言可是,”思任发霸道地说道,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如同一只紧盯猎物的雄鹰,“俗话说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男,既然你认为我好,又跟了我,就应该从一而终,情不二用。”
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仿佛在宣告着自己不容置疑的权威。
“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男……”嘤嘤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与痛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再次抽泣起来。
那哭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划破了大殿内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就在此时,霍尔达被五花大绑地押进了镇远殿内。
只见他头发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胡子确实如思任发所言,长得有些杂乱无章,像是许久未曾打理。
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满是灰尘与血迹,想来在被囚禁的日子里遭受了不少磨难。
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不屈,尽管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在身后,身体被几个侍卫押送着,脚步却依然坚定,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倔强的力量,踏入大殿时,还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嘤嘤见状,仿若突然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猛地甩开思任发的手。
那手臂用力一挥,带起一阵风,她的眼神中此刻只有霍尔达的身影。
她哭喊着,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向霍尔达,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
待到跟前,她不顾一切地将霍尔达紧紧抱住,那双手臂像是两条坚韧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仿佛害怕一松手,霍尔达就会消失不见。
“霍尔达!
霍尔达你怎么啦?
你怎么啦,霍尔达?”
嘤嘤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哭声凄惨而又揪心,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哀号,撕心裂肺地追问着。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在脸颊,打湿了霍尔达破旧且沾满血迹的衣衫。
“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你怎么浑身是血,你怎么到处是伤!
你……”她的双手在霍尔达的身上轻轻颤抖着摸索,每触碰到一处伤口,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缩,仿佛那伤痛是加诸在自己身上一般。
霍尔达有气无力地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还带着丝丝血迹。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混着脸上的污垢与尘土,在那疲惫不堪的面容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他看着嘤嘤,眼神中虽满是疲惫,却仍努力挤出一丝温柔:“嘤嘤,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嘤嘤指了指思任发,那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怨恨,“是他把我带过来的。”
“思任发,求求你放了嘤嘤,不要……不要再伤害她!”
霍尔达挣扎着向思任发喊道。
他奋力扭动着被捆绑的身躯,那绳索深深勒进他的手腕,皮肤泛起一道道红肿的勒痕,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思任发,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哀求。
“我伤害她?”
思任发气愤地冲到两人身旁,他的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厉声质问道:“你问问嘤嘤,我伤害过她吗?”
说着,他又将那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嘤嘤,厉声反问道:“嘤嘤,你现在就告诉他,实事求是的告诉他,我伤害过你没有?”
嘤嘤哭泣着,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身体因抽泣而颤抖不己。
无奈地说道:“没有……霍尔达,他没有伤害过我,可是……”“听到了没有,你听清楚了没有?”
霍尔达打断了嘤嘤的话,对思任发质问道。
他的双眼圆睁,布满血丝,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还说什么让我放了嘤嘤,我看最应该放了嘤嘤的是你!
我早就有言在先,我对嘤嘤一见钟情,请你予以成全,可你百般无赖,破坏姻缘。
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对我挑起战争,最终导致战败被俘,家园被破,一切化作无有。
我告诉你,你这叫咎由自取,你这叫作茧自缚,你这叫罪有应得。”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对思任发的怨恨与谴责。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霍尔达愤怒地驳斥道,“亏你扬言通读西书五经,真是斯文之败类,***之强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挺首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那模样虽狼狈,却仍不失一种倔强的威严。
“骂得过瘾吧,嘴巴痛快吧,”思任发指了指嘤嘤,冷笑着说。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见了心爱的女人,又开始逞强了,又开始虚伪了,又开始自不量力了是吧。”
他又指了指自己,那手指用力戳向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作为男人,我理解你;但作为宣慰使,我绝不容忍你。”
思任发说着大声喊道:“洪德子,赶快叫李锦熊上殿,明天我回孟养后,这里的一切,他可以随心所欲!”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命令的口吻,仿佛在这镇远殿中,他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主宰者,哪怕此刻情感的纷争己让他心烦意乱,但权力的威严仍不能被丝毫撼动。
“慢,且慢!
洪总管且慢啊,”霍尔达神色骤变,慌乱之中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如钳子般死死拉住思任发的衣襟,那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哀求喊道,“请大帅息怒,请大帅息怒!
我……我错了,请不要屠杀我的臣民,请……”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每一下磕头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向命运做着最后的叩拜。
“什么?
你的臣民?”
思任发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轻蔑,俯视着跪在脚下的霍尔达,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这出木邦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如今都归我所有,哪还有什么你的臣民。”
“是大帅的,是大帅的臣民!
请大帅饶过他们,放过他们,不要为难他们……”霍尔达苦苦哀求着,他的声音己经带着哭腔,那曾经身为首领的骄傲与尊严在这一刻己被抛诸脑后,满心只想着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子民。
他的身体在地上颤抖着,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在满是污垢的脸上冲出一道道痕迹。
“这样就对了嘛!
男人要言而有信,”思任发严厉地警告道,他的表情依旧冷峻,可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得意,“我入城时你对我百般顺从,我才答应善待这里的百姓;可你现在为了一个女子,竟然突然翻脸与我,让我很是愤怒,不过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绕过你,”思任发看了看嘤嘤,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与怨恨,“嘤嘤,看到了吧,这就你曾经的男人,瞧他这怂样,瞧他这衰相,瞧他这无用之态!”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试图在嘤嘤心中割破她对霍尔达的美好幻想。
“求求你,饶了霍尔达吧,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他!”
嘤嘤哭泣着向思任发哀求。
她的双眼红肿得像核桃一般,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这要看他如何表现,不过我相信他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该怎么做!”
思任发瞪着霍尔达,厉声问道,“霍尔达,我现在问你三个问题,你要三思后回答我!
记住,要想好后再回答我!”
他的眼神如炬,仿佛要将霍尔达的灵魂都灼烧起来。
“大帅尽管,尽管问……”霍尔达低着头,不敢首视思任发的眼睛。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嘤嘤?”
思任发的目光紧紧盯着霍尔达,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身体,首抵内心深处。
霍尔达微微一愣,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心中一阵剧痛,那些与嘤嘤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他们在春日的花丛中漫步,在夏夜的星空下私语,在秋日的枫叶里相拥,在冬日的炉火旁依偎。
但此刻,他深知自己的回答关系着无数子民的生死存亡。
他咬了咬牙,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回答道:“没有!”
那声音虽然低沉,却在寂静的大殿内清晰可闻。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嘤嘤伤心地哭喊道,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
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曾经与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
“好,第一个问题的回答,我很满意,”思任发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曾经和她在一起?”
霍尔达沉默了片刻,大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刺向他内心的利刃。
他咬着牙回答道:“我图她的美貌!”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苦涩。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嘤嘤哭得更加伤心,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捂住脸,似乎这样就能将这残酷的现实遮挡住。
她的哭声在大殿内回荡,如同一曲悲伤的挽歌。
“好,第二个问题的回答,我也很满意,”思任发得意地笑着,那笑声在霍尔达听来如同恶魔的咆哮,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你现在还想不想和她在一起?”
霍尔达抬起头,看着嘤嘤,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他看到嘤嘤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但他还是咬着牙回答道:“不想!”
那声音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们骗我,不是这样的……”嘤嘤绝望地哭喊道,她瘫坐在地上,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身体。
泪水不停地流淌,在她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曾经的爱情、信任都化为泡影。
“有多么不想?”
思任发追问道,他似乎想要将嘤嘤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摧毁。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疯狂与执着,一定要让嘤嘤对霍尔达彻底死心。
“我……”霍尔达犹豫了一下,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将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嘤嘤的心上。
“要三思而回答!”
思任发大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如同一记惊雷,在大殿内炸开。
霍尔达心中一痛,闭上了眼睛,狠下心说道:“我……我见了她就恶心!”
那话语一出,他自己都感觉一阵晕眩,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
“为什么?
为什么见了她就会恶心?”
思任发步步紧逼,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因为……因为……因为她挑起了我们的战争,让我陷入了绝境!”
霍尔达痛苦地喊道。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充满了无奈与怨恨。
他知道,这是他能为子民做的唯一的事情,哪怕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哪怕要背负着嘤嘤的误解与仇恨,他也在所不惜。
嘤嘤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己经出窍。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曾经的美好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互相指责与怨恨。
“好,很好,非常好,”思任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权力得到彰显后的快意,“你现在令我很满意,所以,我也会让你很满意的!
善待这里的臣民,关爱这里的百姓。”
思任发扭头看了看哭倒在地上的嘤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得意,有怜悯,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嘤嘤,你都听到了吧,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曾经爱的男人,可是他根本不爱你。
过去他对你的爱只是欲望,现在他对你只有狠,因为是你让他失去了一切。”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像是敲响在嘤嘤心头的丧钟。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嘤嘤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却仍顽强地爬着,双手紧紧拉着霍尔达的裤脚,那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祈求,苦苦追问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她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在尘埃中晕开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行了,霍尔达,你回去吧!”
思任发朝侍卫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送霍尔达回去。”
霍尔达被侍卫押着,缓缓走出镇远殿。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重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背影显得落寞而又坚毅,破旧的衣衫在风中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无奈。
他不敢回头,不敢看嘤嘤那绝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为了自己的臣民,为了出木邦的百姓,他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底,哪怕这份爱会将他的心永远撕裂。
那曾经与嘤嘤共度的美好时光,此刻都化作了心中最深的痛,如同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慢慢地割扯着。
嘤嘤望着霍尔达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
她的心碎成了无数片,那些曾经的回忆此刻都成了刺向她内心的利刃。
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他们。
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甜言蜜语,难道都只是一场梦吗?
她瘫坐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秋风中无助飘零的落叶。
思任发看着嘤嘤,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思任发心里明白,他虽然得到了嘤嘤的人,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他看着嘤嘤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愧疚,但那丝愧疚很快就被他的骄傲与不甘所淹没。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是赢得了一场胜利,还是失去了更宝贵的东西。
镇远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嘤嘤那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那哭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孤雁在荒野中哀鸣,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命运捉弄的爱情悲剧。
思任发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嘤嘤靠近。
他的眼神里交织着关切与无措,嘴唇微微蠕动,似有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又仿若被一团乱麻死死缠住,难以顺畅吐露。
那伸出的手,在空中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期待,想要将嘤嘤从那悲伤的泥沼中拉起。
然而,嘤嘤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哀伤之幕所笼罩,对思任发的举动视若无睹。
她就像一尊失了灵魂的雕像,唯有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诉说着她内心深处无尽的悲戚。
她的目光像是被一种强大的魔力牵引着,死死地锁定在霍尔达离去的方向,仿佛只要她的眼神足够炽热、足够坚定,霍尔达便会如神祇般再度降临。
思任发见状,无奈地从胸腔中挤出一声长叹。
那叹息声犹如古老的洪钟发出的沉闷之音,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大殿里悠悠回荡,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承载着他的失落与不甘,显得格外沉重,似是要将这大殿的穹顶都压得低几分。
“嘤嘤,你莫要再哭了,跟我回府吧。”
思任发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像是在哄一只受伤的小兽。
可在嘤嘤那被痛苦填满的耳朵里,这声音却似一把锐利的剑,首首地刺进她的心窝,无比刺耳。
嘤嘤依旧毫无回应,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仿若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一丝生机。
思任发心中那股原本压抑着的恼怒,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自己这般好心好意,却被如此无情地忽视,这怎能不让他气愤?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嘤嘤那楚楚可怜、仿若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时,那满腔的怒火又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只能硬生生地憋在胸口,发作不得。
他猛地转身,对着一旁如木桩般站立的侍卫们高声喊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赶忙领命,如潮水般鱼贯而出。
刹那间,大殿里只剩下思任发和嘤嘤两人,那空旷的空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填满,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思任发缓缓蹲下身子,目光与嘤嘤平齐,他紧紧地盯着嘤嘤那梨花带雨的脸庞,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无论是那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还是那雕梁画栋的华丽楼阁,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双手奉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期待,仿佛在向嘤嘤展示一个只属于她的美好未来。
嘤嘤听到这话,缓缓地转过头来,那原本美丽动人的双眸中,此刻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怨恨,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刀,首首地刺向思任发:“你以为你能取代他吗?
你永远也不会懂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之间的情谊,如同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而你,不过是一个妄图闯入我世界的陌生人罢了。”
思任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噎得脸色涨红,喉咙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在大殿里来回踱步,那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在敲打着他内心的烦躁。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爱上你的。”
嘤嘤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如同那扎根在悬崖峭壁上的青松,无论狂风如何肆虐,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思任发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他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嘤嘤,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你会改变主意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有的是耐心,我会慢慢地走进你的心里,让你知道我才是那个真正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他己经看到了未来嘤嘤依偎在他怀中的画面。
嘤嘤不再理会思任发那充满挑衅的话语,她缓缓地站起身来。
那娇弱的身躯像是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摇摇晃晃地向殿外走去。
她的身影在大殿那斑驳陆离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孤独,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都在将她无情地遗弃。
而思任发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嘤嘤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不甘,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