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之衣
林小夏缩在"时光褶皱"的雨棚下，睫毛沾着水雾。
橱窗里那件黑色皮衣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领口磨损处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像极了三年前智龙演唱会暴雨夜穿的那件。
"小姐要打烊了。
"沙哑的嗓音惊得她转身。
店主老妪佝偻在阴影里，腕间古董百达翡丽泛着铜绿，秒针走动声异常沉重："哒、哒、哒"，仿佛有人在耳道里敲打铁钉。
林小夏的指尖贴上橱窗，玻璃突然变得粘腻如皮肤。
皮衣袖口的铜纽扣闪过红光，她猛地缩手，指腹赫然渗出血珠。
"十万。
"老妪枯枝般的手指掠过佛珠，"不过..."她突然贴近，腐锈的檀香混着苦杏仁味呛入鼻腔，"这衣裳挑人。
"手机转账提示音与惊雷同时炸响。
林小夏套上皮衣的刹那，后颈仿佛被冰锥刺入。
铜扣自动扣合发出金属悲鸣，更衣镜中的自己竟长出满头银发。
货架上的沙漏突然倒转，老照片在玻璃框内疯狂翻页，1945年的仁川港、1978年的汉城塔、1997年的火场..."当——"古董座钟敲响三声，林小夏踉跄撞上衣架。
无数钟表同时爆裂，齿轮如暴雨倾泻。
等她再睁眼时，正趴在一G娱乐23层的波斯地毯上，鼻腔充斥着雪松与硝烟混合的气息。
"新来的？
"低哑的男声从头顶压下。
她抬头，正撞上智龙俯视的目光。
他比舞台影像苍白得多，鸦羽睫毛下浮着青影，oversize卫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纹身——"1997.8.18"，数字边缘结着暗红血痂。
林小夏突然头痛欲裂，记忆闪回暴雨夜的演唱会：智龙撕开浸透的皮衣，相同位置的纹身在镁光灯下渗出血珠。
"咖啡。
"他踢开脚边的吉他碎片，"无糖冰美式，五分钟。
"林小夏踉跄起身，发现皮衣变成修身职业装。
胸牌照片上的自己眼神空洞，入职日期竟是三年前。
更诡异的是，智龙办公桌上摆着个烧焦的玩偶——右眼纽扣脱落，和她床头那个一模一样。
电梯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忽然泛起水波纹。
镜中的智龙胸口插着匕首，鲜血在定制西装上晕开黑莲。
她惊叫着后退，后腰撞上自动贩卖机。
"预言镜的馈赠？
"穿保洁服的老头咧嘴笑，缺了门牙的嘴像个黑洞，"上一个看见死亡幻象的助理..."他抹脖子比划，"砰！
从这层跳下去了。
"林小夏逃进消防通道，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传来彩信：智龙仰面倒在血泊中，拍摄时间显示三小时后。
照片背景里的挂钟，正指向此刻她腕表的时间。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她端咖啡的手不住颤抖。
智龙扯松领带露出喉结疤痕，仰头灌下咖啡的喉结突然停滞——褐色液体在杯口泛起诡异的彩虹膜。
"等等！
"她打翻咖啡。
液体泼溅在AJ鞋面，滋滋冒出白烟。
安保组长冲进来时，智龙正掐着她脖子按在墙上。
"氢氟酸。
"组长捡起杯底碎片，"一滴足够腐蚀骨头。
""谁派你的？
"智龙眼底漫出血丝，掌心滚烫得不正常。
林小夏艰难转头，瞥见垃圾桶里的药瓶：氟西汀，抗抑郁剂生产日期是昨天。
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智龙背后突然浮现老妪的脸。
林小夏瞳孔骤缩，那串佛珠正缠在镜中人的手腕——与此刻智龙腕上的沉香手串完美重合。
暴雷劈亮夜空，整层楼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小夏看见预言镜中的画面正在成真：智龙胸口的匕首，正是老妪枯手中握着的裁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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