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者下颌骨残留的咬肌纤维呈现异常撕裂状，这是第七次在案发现场看到同样的伤痕。
她将镊子探入死者口腔，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解剖室格外清脆。
"又是这个。
"林夏用镊子夹出沾着血丝的银戒，戒面雕刻的凤凰在冷光下泛着诡异蓝芒。
监控屏幕前的刑侦队长赵东来猛地攥紧保温杯，枸杞茶泼洒在1999年白银连环杀人案的卷宗上。
窗外暴雨倾盆，陆沉舟站在警戒线外，积水漫过磨旧的皮鞋。
警戒带在风中狂舞，像条垂死的白蛇缠住他的脚踝。
二十年过去，凶案现场依然选择在筒子楼顶层，锈蚀的铁门后传来腐肉与消毒水混杂的气息。
"私人侦探禁止入内。
"年轻警员伸手阻拦的瞬间，陆沉舟已经闪身穿过封锁。
他黑色风衣扫过积水的楼道，墙面霉斑勾勒出人形轮廓——那是他二十年前用粉笔标注的被害人位置。
物证袋里的银戒在证物台泛着冷光。
陆沉舟瞳孔骤缩，1999年9月12日的暴雨夜突然在视网膜重现：十五岁少女蜷缩在衣柜，脖颈动脉喷溅的血迹在墙上画出凤凰图腾，右手无名指被生生掰断。
"第七起。
"赵东来将现场照片摔在桌上，"和二十年前一样的手法，但这次..."他指着最新死者照片，"下颌骨粉碎性骨折，舌骨完全断裂，死亡时间精确控制在凌晨三点。
"陆沉舟的指节叩击着泛黄的案件记录："1999年9月案发现场有杏仁味，这次是双氧水。
"他突然抓起物证科报告，"你说新死者指甲缝里有铂金碎屑？
"暴雨拍打着市档案馆的玻璃窗。
陆沉舟在霉味刺鼻的档案库里翻出1998年《白银晚报》，社会版角落的寻人启事让他呼吸停滞：失踪少女戴着凤凰银戒的照片，与昨夜死者手中的戒指完全一致。
第二章 时光裂痕市档案馆的地下库房像座巨型蜂巢，铁质档案架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
陆沉舟的指尖掠过蒙尘的档案盒，1998年的灰尘在光束中翻滚，凝结成记忆的形状。
"白银集团前身是市冶炼厂？
"他的声音在密闭空间激起回声。
管理员老吴推了推老花镜，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