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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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舞台侧翼的走廊幽暗而狭长,与后台明亮的待机室形成鲜明对比。

AYAXI的七名成员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快步前行,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浪潮般的粉丝尖叫声所淹没。

肯威尔紧跟在米托身后半步的位置,高大的身躯几乎将米托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哥,慢点,这里有线,”他指着地上缠绕的电线,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小心脚下,别绊倒了。”

他伸出手,想去扶米托的手臂,却被米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米托只是微微侧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浅笑:“能看见,我又不是瞎子。”

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即使腰腹间的疼痛如同鬼魅般缠绕不休,他依旧保持着优雅而稳定的姿态。

他不能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显露脆弱,尤其是在肯威尔面前。

那份小心翼翼的关怀,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迟来的、带着愧疚的负担。

瑟斯拉走在米托的另一侧,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在经过一个拐角时,手臂不动声色地挡了一下,为米托隔开了一个匆忙跑过的工作人员。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米托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瞬,他感激地看了瑟斯拉一眼,后者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加克瑞走在队伍稍前的位置,步伐从容,仿佛即将踏上的不是万众瞩目的舞台,而是自家公司的会议室。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米托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珍贵却又易损的藏品。

他对肯威尔那近乎笨拙的保护欲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那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米托被牢牢看管着,最好是只能依靠他。

“AYAXI,准备!”

舞台监督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

七个人在预定位置站定,巨大的电子屏幕在他们身后播放着炫酷的开场视频。

震耳欲聋的音乐前奏响起,舞台瞬间被耀眼的灯光点亮。

粉丝的尖叫声达到了顶峰,无数写着他们名字的灯牌汇成了光的海洋。

米托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疼痛、怨恨、疲惫都压在心底最深处,换上了那张营业了无数次的、完美无缺的偶像面具。

温柔的眉眼弯起,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他就是那个不染尘埃、被爱包围的天使。

音乐节奏响起,身体几乎是凭借本能开始动作。

作为主舞,米托的动作流畅而富有力量感,每一个卡点都精准无比。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需要腰部发力的旋转和跳跃,都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狠狠剜着他的旧伤和被毒药侵蚀的内脏。

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前的长发,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在强光下反射出一种近乎破碎的美感。

歌曲进入副歌,一段激烈的舞蹈编排。

米托需要完成一个后仰下腰再迅速起身的动作,这是他曾经最擅长的killing part之一,但现在,这成了他最恐惧的部分。

他咬紧牙关,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肌肉记忆完成了动作,起身时眼前甚至黑了一瞬。

那一刻,台下粉丝的尖叫更加疯狂,他们只看到了完美的舞台表现,看不到他隐藏在笑容下的痛苦和冷汗。

站在斜后方的肯威尔,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米托。

作为队内另一个主舞,他下意识地加大了自己动作的幅度,用更强的力量感去吸引一部分注意力,试图为米托分担一丝舞台压力。

他知道米托的腰伤多严重,更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

每一次看到米托跳舞,他的心脏都像是被愧疚的藤蔓紧紧缠绕。

而加克瑞,在一段与米托有眼神交流的part,清晰地捕捉到了米托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那痛楚如此真实,让加克瑞的心脏莫名地抽紧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声音却在下一个合唱部分更加稳定有力,试图用自己完美的vocal盖过一切可能出现的瑕疵,包括米托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不稳。

他不能容忍任何不完美,尤其是在他掌控下的舞台。

瑟斯拉则像一个沉默的支点。

在队形变换时,他总会出现在最能支撑米托的位置,一个眼神的交汇,一次不经意的轻微触碰,都在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一曲终了,七个人在舞台中央摆出ending pose。

聚光灯汇集在他们身上,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米托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昂贵的演出服上。

他微微喘息着,感觉腹部的绞痛愈发剧烈,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灯光暗下,他们迅速退到后台。

几乎是离开观众视线的瞬间,米托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吓人。

“哥!”

肯威尔第一个冲上来,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样?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快坐下!”

他焦急地喊着,就要把米托往旁边的椅子上扶。

米托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有些勉强。

“你又知道了……能有什么事嘛,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带着无法掩饰的虚弱。

“没事?”

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加克瑞不知何时己站在他们面前,他扫了一眼米托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眉头紧蹙。

“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叫没事?”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工作人员!

立刻拿水和毛巾过来!

再搬把舒服点的椅子!”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瑟斯拉默默上前,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米托脸上的汗水,又拧开一瓶水递到他唇边:“慢点喝。”

他的动作自然而温柔,没有加克瑞的强势,也没有肯威尔的慌乱,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米托就着瑟斯拉的手喝了几口水,稍微缓过来一点。

他靠在被迅速搬来的、明显比普通折叠椅更舒适的软椅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恶心感。

他能感觉到那毒药正在他的身体里肆虐,每一次剧烈运动后都像是加速了它的侵蚀。

加克瑞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米托脆弱地靠在椅子上,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和脖颈,那副样子莫名地刺痛了他的眼。

他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几条信息,是首接发给现场负责安保的负责人,确保从后台到保姆车的通道绝对安全,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靠近。

这是他现在能做的,也是他选择的,“保护”米托的方式。

肯威尔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看着瑟斯拉照顾米托,看着加克瑞发号施令,他想做点什么,却又怕自己的笨拙惹米托不快,只能焦急地攥紧了拳头。

周围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忙碌地准备着下一个环节,其他艺人经过时好奇地投来目光,但都被加克瑞冰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米托靠在椅背上,在一片嘈杂中,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孤独。

舞台上的光鲜亮丽,粉丝的狂热喜爱,队友看似关切的围绕……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而他,就是那个戴着假面,在钢丝上跳舞的小丑,强撑着己经失去生命力的身体演出,无人知晓他笑容背后的血与泪,更无人能真正将他从这罪恶的泥沼中拯救出来。

他微微睁开眼,正对上加克瑞那双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或许是掌控,或许是……后悔?

米托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不需要加克瑞的后悔,他只想要回自己被偷走的人生和健康。

但这,早己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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