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演武场上的青石地面染成一片金红。
十几个少年排成一列,正在演练基础拳法。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在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喝!
"为首的少年一声大喝,拳风呼啸,竟在空气中激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波纹。
周围的少年们纷纷露出羡慕之色。
"青峰师兄的破山拳己经练到第三重了!
""不愧是家族百年一遇的天才,才十六岁就有如此造诣。
"燕青峰收拳而立,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周围的赞誉很是受用。
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一身白色练功服纤尘不染,与周围灰头土脸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都愣着干什么?
继续练!
"教习燕铁山的声音如雷霆炸响,"三个月后的家族大比,谁要是连基础拳法都打不好,就给我滚出内院!
"少年们闻言,立刻打起精神,继续挥拳踢腿。
唯独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动作迟缓,显得格格不入。
"燕七!
"燕铁山眉头一皱,"你的灵猿步怎么练的?
软绵绵的像没吃饭一样!
"被点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材瘦削,脸色略显苍白。
他停下动作,低声道:"教习,我...""废物就是废物。
"燕青峰冷笑一声,"旁支子弟就是旁支子弟,再怎么练也是白费功夫。
"演武场上响起一阵哄笑。
燕七低着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这样的羞辱,他己经习惯了。
"够了!
"燕铁山喝止众人,"燕七留下加练一个时辰,其他人解散!
"人群散去后,燕七独自在演武场上继续练习。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尽管身体己经疲惫不堪,却依然坚持着每一个细节。
"七儿。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场边传来。
燕七转头,看见母亲柳氏提着食盒站在那里。
她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姣好却带着病态的苍白,一身粗布衣裳洗得发白。
"娘,您怎么来了?
"燕七连忙跑过去,"您身体不好,应该在家休息。
"柳氏微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娘给你带了点吃的。
练了一天,饿了吧?
"燕七接过食盒,闻到里面飘出的淡淡米香,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一碗稀粥和两个粗面馒头。
"快吃吧。
"柳氏眼中满是慈爱。
燕七狼吞虎咽地吃着,忽然注意到母亲手腕上又多了一道淤青。
"娘,您又去给人洗衣服了?
"燕七心疼地抓住母亲的手,"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接这种活了吗?
您的风寒还没好...""傻孩子,娘没事。
"柳氏抽回手,轻描淡写地说,"你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点。
再说,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娘想给你做件新衣服。
"燕七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自从父亲五年前在一次任务中失踪后,他们母子二人在燕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作为旁支子弟,又没有父亲庇护,燕七在家族中备受欺凌。
母亲为了供他修炼,不得不接各种粗活累活,身体每况愈下。
"娘,我一定会变强的。
"燕七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等我成为真正的修士,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柳氏欣慰地笑了:"娘相信你。
"夜幕降临,燕七扶着母亲回到他们位于燕家最偏僻角落的小院。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株老梅树伫立在院中,这是父亲当年亲手种下的。
安顿好母亲后,燕七回到自己简陋的房间。
他从床底下取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本破旧的功法秘籍——《基础炼气诀》,这是燕家给所有子弟发放的入门功法。
燕七盘腿而坐,按照书中所说开始吐纳。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他依然感受不到半点灵气入体的迹象。
"为什么..."燕七沮丧地睁开眼睛,"我己经练了三年了,为什么还是无法引气入体?
"窗外,月光如水。
燕七轻叹一声,决定去后山走走散心。
燕家后山有一片竹林,是燕七常去的地方。
这里安静无人,他可以尽情发泄情绪而不被人看见。
夜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燕七走到一处悬崖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满天繁星,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
"父亲,您到底在哪里..."燕七喃喃自语,"如果您在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忽然,一阵奇异的风声从悬崖下方传来。
燕七好奇地探头望去,只见悬崖下方约十丈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