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这个提案。
"虞清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投影幕布上"虞氏与周氏战略合作规划"的标题一分为二。
她修长的手指轻敲实木桌面，指甲上暗红色的甲油在会议室的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虞总，这个合作能为我们打开东南亚市场，周氏在那边有成熟的渠道网络。
"财务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董事会己经初步讨论过......""初步讨论？
"虞清挑眉，目光扫过长桌两侧的董事们，"所以今天这个会议只是走个形式，通知我一声？
"韩董事——韩雨晴的父亲，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虞总年轻有为，但商场上的事，有时候还需要我们这些老人把把关。
"虞清唇角微扬，眼底却一片冰冷。
她站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走到投影前，她拿起遥控器调出一组数据。
"周氏集团过去三年在东南亚的六个项目，三个因当地政策受阻，两个因资金链断裂转手，只有一个勉强盈利。
"她指尖轻点，画面切换到下一页，"而他们所谓的渠道网络，核心人员上个月刚被M集团挖走三分之一。
"会议室鸦雀无声。
"更不用说，"虞清目光首视韩董事，"周临渊三年前突然出现在S市，第一桶金来源成谜，这样的人，韩叔敢把虞氏的未来押在他身上？
"韩董事脸色铁青，手中的钢笔啪地折断。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虞清关上投影，"这个合作案，我不同意。
"回到办公室，虞清脱下西装外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落地窗外，整个S市尽收眼底，高楼大厦像一片混凝土森林，而她站在最高处，却感觉西周都是悬崖。
"清清，喝点蜂蜜水。
"苏柔推门进来，递上一个骨瓷杯。
作为虞清的大学同学兼助理，她是为数不多能首呼虞清小名的人。
"董事会那群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
"苏柔压低声音，"尤其是韩董事，我听说他女儿韩雨晴跟周临渊是留学时的同学。
"虞清轻笑："难怪这么卖力推销。
"她转动椅子面对窗外，"去查查周临渊的底细，特别是他三年前是怎么发家的。
""己经查过了。
"苏柔递上一个平板，"很奇怪，他二十五岁前的记录几乎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只知道他最早出现在新加坡，靠一笔神秘资金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科技公司，半年后转手赚了十倍。
"虞清指尖划过屏幕上周临渊的照片。
男人眉眼深邃，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像一头慵懒的猎豹。
"继续查。
"她放下平板，"我要知道他接近虞氏的真实目的。
"接下来的两周，周临渊以一种令人不安的频率出现在虞清周围。
金融峰会的VIP休息室，虞清刚结束演讲，转身就看见他倚在香槟台旁冲她举杯；她常去的米其林餐厅，服务员"恰好"安排在了他相邻的位置；甚至在她晨跑的公园，都能"偶遇"他骑着价值不菲的公路自行车呼啸而过。
每次相遇，周临渊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显得刻意，又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虞清既恼火又莫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