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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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林小满的指尖刚触到电梯按钮,金属面板突然迸发出一簇跳跳糖般的蓝色火花。

她吓得缩回手,身后的同事王姐正好抱着文件走来。"哟,小林这是给电梯充电呢?

"王姐促狭地笑,"今天可是你生日,别把整栋楼给整停电了。

"林小满讪笑着搓了搓发麻的指尖,总觉得今天从起床起就哪里不对劲。

先是微波炉把便当热成了焦糖布丁,接着打印机吐出来的报表带着曲奇饼干的香气。

此刻电梯门映出她泛着淡粉的脸,活像块草莓慕斯。

这种诡异的感觉在踏入办公室时达到顶峰。她的工位前堆着半人高的快递盒,

最顶上那个扎着鹅黄色蝴蝶结的纸箱正在可疑地蠕动。"生日快乐!

"部门主管突然从隔板后探出头,"总部寄来的新样品,说是要测试什么...呃,

智能桌面盆栽?"林小满用裁纸刀划开胶带,一团毛茸茸的雪球"噗"地蹦到她键盘上。

那是个通体纯白的多肉盆栽,叶片像刚打发的奶油般蓬松,

花盆上歪歪扭扭刻着"魔法植物01号"。"这也太可爱了吧!"她伸手去摸,

指尖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盆栽中心的嫩芽突然绽放,喷出彩虹色的糖霜,

淋了对面工位的张哥满头满脸。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张哥舔了舔沾到嘴角的糖霜,

眼镜片上还粘着星星形状的糖粒:"蓝莓味的?"就在这时,

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发光。确切地说,是每根手指都裹着层淡金色的光晕,

像裹了层融化的太妃糖浆。当她惊恐地想用纸巾擦拭时,纸巾"啵"地变成了杏仁瓦片。

"小林!你的咖啡..."实习生小周端着马克杯僵在原地。

原本的黑咖啡正在杯子里自动旋转,表面浮起绵密的奶泡,最后凝成个完美的焦糖拉花笑脸。

整个上午,行政部都在疯传28楼有个会变甜品的女巫。林小满把自己反锁在茶水间,

看着面前的自动贩卖机欲哭无泪——她不过是想买包纸巾,

现在出货口正源源不断地滚出马卡龙。"冷静,林小满,你可是唯物主义者。

"她对着不锈钢冰箱门深呼吸,镜面映出她发梢沾着的可可粉。方才想整理头发时,

梳子变成了巧克力棒,现在她扎着用蛋卷固定的团子头。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隐约听见主管在喊:"让让!消防栓要喷奶油了!"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闺蜜苏雨桐的微信:"亲爱的,你最好看看窗外。"林小满扒开百叶窗倒抽冷气。

楼下广场的喷泉正在喷发香槟色气泡水,鸽子们追着空中漂浮的棉花糖,保安追着鸽子,

而她的多肉盆栽正在窗台跳踢踏舞,每次落脚都溅起彩虹糖粒。"我马上到。

"苏雨桐下一条消息弹出时,林小满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穿着白大褂的闺蜜破门而入,手里还拎着宠物医院的急救箱。

"听说我的寿星闺蜜把公司变成了糖果屋?"苏雨桐推了推金丝眼镜,

打开急救箱掏出...血糖仪?"先声明,你要是敢把我变成提拉米苏,

"她边说边给林小满扎指尖采血,"我就往你枕头里塞猫薄荷。"血珠落在试纸上,

竟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苏雨桐的瞳孔突然收缩:"你今早是不是收了个白色多肉?

那是我奶奶实验室的失败品!去年她研究用甜品疗法治疗抑郁症,

结果造出批会分泌致幻剂的植物..."话音未落,茶水间灯光开始频闪。

林小满感觉指尖发烫,苏雨桐的白大褂下摆突然变成翻飞的蛋白糖裙摆。

自动贩卖机发出欢快的生日歌,所有马卡龙齐声合唱:"快许愿!快许愿!"在意识消失前,

林小满最后的念头是:明年生日一定要请年假。

苏雨桐的公寓仿佛刚经历完甜品界的丧尸围城。林小满蜷缩在铺满糖霜的懒人沙发里,

看着闺蜜用镊子从微波炉夹出第十七个闪电泡芙——那是她试图加热外卖时变出来的。

"所以你现在是行走的甜品喷泉?"苏雨桐把泡芙扔进印着"小心恶犬"的宠物食盆,

她养的柯基犬奥利奥正疯狂刨着变成华夫饼的地毯,"奶奶的笔记里说,

魔法植物会激发宿主最强烈的渴望。"林小满捏着变成糖葫芦串的发卡,

想起今早摔碎的水晶球八音盒。那是去年生日妈妈送的礼物,

播放的《生日歌》总在"祝你"那里卡壳。此刻她指尖掠过之处,

抱枕正接二连三膨化成舒芙蕾。"叮咚——"门铃响起的瞬间,玄关传来爆米花炸开的声响。

苏雨桐抄起猫粮铲冲过去,和门外提着银色箱子的银发男人撞个正着。

那人风衣上沾着可可粉,手里的怀表正发出机械鸟鸣般的报时声。"三分钟。

"他的怀表弹开露出马卡龙色表盘,"从你打翻盆栽算起,还剩三分钟解除甜味污染。

"林小满眼睁睁看着男人踏过棉花糖地砖,箱子弹开露出十二支雕花玻璃管。

他蘸取她发梢的糖晶放进试管,液体顿时沸腾成星空色:"果然是G302型孢子,

居然在人体完成了共生。"落地窗外突然飘来焦糖香气,整片晚霞开始凝结成草莓酱。

银发男子突然将怀表贴住林小满手腕,表盘上的指针开始逆向旋转:"我叫江临,

你最好记住这个动作——"他指尖划过表盘的动作带起薄荷味的凉意,

林小满发现正在融化的吊灯突然复原。奥利奥刚啃出牙印的拖鞋从泡芙变回原样,

就连苏雨桐白大褂上的糖霜都在倒流回怀表。"每天有三分钟可以当正常人。

"江临甩了甩怀表,里面积攒的糖霜哗啦啦掉进奥利奥的食盆,

"建议用来吃火锅或者坐地铁。"苏雨桐突然举起奶奶的旧相框:"你认识楚云韶教授?

"照片里穿实验室白袍的老人正抱着盆发光植物,身后站着年轻版的江临,

他手里的怀表闪着相同的光泽。怀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江临脸色骤变:"孢子开始第二阶段增殖了!"他猛地扯开林小满的衬衫衣领,

锁骨下方浮现出树莓状的红斑,正在向外蔓延糖丝状纹路。

"现在起你每产生一次幸福荷尔蒙,"江临的急救箱弹出一支注射器,"就会加速孢子生长,

直到..."他指了指正在播放《巧克力工厂》的电视,威利旺卡正乘着玻璃电梯升向星空。

林小满突然抓起桌上的柠檬塔砸向江临,却在半空变成真正的陶瓷盘子。江临偏头躲过时,

她趁机拽下他的怀表链:"你也被感染过对不对?否则怎么会有复原能力?

"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表盖内侧嵌着张泛黄的大头贴,

十五六岁的江临和楚教授头挨着头,两人手里各举着个会喷彩虹糖霜的盆栽。

"当年我选择用怀表封存能量,"江临的声音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而楚教授选择继续研究,

直到..."他突然拽过林小满的手按在怀表上,薄荷凉意顺着血管游走,

她锁骨下的红斑渐渐淡去。

苏雨桐突然举起奶奶的笔记本:"第302页写着'甜蜜素与多巴胺结合实验',

所以奶奶不是要制造甜点魔法..."她抬头时眼睛发亮,

"她是想用视觉化的甜蜜记忆治疗阿尔兹海默症!"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

林小满的指尖忽然溢出暖光。

飘在空中的舒芙蕾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五岁的小满正在偷舔蛋糕糊,

系着波点围裙的楚教授笑着用刮刀点她鼻尖——那是妈妈车祸去世后,她记忆里最甜的画面。

江临的怀表"啪嗒"落地,表盘裂痕里渗出蜂蜜。当林小满的眼泪坠向糖霜地毯时,

整个房间突然下起太阳雨,每颗雨滴都是跳动的柠檬挞。"完蛋了,

"江临望着阳台上疯狂生长的翻糖玫瑰苦笑,"你这可是超级加倍版。

"奥利奥突然冲着雨幕狂吠起来。透过甜味雨帘,

他们看见对面便利店招牌上的荧光字正在融化,变成流淌的草莓糖浆,

而夜空中的月亮正在缓慢地裹上白巧克力外壳。---"你们对月亮做了什么!

"物业王主任的咆哮穿透雨幕时,林小满正试图用拖把阻止奥利奥舔食地板上的芒果班戟。

整栋公寓楼的外墙正在渗出蜂蜜,301室阳台飘来的烧烤味里混着太妃糖的焦香。

"根据《业主手册》第38条,"王主任的公文包咔嗒弹开,

飞出的文件却变成撒着糖霜的千层酥,"禁止在公共区域进行分子料理实验!

"江临突然举起怀表对准王主任的秃顶,薄荷蓝的光晕中,

那些黏在他脑门上的巧克力脆片迅速缩回空中。

苏雨桐趁机将人推到电梯口:"我们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

下周漫展的特别节目...""叮——"电梯门应声而开,轿厢内壁缀满会发光的马卡龙。

王主任的怒吼随着电梯下降渐远:"我要投诉到消费者协会!投诉到食品药品监督局!

投诉到...""投诉到霍格沃茨。"江临转身时,

风衣下摆扫落的糖珠在地面弹跳成跳跳糖,"林小姐,

你最好在整座城市变成翻糖模型前学会控制孢子。"此刻林小满正盯着便利店方向发呆。

自动门每开合一次就飘出不同颜色的糖雾,穿JK制服的高中生举着变成蛋筒的手机壳***,

环卫大叔正用铲子清理人行道上不断膨胀的泡芙。"或许该换个教学方式。

"苏雨桐突然从糖霜中拔出奶奶的旧钢笔,笔尖在蜂蜜墙面上画出复杂的分子式,

"既然魔法与多巴胺有关,

我们可以用条件反射原理..."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笛声打断。

三辆冰淇淋车改装的消防车呼啸而过,车顶旋转的不是警灯而是会发光的甜甜圈。

..彩虹糖冰雹预警...请勿在露天场所打开外卖软件..."奥利奥突然蹿上窗台狂吠。

夜空中的白巧克力月亮开始出现裂纹,银河像融化的芝士瀑布倾泻而下。

江临的怀表发出急促的嘀嗒声,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是记忆具象化!

"苏雨桐突然指着街角的24小时自助银行,"看那些ATM机!

"每台机器都在喷吐金黄色的记忆碎片。穿校服的女孩接住一片,

瞬间哭笑着喊出"爷爷";西装革履的男人触到碎片后,

突然在马路中间跳起踢踏舞——那是他大学毕业时的文艺汇演。

林小满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地发光,她想起楚教授实验室里那些冒着泡泡的彩色试剂。

当第一颗裹着跳跳糖的流星划过天际时,整座城市响起了生日歌的前奏。"抓紧我!

"江临的手环住她的腰,怀表链条突然伸长缠上路灯。

他们像人形陀螺般荡过正在糖化的楼宇,苏雨桐的尖叫混着奥利奥的吠叫追在身后。

甜品店废墟出现在眼前时,林小满认出了那个焦糖色的招牌框。二十年前楚教授就是在这里,

为失去母亲的小女孩烤出第一块榛果巧克力。"魔法孢子会选择心灵有缺口的人。

"江临的手按在龟裂的橱窗上,"它们不是灾难,是太过汹涌的思念。

"玻璃橱窗突然映出万千光影。五岁的林小满踮脚偷尝打蛋器,

楚教授笑着把她举到料理台上;十五岁的少女蹲在雨里捡实验室碎片,

老人在二楼窗口偷偷抹眼泪;直到三个月前空荡荡的病房,

楚教授最后握着的正是那盆魔法多肉。林小满的眼泪坠入地缝,

废墟里瞬间绽开紫罗兰马卡龙。江临的怀表自动弹开,

楚教授的全息影像轻轻握住小满颤抖的手:"好孩子,甜蜜素不是要掩盖苦涩,

而是让回忆保持鲜活。"奥利奥突然叼来半本烧焦的笔记。苏雨桐拂去封面上的糖粒,

露出《甜蜜疗法临床记录》的字样。当泛黄纸页触到月光,整座城市的糖霜突然开始流动,

在空中汇成闪闪发光的银河。"我明白了!"苏雨桐将笔记本举向正在重组的月亮,

"魔法孢子在复制你对奶奶的思念,

我们要做的不是抑制..."她突然抢过江临的怀表砸向地面。水晶表盘碎裂的刹那,

薄荷香气的能量波横扫全城。便利店招牌恢复原样,ATM机停止喷吐记忆碎片,

而林小满锁骨下的红斑化作星光消散。"你疯了?!"江临去捡怀表残骸的手被苏雨桐拍开,

"这里面封存着你最痛苦的记忆不是吗?

楚教授实验室爆炸那天的...""所以小满的孢子才会暴走!

"苏雨桐指向正在重聚的月亮,"当两股相反的记忆能量相遇,就像往泡腾片里倒可乐。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恢复原状的月亮突然投下光束。楚教授的幻影在光柱中旋转,

渐渐凝成实体。老人围裙口袋里插着搅拌勺,

笑眼弯弯地张开双臂:"我的小满该学会自己烤生日蛋糕啦。"林小满奔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