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的关公、战长沙…。”
这会哼着小曲的人是我,古书里记载,我这行被旁人称为先生,通俗点叫阴阳先生,在西里八乡范围内,我还算有点小名气。
时间久了以后也就成了一种营生,当然了,这一切也离不开我那倒霉的师父,是他把“事业”传下来的。
我叫林修,单身未婚有脚气,夏天的正午在自家花梨木树下乘凉,那可是相当的惬意,南方家庭都喜欢种点遮阳的树,我家不同,种花梨木。
只可惜“办公点”不能设在家里,我妈也一百个不同意,原因究极还是“迷信”瘆人。
一个钟头以后,我就得去村里的小庙,干点“坑蒙拐骗”的事。
下午两点,我骑着小毛驴,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小庙。
进门先给老祖宗上了香,顺便给我那倒霉的师父也上炷香,宽慰他记得护着我点。
最近半个月都没开张,每天就是画画符、看看书,更喜欢看手机,还在村里住的老人每次看到我都会说:“小修,你很有干保安的潜质啊!”
但既然作为故事的开端,今天自然会有些不同。
下午五点,门外来了位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看起来更稚嫩一些,应该是二十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满头大汗。
“你好…。”
他探头进门,客气的说道。
“你好,找谁?”
我正玩着手机,好在我也察觉到门外有人,因为他骑的摩托车声音太大了,跟拖拉机似的。
小伙擦了擦头上的汗,脸上有种奔袭的疲惫,一只脚踏进庙里,手扶着门框说,“老先生在吗?”
我一听顿时就乐了,敢情是来找我师父的。
“老先生在那呢,有什么事你过去跟他说吧。”
我指向师父的牌位说道。
小伙目光顺着我的手看过去,脱口而出道:“啊!
这…,老先生怎么…,啥时候的事啊。”
“哎哟,就是过世了嘛!
就剩下这么个东西嘞,你要是想他,你就进来给他上炷香,不要钱的。”
我苦笑着说道。
“哎!
这可怎么办啊!”
只听见一声长叹,小伙脸色瞬间黯淡,眉宇之间皆是焦灼。
显然我刚才说的话,他听的不完整,我想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上香不要钱。
“我说小兄弟,你有什么事找老先生嘞?”
我好奇问道。
只见小伙满脸愁容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并快速拨通,然后是一顿方言输出,我虽然没听懂,但完全能感受到,他很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就挂断了,小伙转头就要走,理都不带理我的。
“诶诶诶!
等会等会!”
我赶紧站起来喊住他,等小伙愣住并冷漠的回头,我急忙开口问道:“你家里是不是闹鬼了?”
“你怎么知道?”
小伙愣了一下说道。
“我肯定知道啊,要不然我能在这吗?”
我顿时正经起来,其实来这的人无非就是遇上了点不正常的事,要不然真来这烧香啊。
说完我就一***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你来找的老先生不在咯,但他的亲传大弟子可还在呢,抓只鬼手不手到擒来?”
小伙两眼发亮,整个人来了精神,跑到我跟前急切问道,“老先生的大弟子在哪!
他在哪!
快带我去找他,家里老人等着救命呢…!”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我抬眼看着他,心想你爹让你来,也是为难你了,眼前坐着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看不到。
“小兄弟,我就是老先生的大弟子,货真价实的、如假包换的亲传!
大弟子!”
“你?”
“不像吗?”
“不怎么像吧。”
小伙迟疑的说道。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干脆首接问道,“说吧,你家遇到什么事了?”
小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苦笑着挠了挠头,才讲起家里的事。
“林先生,我们家近几个月很闹腾,我妈自从前段时间生病以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半夜家里会莫名的出现脚步声跟喘气声,有时候还有哭声,就在客厅里徘徊,动静太奇怪了!
”我漫不经心的听着,心想这怎么感觉像是恶作剧呢?
老人生病之后神神叨叨也挺正常的吧。
“找人看过没有?
“我低着头问道。
“找了!”
小伙说完就停住了。
我眉头紧皱的抬眼追问说,“嗯?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别支支吾吾的!”
小伙傻笑一声,说道:“找了附近的先生去看的,说我们家房子风水不好,有邪祟在作怪。”
“嘶!
小小邪祟,首接处理不就完了吗!”
“处理了,清净没几天就又开始了,处理了好几次都没用,这才打听到这来的。”
小伙眼神紧巴巴的看着我,仿佛是怕我会不答应一样。
看他那样我不免有些无奈,不急不慢的从旁边拿出记事本跟一支笔,微微笑道:“知道我们这怎么收费的吗?”
“知道知道,都提前打听清楚了。”
“嗯,定金两千,事成付尾款,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小伙迟疑了一下。
“怎么称呼?”
“陈元丁。”
说罢,我就在记事本上翻来新的一页,然后记下这笔生意,并注明订金两千。
“好了,先付订金吧!”
我放下笔说道。
小伙急忙打开手机,给我支付过来两千订金,我心里一顿乐,终于又有生意了。
紧接着小伙就追问说,“林先生,你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帮我们处理?”
对于这种小事我自然是信心十足,当即保证说,“今晚就过去帮你们处理,你留个地址就行,我得先准备一些法器,晚上八点之前到,怎么样?”
小伙也是喜笑颜开,急忙点头。
“好好…,我等你。”
随后,我交代他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到时候可能用得上,一般也都是主家准备的了。
把小伙送到门口,他骑上声音跟拖拉机一样的摩托车,吭哧吭哧的走了。
我站在小庙门口,背着手目送他离开,待走远了以后,心里再也按捺不住尾款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