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岁的他脚步稳健,布满老茧的手不时拨开挡路的树枝。
初春的山林里,泥土与草木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徐世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老徐头,又上山找木头啊?
"山脚下,正在田里锄地的张老汉远远地喊道。
徐世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停下脚步。
村里人都知道这个老木匠的脾气——手艺精湛却性格古怪,独居在山脚下的小屋里,除了必要的买卖,很少与人来往。
"怪老头一个,"张老汉对着徐世安的背影嘟囔道,"整天跟那些木头疙瘩说话,也不嫌闷得慌。
"徐世安听到了,但他早已习惯这样的评价。
四十年前妻子离世后,他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木工活上。
那些不会说话的木头比人更可靠,至少它们不会背叛,不会离开。
山路越来越陡,徐世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今天要找的是适合做琴身的梧桐木,村里的私塾先生订了一把古琴,答应给三倍的工钱。
钱对徐世安来说并不重要,但他享受制作乐器的过程——那是少数能让木头"唱歌"的手艺。
正午时分,徐世安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发现了几棵梧桐树。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最终选中了一棵约莫碗口粗的。
正当他准备下斧时,一阵微风拂过,不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徐世安放下斧头,好奇地拨开灌木。
那里躺着一截梧桐木,约两尺来长,通体呈现出罕见的淡金色,表面光滑如镜,不像是自然断裂的。
更奇怪的是,当阳光照射时,木头上似乎有微弱的荧光流动。
"这..."徐世安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块木头,入手竟有一种温润的触感,仿佛这不是死物,而是有生命的东西。
他将木头贴近耳朵,隐约听到了什么——像是极轻的心跳声。
老木匠的手微微发抖。
做了五十年的木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木材。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梧桐木,而是某种神奇的存在。
"你是从哪里来的?
"徐世安轻声问道,明知不会得到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木头在他手中似乎变得更温暖了一些。
回程的路上,徐世安改变了主意。
那块奇特的梧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