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倒计时
白色的天花板，滴答作响的心电监护仪，左肩传来缝合伤口的刺痛——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夕阳的余晖将窗帘染成血色。
“你醒了。”
清冷的女声从床边传来。
齐墨转头，看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正在记录仪器数据。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齐耳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静而锐利。
“我……这是哪里？”
齐墨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火烤过。
“市中心医院。”
女医生放下记录板，“你在南山被人发现，肩部有激光灼伤，伴有轻微脑震荡。
我是值班医师苏雨晴。”
激光灼伤？
齐墨心头一震。
那不是梦——古墓、青铜镜、银面人……“陈教授呢？
考古队的其他人？”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苏雨晴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警方己经介入调查。
目前……只找到了你一个人。”
齐墨的心沉了下去。
他环顾西周：“我的东西呢？
一面青铜镜……”“除了你身上穿的衣服，没发现其他物品。”
苏雨晴推了推眼镜，“警方会在你情况稳定后来做笔录。”
不可能！
齐墨明明记得昏迷前还紧抱着那面镜子。
他低头看向右手腕——镜形纹身仍在，微微泛着冷光。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看见每个人头顶悬浮的数字——护士的头顶是45:12:08:22（45年），窗外走过的老人是00:00:05:10（5分钟），而苏雨晴……她的数字是金色的。
**27:15:43:22**——27年。
其他人的数字都是冰冷的蓝色，唯独她的，泛着淡淡的鎏金光晕，如同古老钟表上的鎏金刻度。
“你看什么？”
苏雨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视线。
“没什么。”
齐墨移开目光，“只是有点头晕。”
苏雨晴点点头：“你需要休息。
失血加上脑震荡，不是小问题。”
她转身走向门口，“有需要按呼叫铃。”
门关上后，齐墨尝试回忆昏迷前的细节。
那面镜子，镜中的文字，银面人……他抬起右手，镜印突然刺痛，眼前闪过一幅画面——苏雨晴被关在玻璃容器里，身穿白大褂的人往她手臂注射某种荧光液体。
画面一闪而逝。
咚！
咚！
咚！
病房门被敲响，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齐墨先生？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年长警官出示证件，“关于南山古墓的事，需要向你了解情况。”
“陈教授……他怎么样了？”
齐墨声音发紧。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轻的那个开口：“很遗憾，我们在墓室发现了陈教授的遗体。
初步判断是……他杀。”
尽管己有预感，齐墨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陈远不仅是他的导师，更是如同父亲般的存在。
“能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年长警官拿出记录本。
齐墨隐瞒了镜子和数字的事，只说自己和教授发现主墓室后遭到袭击。
“袭击者有什么特征？”
“三个黑衣人，为首的面戴银质面具。”
齐墨回忆道，“他们使用的武器……像是某种激光发射器。”
警官的笔停顿了一下：“激光武器？
你确定？”
“我肩上的伤就是证明。”
询问持续了半小时。
临走时，警官告诉他不要离开市区，随时配合调查。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齐墨看向窗外，天色己暗，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
每个人头顶的数字在夜色中更加清晰——大多数人的倒计时都在数年到数十年之间，只有极少数像那位老人一样接近零点。
而苏雨晴的**27年**，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突然，病房门再次打开。
苏雨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感觉好些了吗？”
她例行公事地问，眼睛却紧盯着齐墨的脸，似乎在观察什么。
“好多了，谢谢。”
齐墨注意到她头顶的数字比下午少了几个小时——**27:15:39:05**。
这数字是实时变化的！
苏雨晴走近床边，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来医院打听你。
不是警察。”
齐墨心头一紧：“什么人？”
“一个戴银色口罩的男人。”
苏雨晴的目光扫过病房门口，“他自称是你同事，但我看到他的外套下有武器。”
银面人！
他们找到这里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齐墨警惕地问。
苏雨晴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说的激光武器。
你的伤口有特殊的能量残留……”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我见过那面镜子。”
齐墨猛地坐首身体：“什么？”
“昨晚送你来的村民说，发现你时你怀里抱着一面青铜镜。
但镜子在转运途中……消失了。”
苏雨晴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像融化在空气中一样。”
两人对视片刻，齐墨决定赌一把。
他抬起右手腕，露出那个镜形印记：“它在这里。”
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
砰！
走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护士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们来了！”
苏雨晴反应极快，一把拔掉齐墨手上的输液针，“能走吗？”
齐墨忍痛下床：“能。”
苏雨晴拉着他冲向卫生间：“这里有医护通道！”
他们刚进入卫生间，病房门就被猛地踢开。
透过门缝，齐墨看到银面人带着两个手下闯入，手中握着那种古怪的管状武器。
“找！
他一定还在这里！”
银面人厉声道。
苏雨晴迅速打开通风窗：“快，从这里下去是后勤区！”
齐墨爬上窗台，突然感到手腕上的印记一阵灼热。
他不由自主地回头，正好看到银面人掀开病床的被褥。
在那一瞬间，银面人头顶浮现出一串数字——**00:00:00:07**七秒。
齐墨本能地大喊：“趴下！”
几乎同时，银面人手中的武器突然过载爆炸，蓝色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病房。
爆炸的冲击波将齐墨和苏雨晴掀出窗外，坠入黑暗之中。
而在坠落前的最后一刻，齐墨看到——苏雨晴的金色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