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仰在工学椅里，瞥见落地窗映出的自己——乱糟糟的黑发，银框眼镜滑到鼻尖，熬夜熬出的青胡茬在下巴上冒头。
"小江啊..."隔壁王哥探过隔断，手机游戏音效混着他嘴里的蒜味一起飘来，"帮我看看这破打印机..."警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不是演习那种温和的蜂鸣，而是像有人把防空警报装进了榨汁机。
整层楼的应急灯同时炸开血色红光，江临的虹膜上瞬间烙满跳动的红点。
"搞什么..."王哥的抱怨被电梯间传来的巨响打断。
那是种金属扭曲的***，仿佛有辆卡车正在撕扯电梯轿厢。
江临抓起背包时，看见玻璃幕墙外三道胭脂色闪电蛇形坠落，在云层里烧出血管状的裂痕。
碎花裙摆闪过消防通道的瞬间，江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是前台小美今天新换的春装，此刻却沾满喷溅状黑血。
她扑倒实习生的姿势像极了捕食的螳螂，脊椎弯曲的角度让江临想起被掰断的模型手办。
"救..."女孩的呼救变成咕噜声，小美樱桃色的唇膏糊了半张脸。
江临抄起机械键盘的瞬间，视网膜突然分裂出双重影像——0.3秒后，那张血盆大口会咬穿他的颈动脉。
塑胶键帽在颅骨上爆开的触感，比他想象中更粘稠。
小美倒地时蕾丝领口翻起，露出颈后硬币大的溃烂，无数黑色线虫在腐肉间蠕动。
"杀...杀人啦！
"王哥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茶水间方向传来拖拽声，保洁张阿姨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咖啡机旁，肠子在地毯上勾出蜿蜒血线。
她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正握着半截还在抽搐的脾脏。
江临的虹膜突然蒙上血雾。
预见的画面里，灭火器钢瓶会擦着丧尸耳尖掠过。
他凭着肌肉记忆调整角度，45磅的冲击力精准砸进张阿姨的太阳穴。
黑血溅到加班表上，覆盖了他这个月所有的"23:00"打卡记录。
"这边！
"清泉撞碎冰凌的声音。
江临转头时，鼻尖掠过一缕苦橙香。
白大褂女人逆光站在安全出口，手术刀正从丧尸眼眶拔出半截视神经。
应急灯在她周身镀上血色轮廓，却衬得那对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