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面蛊红鲤

安陵容传奇 白雪芹 2025-03-30 17: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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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太液池染成青黛色时,我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

这是用皇后赏的边角料改制,此刻竟泛起荧荧绿光,恍若夏夜坟茔的磷火。

池面浮着的残荷在风中摇曳,忽有血色涟漪自深处漾开,惊起数只寒鸦。

"小主仔细脚滑。

"宝鹃提着琉璃灯的手在抖,灯影将水面照得支离破碎。

我数着涟漪扩散的圈数,第七圈时,一尾红鲤破水而出,鱼尾拍碎月光,露出左腮处拇指大小的肉瘤——那瘤子分明生着人耳轮廓,耳垂处还缀着颗朱砂痣。

宝鹃的惊叫卡在喉间,我攥紧袖中银针。

红鲤坠回水中时,肉瘤上的痣突然渗出血珠,在水面绘出扭曲的梵文。

这是苗疆《蛊经》里记载的"谛听咒",父亲当年审问的巫女曾用此术窥探天机,代价是剜去双耳。

子时的梆子声裹着雨气传来时,我正翻检御药房虫蛀的典籍。

潮湿的霉味里混着极淡的龙涎香,是皇后身边绘春惯用的熏衣香。

忽然有风掠过烛台,《神农本草经》的书页自动翻至"水蛭"篇,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脉案。

"景泰二十三年七月初七,余氏脉象双弦,腹中似有活物游走..."墨迹在"活物"处晕开,纸背透出暗红指印。

我蘸取茶汤涂抹,渐渐显出一幅人面鱼身的图画,旁注小楷:"苗疆人面蛊,需以怀胎六月孕妇心头血饲之。

"窗外骤起惊雷,照亮廊下飘过的素白裙裾。

那裙摆绣着金翅鸟,左翅断翎处用银线补过——是了,三日前溺毙的余答应,入殓时穿的正是这件绣衣。

残月被乌云吞没时,我摸进西六宫废殿。

断墙上的藤蔓缠着褪色的经幡,每走七步就能踩到破碎的瓷枕。

最里间的拔步床挂着茜纱帐,帐角悬着铜铃,铃舌裹着张符纸——上面用经血画着人面鱼,鱼眼处钉着两根银针。

"你也看见了?

"嘶哑的女声自梁上传来。

丽嫔倒挂在房梁,织金斗篷垂落如蝙蝠翅膀,护甲上的红宝石己换成黑曜石。

她咧开嘴笑时,我瞧见舌尖纹着血色符咒:"当年纯元皇后怀胎时,太液池也生过这种怪物..."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婴啼。

丽嫔突然坠地,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她们用皇子炼蛊...凤凰泣血...双生子..."尾音化作咯咯怪笑,她爬向拔步床的姿势活像离水的鱼,腰间玉佩刻着残缺的凤凰纹,与我袖中残甲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五更鼓响,我将混着指尖血的香饵撒入太液池。

鹅梨帐中香遇水化作青烟,池底渐渐浮起数十尾红鲤。

月光下,每条鱼腮都生着人耳肉瘤,耳垂朱砂痣排列成北斗七星状。

最硕大的那尾跃出水面,肉瘤上竟浮现五官——分明是余答应泡胀的脸!

"安答应好手段。

"华妃的蜀锦软轿停在柳荫下,颂芝捧着的鎏金盒里传出腐臭味。

年世兰染着蔻丹的指尖挑起条红鲤,鱼腮肉瘤突然张开嘴,露出细密的獠牙。

她笑着将活鱼塞回盒中:"本宫就爱这些乖巧玩意儿,比碎玉轩的狐狸精懂事多了。

"我盯着她发髻上新簪的烧蓝点翠步摇,凤尾处缺了片羽毛——正是那夜井台边夜枭遗落的尾羽。

中元夜,血月当空。

我伏在太液池畔的假山洞里,腕间翡翠镯滚烫如烙铁。

子时梆响,池水突然沸腾,数百尾人面红鲤浮出水面,肉瘤上的五官扭曲蠕动。

池心漩涡中升起白玉祭坛,坛上躺着个肚腹高隆的孕妇——竟是三月前暴毙的沈眉庄!

皇后从迷雾中走出,翡翠镯子褪下搁在祭坛。

她剖开沈氏肚腹时,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朱砂。

两条人面红鲤自宫腔游出,落地化作双生女婴,胸口皆纹着凤凰泣血图。

"好妹妹,这出戏可精彩?

"华妃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她怀中鎏金盒大敞,余答应的头颅正咧嘴大笑。

我捏碎袖中香丸,龙涎香混着砒霜弥散,祭坛突然崩塌。

血月下,所有红鲤的人面肉瘤齐声哀嚎,太液池水化作血海。

晨雾散尽时,我在池边拾到片染血的鱼鳞。

对着日光照看,鳞片内竟嵌着微型画卷——十七岁的柔则皇后正在梅园埋蛊,她腕间的摩诃菩提镯浸着孕妇血。

画卷最后,当今皇后将镯子套上我手腕,身后站着微笑的太后。

碎玉轩传来丧钟,莞贵人早产的消息与太液池干涸的急报同时抵达。

我抚着腕间玉镯轻笑,昨夜血月照见的祭坛己化作青烟,唯有池底那具刻着凤凰纹的白骨,指骨紧紧攥着半块翡翠——正是皇后镯上缺失的那瓣莲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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