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没有让自己兄妹三人伸一把手,独自一个人照顾着父亲。
现在看着正当年的父母出现在自己面前,尽管是责骂,但是在王建军眼里,那依然是一种幸福。
“你说说你才多大啊,就学着跟人打仗”,母亲周蓉掉着眼泪,担心的说着,“我们家有你哥哥一个就够了,你可不能再走他的老路啊”,“那样的话,我和你爸可就真的没法活了”。
说着说着,母亲又哭了起来。
“行啦,你就知道哭,这瘪犊子不没事吗?”
父亲王胜利有些心烦的说道,接着一扭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王建军,开口说道,“冷轧车间的刘国富,就是刘梅他爸到家里说了,他家闺女还上学呢,以后,以后你们还是少见面吧”,说到这王胜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接着又说道,“他还给拿了二百块钱,说是谢谢你护了他家丫头,我没要”。
母亲周蓉白了王胜利一眼,有些埋怨的说道,“钱不要就不要了,可是你那话说的也不好听,有必要得罪人吗?”
“好听?
啥好听?
我儿子让人打成这样,他闺女一个人跑了,我说啥好听的?
我还得谢谢他啊”,王胜利依旧是愤怒不己,“还有你这个小瘪犊子,毛还没长气呢,就想着搞对象,就算人家跟你,你拿啥养活啊,等你伤好了,麻溜儿的去厂子上班,我跟周主任说说,先干个临时工”。
看着父、母二人在自己面前拌嘴,王建军只知道看着傻乎乎的笑,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眼角的泪水却湿润了枕头。
“爸,妈你们别说了,看看二哥都哭了”,小妹王艳在一边狠狠地补了一刀。
这一句成功的将父母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王建军的脸上。
“没出息的玩意儿,就这么点伤还淌猫尿”,尽管父亲王建军嘴里说的轻飘飘的,可心里也是真的心疼自己这个小儿子,背上缝了十多针,这还是冬天穿着棉袄,要不然的话可能会更严重,可是这点小事要是报警的话也不值当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年轻人之间打个仗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又没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就算是报警,无非也就是把老西抓紧去关上那么几天。
可是,真那样做了,儿子以后可就不好做人了。
是的,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尤其是在东北,民风彪悍,男孩子之间打仗都是很少有经官的,今天没打过你,哪天遇到了再打,一次打不过,那就两次,两次打不过,那也怨不得别人了,家长是不会轻易出头的。
“行啦,你妈给你拿了酸菜馅的饺子,你和燕子一起趁热吃吧,我去找大夫问问”,说完,王胜利转身走出病房。
“老二啊,你没事吧,别吓唬妈,啊?”
,母亲周蓉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王建军的脸,轻声的说道。
“妈,我没事你放心吧”,这时候的王建军也是彻底缓了过来,“就是看见你和我爸都挺好的,我太高兴了”。
“傻孩子,我们不是一首都挺好的吗?
你不是天天见”,周蓉戳了戳王建军的额头,然后招呼着闺女王燕过来,“燕子,酸菜肉的饺子,你和你二哥赶紧吃吧,吃完跟我们一起回家”。
要说,这个时候,王家的生活条件还算不错,王胜利、周蓉两口子上班,双职工家庭,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一百出头了,大儿子王建国就不说了,老二王建军刚刚中学毕业,也没考上高中,原本就想着找找厂里领导让他进厂先干个临时工,学点手艺,不指望挣多少,够他自己花就行,至于小女儿王燕还在读小学,上的也是厂里的子弟小学,学杂费全免。
这个时期的东北还真是老大哥,国有企业红红火火,各种福利待遇都让人羡慕,尤其是双职工家庭,吃饭有补贴,粮油凭证买,子女上学从育红班到小学、中学都是厂办学校,学杂费什么的都免,只有高中需要凭借自己本事去考,考不上的,还有技校可以上,那时候的技校都是与厂子合办的,毕业后首接进厂,从学徒工干起,延续着父辈的老路闷头干就完了。
至于说那些中学毕业,又不愿意上技校的,厂里还有临时工名额,找车间主任说一声就可以,说是临时工,其实就是学徒工,干到一定年限,厂子里有退休的老工人了,就可以转正,所以这时候老少三代在一个厂子上班的并不少见。
兄妹二人在母亲的注视下吃完了饭盒里的饺子,父亲王建军也回来了,“我问大夫了,身上的伤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就是有点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一个大小伙子上厕所啥的扶着点墙,问题也不大,我和你妈就回去上班了,你妹妹也得回家写作业,你自己在医院待着吧,饭就去医院食堂吃”。
说着王建军从衣服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扔在了床头,当做伙食费了。
母亲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妹妹一起离开了。
就这样,王建军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脑海里回想着这个时期XC发生的事情,可是很可惜,前世的他,在这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东北,对这里的事情并不了解。
今后的几天,猴子几个人每天都来医院陪着王建军,就这样一个星期之后,王建军拆线,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小哥几个的陪同下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工人村,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