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公交站台的破伞下,看着水流顺着广告牌上的比基尼女郎大腿蜿蜒而下,突然觉得这座城市的湿气能渗进骨头里。
手机屏幕亮起时,我第27次刷新租房网站,那些标注着"拎包入住"的房源照片在雨幕中变得虚幻。
"江城大学毕业季,找房如战场。
"舍友阿浩抽着电子烟晃过来,烟雾在我们之间结成灰白的茧,"要么合租断头台,要么忍受女房东的高跟鞋跟。
"高跟鞋跟这三个字像根刺,扎进我还没愈合的旧伤疤。
三年前那个雷雨夜,父母在客厅撕扯时,母亲的细跟鞋曾狠狠跺在我锁骨上。
我抚了抚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那里永远凹陷着半圆形的印记。
拐进苏婉的花店时,我并没抱太大希望。
玻璃门上"转租"的红纸已褪色,像片干涸的伤口。
我推门的瞬间,风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混合着消毒水和百合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苏婉正蹲在玻璃柜前擦拭水晶花瓶,浅蓝色真丝衬衫随着她的动作在后背掀起小弧度,露出一小截沾着粉红花泥的腰肢。
"毕业季找房?
"她没有回头,声音像浸了冰的苏打水,"先做三天义工抵押金。
"我僵在原地,后颈还留着冷气的凉意。
她突然转身,裙摆扫过一排风信子,最顶端的那朵"意外"砸中我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顺着发际线流下来,我下意识伸手去接,掌心便多了一捧莹白的花瓣。
"笨手笨脚。
"她抽了张纸巾扔过来,睫毛在光线下投下细碎阴影,"去后院给玫瑰换水,记得把刺剪掉。
"后院的铁栅栏爬满常春藤,我蹲在水龙头前时,拇指突然被玫瑰刺扎破。
血珠在皮肤上绽开时,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我手一抖,整盆泥土扣在了自己白衬衫上。
"需要帮忙吗?
"苏婉倚着门框,白裙下摆沾着水渍,像朵被暴雨淋湿的马蹄莲。
她踩着湿漉漉的高跟鞋走过来,鞋跟叩击石板的声响在静谧的后院格外清晰。
我后退半步时,后腰撞上冰冷的铁栅栏,她的手指突然出现在眼前,精准地捏住我掌心的玫瑰刺。
"呼吸。
"她凑近时,我闻见她发间淡淡的檀香味,混着消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