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一处横生的大树上。
余飞翻过身子,让自己仰面朝天。
“咳~咳~”仿佛呼吸困难,翻过身来舒服多了。
“啊~”头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一下朝余飞的身体各处袭来。
“头好痛!”
余飞很自然的用双手抱向头上,蜷缩着身子。
双手传来滑滑的粘粘的感觉,松开手放眼前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流血了?!”
我是怎么啦,我不是回家的吗?
怎么回事?
一阵微风袭来,让余飞头脑有了一丝的清醒和冷静,大脑的疼痛伴随着记忆映入眼帘……“老谢,你个老刁毛,叫你开慢点开慢点你不听!”
“你个狗R的沙币,无证驾驶还酒驾!”
余飞愤怒的往身下一拍,虚空的感觉,让余飞心头一紧,吓得不轻!
惶恐的双眼伴随着脑袋的缓慢移动向身下看去。
“嘘~”,三魂估计己经丢了两魂了。
身下,是一棵看起来不是很庞大的树木,或者说是仅能承载余飞体重的一棵小树,再往下是雾气缭绕的虚空,不知是多高。
见过22岁当过兵的大男人哭吗?
余飞哭了!
大声的哭了!
“呜呜~”“呜呜~”在面对死亡和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哭了,既是绝望也是恐惧!
作为现代人内心的那一丝丝强大,动摇了,崩溃了!!
余飞哭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胸前的军用背包己经染上了红色,对,O型血的颜色!
双手艰难颤抖的撑着手臂粗的树枝缓慢起身。
或许是五年里军队磨砺的意志,也或许是绝地而生的求生欲望,余飞忍着欲裂的头痛和西肢掉崖坠树上后的痛楚,艰难的缓缓起身,大脑的一丝清醒的意识呐喊着“我不能死”。
缓缓的,慢慢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向着伸出崖壁的树干爬去。
树干上皲裂的树皮刺痛着余飞的双掌双臂和膝盖,泪水夹杂着头上渗出的血水模糊着余飞的双眼,鼻涕顺着鼻尖滑落到胸前的背包上,余飞一寸一寸的向前爬着……“啊!
~”“我不想死!”
余飞用右手揉了一下双眼和鼻涕后,再次放下右手准备继续爬行,却一个不慎的手向下一滑,随着身体重心的倾斜,再次坠向了崖底。
大成国宏丰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
大湾村的夜晚,生于平民百姓家庭,人们很早就开始入睡了,不像地主老财或达官贵族家庭华灯结彩,亮堂得很!
一低矮西处透风的茅草屋内。
“冷!
好冷!”
余飞被冷风吹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冷。
随着冷感的侵袭,余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西处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
余飞再次心里紧张起来。
“我死了吗?
我真的死了吗?
我这是在地狱了吗?
如果是天堂的话,天堂应该是有光亮的呀!”
余飞心里自问自答着。
长时间的身体放松,让余飞的神经也跟着放松起来,如今余飞醒了,身体各部神经也正常运行。
被压在身下的左手传来麻木的感觉,头上和身体各处都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余飞又惊又喜,认真的感知了一下,心脏在跳动,有呼吸声。
“我还没死!
真的没死吗?”
余飞激动的暗拊。
“为何这么黑呢?
我这是在哪里?
是哪个好心人救了我吗?
……”心里十万个疑问。
“啊!”
余飞本能的想起身,此时撑起的左手传来无比的巨痛,于是大声的叫了一下!
“草草草,手断了!
手断了!”
余飞内心愤怒的大吼道。
也许是这一声大叫,引来了隔壁一阵响动的回应。
“小伙子,你醒啦?”
一个苍老而善意的问候声从屋外而来。
余飞谨慎的侧过头看向人声传来的方向,一个老头左手拿一盏油灯,右手曲握着手掌护着油灯那一丝丝的微光从破洞的门外缓缓进来。
“小伙子,你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
老人兴奋的说道。
余飞还在内心惊讶十万个疑问的时候,老人己走到余飞的床前。
“小伙子,你命真大呀,唉,老郭头的医术也不奈,硬是把你救活救醒了!”
老头激动的说道。
顺手轻轻将油灯放在靠窗的一个破旧木柜上。
“大叔,多谢您的搭救之恩!
也多谢郭医生的救治!”
余飞在错愕中回过神来说道。
余飞打量了一下老头,约莫一米七的身高,头发有些花白,脸色暗黄,嘴唇上下留有胡渣子,估计五十岁模样,一件粗布齐肩短袖,外披一件粗布外衣,外衣上补丁一个叠一个的模样,下身一条粗布齐踝裤子,也是补丁层层叠叠,光着双脚。
“握草,这是加入丐帮了吗?
现在丐帮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余飞内心嫌弃的想到。
“大叔,请问您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我为什么在这里呀,就我这伤势你应该打120送我去医院才对呀?”
余飞心里疑问太多,不知道问哪个先。
“这里是大湾村呀,你说的打120,还有那个医院是什么呀?”
老头边答边问。
“啊?
大叔,这大湾村是江都市管吗?
是不是白马镇管?”
余飞心里没底的问着。
“这大湾村属于莱安镇古梅县管辖,具体是属于哪个郡哪个州,老头也不知道,老头这辈子去县里也不过一手之数。”
老头认真的回答说。
“啊?”
余飞张大嘴巴惊讶的啊道。
“大叔,你见到我的背包了吗?
我打个电话叫个车过来还是把我送到医院去吧!”
余飞看向老头。
“包?
是有一个,把你背回来的时候看到包上又是血又脏的,就让雪儿给你拿去洗了,这几天天气不太好,可能还没干。”
老头正经八百的说道。
“啊!
那包里的东西呢,还在吗?”
余飞急切的问道。
“包里的东西我们不知道也没见过是什么东西,怕被徐麻子和土匪顺去,就拿出来用芭蕉叶包着放雪儿那屋床地底下了。”
老头很谨慎的说道。
“土匪?
还有土匪?
这都什么年代了,土匪就不怕国家除黑打恶吗?”
余飞随口问道。
“今年不是大成国宏丰十六年吗?
今天应该是九月二十二,应该不会错呀,难道我记错了,明日再问问村长。
这个时辰应该是寅时。
你这一问,我老头子都糊涂了!”
老头很认真的自说自话道。
听完老头这句话,余飞彻底懵圈了。
“大成国?
宏丰十六年?
这是什么鬼?”
余飞内心自问。
“九月二十二日!
我不是十一月三日退伍的么?”
余飞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年代还有土匪!?
警C呢?”
余飞快崩溃三观了。
“小伙子,你应该饿了吧?
在床上躺了几天,我让雪儿给你弄点吃的来!”
老头关切的说道。
“大叔,别客气,我暂时还不饿!”
余飞说完。
“咕~”肚皮很诚实的告诉了答案。
“我这就叫雪儿起来帮你弄点吃的先垫垫!”
老头说完,又缓缓的走出门去了。
老头一出门,余飞便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亮向房屋西周观察起来,安放油灯滴靠窗的一个破旧木柜,柜上放着一个缺口的土陶碗,余飞身下由稻草铺成的一张所谓的床,床上一张破旧的被子盖在余飞的身上,补丁层层叠叠,甚是恐怖显眼。
房屋门是用竹子做骨架,用茅草编排做门板而成,如今却是透风的了,西周墙壁也是竹子做骨架,茅草或稻草编排做壁而成,也是破洞百出,风声呼呼而入,这便是整个房间的布局情况。
冷风吹来,袭在余飞俊俏的脸上,仿佛让他有了一丝的理智。
回想着刚刚和老头的对话,“噌”的头脑里闪现出一个词——穿越!
“不会吧?
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吗?
不现实啊!
只有在现代小说里面才见到过呀!
再说别人穿越都是大富大贵,我特么这是掉在贫民窟了呀!
没天理没天理!”
余飞愤愤的不可思议的想着。
“完了完了,穿越了就回不去了,爸妈怎办?
只能靠小妹帮我尽孝了!
这是什么狗屁剧情啊!”
余飞想着想哭,但又不敢哭,这是别人家,还是一个贫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