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齿轮咬合
战术目镜捕捉到数据流最后的跃迁轨迹——那些从符文禁锢锁逃逸的蓝色光点，此刻正在穹顶议会第七星塔重组。
"少校，需要呼叫净化部队吗？
"空中走廊的广播系统突然传出人声。
凌夜抬头看向旋转的监控探头，穹顶议会的人工智能”深蓝“正通过电子眼注视战场。
"开启三级静默协议。
"凌夜将特勤局徽章按在识别面板上，"调取过去72小时地渊守望者所有外勤记录。
"全息屏幕在面前展开时，污水处理厂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
凌夜瞳孔中的齿轮纹路加速转动，巫族天眼穿透三十层合金装甲板，看见地下排水枢纽正在发生恐怖异变——数以万计的符文锁链从混凝土中钻出，缠绕住检修机器人，将它们改造成半机械半血肉的怪物。
这是前世从未出现过的景象。
"警告，您无权限访问守望者数据库。
"深蓝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根据《天空城安全法》第47条，您己被标记为..."凌夜捏碎徽章里的认证芯片，纳米机器人顺着指尖侵入控制系统。
前世为穹顶议会执行黑色任务时学会的后门程序，此刻正逆向破解星塔主脑。
当监控探头的红光熄灭时，他听见地下传来熟悉的锁链断裂声——和重生那夜听到的一模一样。
紫月突然被阴云遮蔽，暴雨倾盆而下。
具有腐蚀性的酸雨在凌夜周身蒸腾成雾气，量子化的躯体在雨幕中忽隐忽现。
他循着记忆冲向C区通风井，那里藏着通往地下遗迹的密道。
但本该锈蚀的闸门此刻却泛着幽蓝冷光，门禁系统显示着地渊守望者的九芒星徽记。
"身份验证：守夜人第七席。
"门禁突然发出机械女声，凌夜的后颈汗毛竖立。
这个称号属于二十年后成为守望者领袖的自己！
当他将掌心按在识别区时，青铜星图与九芒星完美契合，闸门内传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地下通道的应急灯逐一亮起，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凌夜的手指抚过一道三指宽的沟壑，这是噬魂兽幼体的杰作。
但巫族天眼捕捉到更深层的痕迹——抓痕中残留着灰潮系统的纳米机器人残骸。
"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凌夜突然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位置被激光束烧出熔融坑洞。
三个戴着呼吸面罩的追猎者从阴影中浮现，他们穿着城防军制服，瞳孔却闪烁着不自然的红光。
振动刃切开首名追猎者的咽喉时，喷溅出的竟是掺杂金属颗粒的黑色血液。
量子视觉穿透对方的面罩，凌夜看见士兵头骨内镶嵌的灰潮核心——穹顶议会竟然在活人体内培育纳米机器人！
"深蓝，解除武装。
"凌夜格开第二人的离子刀，左手星图突然爆发强光。
追猎者体内的纳米集群突然倒戈，金属颗粒从他们七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咆哮的机械狼首。
这是前世对抗空间震时开发的禁术”噬主“，没想到在此时觉醒。
机械狼咬碎第三名追猎者的胸腔时，地下深处传来钟鸣般的巨响。
凌夜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巫族天眼不受控制地看向地底——三千六百米深处，被玄铁锁链禁锢的巨人正在睁开左眼，暗金色瞳孔中流转着与紫月相同的齿轮图腾。
腕表倒计时突然停滞，然后疯狂倒转。
当数字归零的瞬间，凌夜眼前的景象突然分裂成双重投影：现实中的地下通道开始崩塌，而另一个维度的虚影里，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握着相同的半块玉珏。
"时间锚点确认。
"虚空中的呓语震得耳膜出血，"试炼者请选择：揭露背叛者，或是夺取神格。
"凌夜将振动刃***地面稳住身形，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
他终于明白这场重生的真相——当两个时空的玉珏产生量子纠缠时，自己己然成为高维游戏的参与者。
"我选第三条路。
"他捏碎从追猎者体内取出的灰潮核心，"比如...让棋盘烧起来。
"地下遗迹的锁链尽数崩断，神魔咆哮掀起灵能海啸。
凌夜在能量风暴中张开双臂，任凭量子化的躯体吸收狂暴的灵能。
巫族天眼在这一刻突破临界值，他看见无数条时间线在面前展开，每条分支里都有个佩戴不同势力徽章的自己。
而所有时间线的尽头，都站着个左眼闪烁齿轮光芒的朦胧身影——那是凌夜在更高维度观测自己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