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

一天，一个男人来看病，说自己头痛肩膀僵硬。

他喝下符水病情好转。

可我知道，不送走搭着他肩膀的红衣女，他病就好不了。

我原以为那个穿喜服的女人是他老婆，没想到却是他女儿。

1

“张神婆在家吗？”

嘶哑无力的男声显出几分焦急，但他只叩了一下门。

“阿音，你去看看。”院子里晒太阳的外婆吩咐。

“好的。”我答应一声，慢步走向门口。

见到我，长相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露出一排黄牙。

“我是赵长军，路东村的，有事找张神婆哩。”

我垂下眼，侧身，“进来说吧。”

“好。”

赵长军进了屋，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穿红色喜服戴着盖头撑着红伞的女人也进了屋。

擦肩而过时，卷起一阵阴风，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长军跟外婆进了左边一间小房，房门上方悬挂八卦镜，屋内有佛龛、符纸，各类法器。

那女人进不去，只得在院子里徘徊。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躺在摇摇椅上玩手机。

大约一小时后，赵长军离开了，身后跟着那位红衣女人。

2

“外婆，那人来问什么？”我起身搀扶外婆，让她坐到沙发上。

“他说他最近偏头痛，去医院检查过了，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来我这看看。”

“我能看出什么？就给他整了一碗符水，图个心理安慰吧。”

“对了，他还让我下个月去他家帮忙做斋，给钱不少呢。”

外婆揉着双腿说了个大概。

“你答应了？”我皱起眉头。

“答应了，”外婆听出我的担心，“怎么了？阿音，有蹊跷？”

“那人的偏头痛可能是被阴气吹得，有个玩意儿跟着他呢。”我选择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