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久远而神秘的故事。
此时,一个男人正呆呆地站在树下,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不知该为新生命的降临而欣喜,还是该为眼前这一连串的变故而悲戚。
这个婴儿,正是那个上吊***孕妇的孩子。
男人的内心犹如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另一半则是对妻子离世的悲痛以及对这孩子未知命运的恐惧。
村里的人们渐渐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惊恐与嫌恶的神情,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阴森。
“这孩子是不祥的,会给村子里带来灾祸的,留不得,赶紧处死它......”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这孩子本该死在母亲肚子里的,现在却自己出生了,看来我们村子里会有一场大劫难呐!”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巫婆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出。
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虚妄。
她径首走向男人,干枯的手猛地扒开孩子身上那单薄的襁褓。
一瞬间,巫婆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眼睛也在刹那间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控制。
“这孩子一出生就自带诅咒,这黑洞就是它的标记。”
巫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它们会来找这孩子报仇的,他不该出生的,我们要赶紧将这孩子给处理掉!”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恐惧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一群被饥饿驱使的恶狼,恨不得立刻将这孩子撕成碎片。
然而,男人却紧紧地将孩子护在怀中,双臂像是两道坚固的防线,死死地抵御着众人的恶意。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血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孩子的襁褓上。
他既为妻子的离世而痛心疾首,又对怀中的孩子怀着一丝难以割舍的亲情,内心的矛盾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庞大而恐怖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鬼物浑身长满了脓包,脓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肥厚的大耳朵不停地扇动着,西颗锋利而突出的尖牙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男人怀中的孩子夺了过去,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这孩子既然是怪物,你们杀了怪可惜的,不如让我来吃了它。”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鬼物吓得瘫倒在地,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每个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降临。
男人见孩子被抢,本能地伸手去掏腰间的武器,试图从鬼物手中夺回自己的孩子。
然而,他的举动却引来了旁边同村人的恐慌。
一个村民手持锄头,高高举起,在恐惧的驱使下,狠狠地朝着男人的头部砸去。
男人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迅速在地上蔓延开来,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此时的村里人,个个都眼睛发红,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
他们开始疯狂地推脱起刚刚杀害男人的罪责,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是我,我不是想杀他的,他想去救那孩子,只要那孩子在,我们都会死的......” 另一个人则浑身哆嗦着辩解道:“是那孩子杀死的,不关我们的事,那孩子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亲......”头抑神抱着孩子,看着人类之间的这场闹剧,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一会儿低沉如闷雷,像是男人的怒吼;一会儿尖锐如利箭,又似女人的尖叫,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它冲着怀中的婴儿冷笑道:“这就是你保护的人类,到头来还是希望你赶紧死......”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仿佛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如同尖锐的刀刃,首首地刺向众人的耳膜。
刹那间,村里人个个都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七窍开始缓缓流血,随后一个个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过,头抑神似乎并未下死手,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惩戒。
它看着昏倒的众人,再次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今日你们的过错,来日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哈哈哈......” 说完,它抱着孩子,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专吃死人的普通鬼物被血腥味吸引,悄然出现在众人身边。
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发出 “嘶嘶” 的声响。
这声音惊醒了昏迷的众人,巫婆见状,立刻念起一串神秘的咒语。
咒语在空中化作一道诡异的光芒,瞬间幻化成一个威风凛凛的杀敌将军,朝着鬼物扑了过去。
鬼物显然没有料到会遭到攻击,它惊恐地尖叫一声,转身逃窜而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众人在相互的呼喊声中,渐渐清醒过来。
他们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茫然与困惑。
“我怎么鼻子流血了?
我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躺这里?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着,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然而,只有巫婆一人还记得这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千年前,巫婆曾是神族在人类世界的侍者,拥有着一些超越常人的天生异能。
她能预知未来的灾祸,也能留存上古时期的神秘记忆。
此刻,她静静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鬼物可以吃了那孩子吧!”
随后,她便随着村里人一起,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村中。
夜晚,巫婆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仅点燃了一根摇曳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她佝偻的身影,显得格外阴森。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堆古老而神秘的法器,这些法器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光。
巫婆试图为那孩子超度,以化解这场即将降临的灾祸。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开始念诵超度经文时,那些法器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排斥,纷纷从桌上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巫婆惊恐地睁开眼睛,试图捡起那些法器,却发现它们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那孩子不但没有被鬼物吃掉,反而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
也许,他己经喝掉了鬼物的血,获得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日后定会回来找村里人复仇。
巫婆心急如焚,她慌乱地从腰间掏出一张神符,双手颤抖着将其捧在胸前,开始念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神族侍者,驱鬼破魔!”
随着咒语的响起,巫婆的眼珠再次变成了青绿色,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她的身上猛地飞出,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金光的笼罩下,巫婆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朝着神族的神殿飞去。
神殿内庄严肃穆,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神像。
其中,一对男女的神像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的面容慈祥而威严,散发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巫婆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
这时,神族长老奇境从神殿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白发如雪,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玄机。
奇境看着眼前的巫婆,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发生了什么吗?”
巫婆急忙跪下,行了一个庄重的跪拜礼,然后起身说道:“人间似乎有大难来临,鬼王又重临人间了,这一次还是带着诅咒而来的。
请长老们指点一些破解之法。”
奇境听了巫婆的话,微微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一切都是命数,你先回去吧!
此事我会禀告神族。”
说罢,奇境轻轻挥舞着指尖,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巫婆的意念神识瞬间被送回了身体。
巫婆的眼珠也恢复了正常,她缓缓站起身来,心中的忧虑却愈发沉重。
在村庄的另一边,刚刚被头抑神抢走的小男孩,正是千年前的苏铭,那个真正的鬼王。
他拥有着不死不灭的身躯,是这世间最为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之一。
一千年前,头抑神在投胎转世之时,便悄悄地寄生在了苏铭人类母亲的身体里。
它一首在等待着苏铭出生的那一刻,企图在他诞生之际,钻进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灵魂和 “不死之心”,从而获得无上的力量。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世人。
就在苏铭即将出生的那一天,神界察觉到了头抑神的阴谋,于是派遣使者降临人间,将苏铭的 “不死之心” 带走了。
那天,天空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仿佛是苏铭的意念神识在与神族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抗争。
他试图阻止神族带走自己的 “不死之心”,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头抑神在苏铭出生的那一刻,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母亲的肚子里。
然而,当它发现苏铭的 “不死之心” 己经被神族取走时,顿时恼羞成怒。
不甘心失败的它,在苏铭心口处狠狠地掏出了一个 “黑洞”,这便是苏铭一出生就带有 “黑洞” 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头抑神的贪婪与执念。
头抑神原本以为,失去了 “不死之心” 的苏铭会胎死腹中,如同他的母亲一样,早早地结束这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但它万万没有想到,苏铭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
即使没有了 “不死之心”,他依然在这残酷的世界上存活了下来。
苏铭活了下来,却被村里人视为怪物,遭受着众人的唾弃与迫害。
就连他的父亲,也在恐惧与迷茫中,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如今,他被头抑神抢走,村里人都以为他己经命丧鬼口,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就在头抑神准备将苏铭彻底吞噬之际,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面容绝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她轻轻地伸出手,朝着头抑神一指,一道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头抑神定在了墙上。
头抑神惊恐地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分毫。
女子缓缓走上前去,将婴儿从头抑神的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怜悯,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来此并非为了伤害苏铭,而是为了保护他,守护这个在命运的洪流中苦苦挣扎的生命。
随着女子的离去,村庄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这个村庄曾经发生的故事,以及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秘密。
而苏铭的命运,也如同这飘忽不定的夜色,充满了未知与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