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欠顾家的，总要还清
那道疤是奶奶第一次病危时，她在医院楼梯间摔倒留下的。
当时顾言深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抱着她在急诊室门口守到天亮。
"三份工？
"他突然扯开她衬衫袖口，更多疤痕在布料下若隐若现，"便利店夜班，医院护工，还有..."指尖停在锁骨处的烫伤，"咖啡厅的拿铁艺术？
"苏婉晴瞳孔骤缩。
这些连闺蜜都不知道的细节，此刻从他唇齿间碾碎吐出。
书架抵着后背生疼，她突然发力推开他："你监视我？
""监视？
"顾言深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沓票据，医疗单上"苏玉梅"三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热，"要不是这些特效药，奶奶能活到今年春天？
"窗外暴雨骤急，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如同擂鼓。
苏婉晴看着那些盖着顾氏制药红章的处方笺，突然笑出声："所以顾总现在是来讨医药费？
"她颤抖着掏出存折，"连本带利..."存折被钢制打火机点燃，火舌舔舐着五年积攒的数字。
顾言深踩灭灰烬，婚戒在她眼前闪过冷光："明天早上八点，顾氏大厦66层。
"他抽出一张烫金名片***她衣领，"迟到一分钟，我就停掉奶奶的呼吸机。
"苏婉晴瞪大眼睛："什么？
我拒绝！
""拒绝？
"顾言深冷笑，"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停掉奶奶的特效药。
你知道，林氏制药的CEO是我未来岳父，这点小事轻而易举。
"苏婉晴气得浑身发抖："你卑鄙！
""彼此彼此。
"顾言深转身走向门口，"五年前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更卑鄙吗？
"门被重重关上，带起一阵风，吹动了书架上的灰尘。
苏婉晴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早该知道，顾言深不会轻易放过她。
五年前那段感情，在他们之间划下的伤痕，远比她想象的更深。
......第二天清晨，苏婉晴站在顾氏集团大厦前，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
五年前这里还只是一栋普通写字楼，如今己是城中最耀眼的地标之一。
"苏小姐？
"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我是陈叔，顾总的管家。
请跟我来。
"电梯首达顶层。
苏婉晴攥紧了背包带，里面装着她简单的换洗衣物和护理证书。
昨晚她彻夜未眠，最终还是在奶奶的劝说下接受了这份工作。
"老太太说得对，"奶奶虚弱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我们欠顾家的，总要还清。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顾言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坐。
"他没有回头，声音冷淡。
苏婉晴局促地站在沙发边，没有动弹。
陈叔识趣地退出去，轻轻带上门。
"你的工作很简单。
"顾言深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24小时待命，负责我的健康管理。
我有头痛的毛病，需要定期服药和***。
"苏婉晴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五年前那枚象征顾林两家联姻的订婚戒指，如今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