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低头摸了***前的槐木工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脊椎里钻。
这枚雕刻着诡异藤蔓纹路的工牌，是半小时前馆长亲手别在她衬衫上的。
"这是员工守则。
"馆长布满老年斑的手递来一本泛黄手册，油墨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檀腥气，"特别是第三条，要记牢。
"江小满翻开手册的手在发抖。
第三条用红笔加粗：绝对不要给109冰柜外的尸体化妆。
墨迹在褶皱的纸页上晕开，像干涸的血渍。
走廊的白炽灯突然闪烁，馆长浮肿的眼袋在明灭的光线下泛着青灰："小江啊，值夜班最忌三件事——照镜子、应私仇、问来处。
"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手册封面的烫金莲花，"特别是你这样的漂亮姑娘。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催债短信如约而至。
江小满盯着"最后三天"的字样，把工牌塞进衣领。
金属边角刮过锁骨，留下细长的红痕。
入夜后的殡仪馆像个巨大的冰窖。
江小满裹紧保安制服蜷缩在值班室，老式监控屏幕闪着雪花点。
九个画面中有三个黑屏，剩下的映着停尸间苍白的瓷砖墙。
凌晨一点十七分，2号监控突然闪过一抹猩红。
江小满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贴上滚烫的显像管。
画面中的女人穿着血渍斑驳的婚纱，赤脚站在109冰柜前。
湿漉漉的黑发垂到腰间，发梢滴落的液体在瓷砖上晕开暗色花纹。
"滋——"屏幕骤然黑屏。
冷汗顺着江小满的后颈滑进衣领，她这才发现整条走廊的声控灯都熄灭了。
死寂中响起金属摩擦声。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冰柜内壁，从走廊尽头的109号柜传来，混着冰碴碎裂的脆响。
江小满抓起手电筒，光束扫过值班室门框时，突然照出一片翻卷的蕾丝裙摆。
"谁？
"她猛地后退撞上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