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多少次了？
松露片要薄到能透光！
你这是松露砖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五六个厨师同时缩了缩脖子。
被骂的学徒脸色煞白，盯着地上价值千金的黑松露和碎瓷片混合体，嘴唇发抖。
柯瑾年抓起料理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这个动作让她的厨师团队集体后退半步。
每当主厨擦手，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重做。
"她踢开脚边的碎片，"立刻。
""可是主厨，松露已经用完了..."学徒小声辩解。
柯瑾年的眼睛眯了起来。
后厨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她慢慢走向那个可怜的女孩，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危险的咔嗒声。
"用完了？
"她突然抓起旁边另一个装盘的碟子，"那要这道菜有什么用？
"瓷盘在墙上炸开的瞬间，一道锋利的碎片反弹划过她的左前臂。
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在白衬衫上绽开几朵小红花。
整个厨房屏住了呼吸。
柯瑾年却笑了。
她低头看着那道三公分长的伤口，感受着皮肤被划开的锐利***，疼痛像一股电流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她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犬齿。
"柯主厨，您的手..."二厨林小雨战战兢兢地递来纱布。
"闭嘴。
"柯瑾年甩开她，任凭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滴落在料理台上。
"都愣着干什么？
晚餐服务两小时后开始，想被开除吗？
"厨房立刻恢复了忙碌的嗡嗡声，没人敢再看她一眼。
柯瑾年随手抹了下伤口，血迹在白色厨师服上晕开一片淡红。
她喜欢这种刺痛感，比抗抑郁药管用多了。
"看来血腥玛丽的绰号名不虚传。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厨房入口传来。
柯瑾年转头，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倚在门框上，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他身后跟着酒店餐饮总监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客户，全都一脸尴尬。
男人没等邀请就走了进来，锃亮的牛津鞋踩过厨房地板，停在柯瑾年面前。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臂上。
"祁总！
"餐饮总监刘世昌小跑着过来，"这是我们的西餐主厨柯瑾年，她刚刚...""我看到了。
"被称为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