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用旱烟杆（充电打火机）敲了敲悬空的水镜，雾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像极了林小羽前世玩过的模拟经营游戏地图。
“最上头这仨，天道宗、九幽魔宗、万妖谷，合称‘仙界铁三角’。”
老道士突然掏出个小本本，上面画满歪歪扭扭的思维导图，“天道宗是正派扛把子，讲究‘顺天而行’，门下弟子个个端着架子，跟凡间的国企领导似的，见面必问‘可曾悟得天道’，烦得很！”
“那九幽魔宗呢？”
林小羽凑过去，发现水镜里有片区域泛着紫黑色光雾，像极了深夜加班的写字楼，“听名字就很邪乎，该不会是搞996福报那套吧？”
“算你聪明！”
清虚子一拍大腿，“这魔宗专收走火入魔的狠人，修炼靠‘压榨潜力’，掌门座下有‘十大福报长老’，每人管一个分舵，弟子每天不熬够三小时心魔劫不让睡觉——上个月还闹了弟子集体叛逃，跳槽去了万妖谷。”
“万妖谷又是啥？”
林小羽盯着地图上那片飘着花瓣的绿***域，“听着像动物园？
能撸妖怪吗？”
“俗！”
苏秀玉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降魔杵正敲着个电子木鱼（不知从哪儿捡的凡间法器），“万妖谷是中立门派，妖修们讲究‘万物平等’，谷主是只活了五千年的桃花妖，去年还在凡间开了家萌宠咖啡馆，主打‘吸妖撸尾尖，修为自然来’——不过你要是敢摸人家逆鳞，分分钟被炖成妖锅肉片。”
“等等，师姐你从哪儿弄的电子木鱼？”
林小羽眼尖地发现木鱼上贴着“拼夕夕仙法***”的标签，“这算不算佛修异端？”
“要你管！”
苏秀玉红着脸把木鱼藏到背后，突然指着水镜里的小点，“看见这些灰***域没？
都是散修联盟和小门派，比如‘炼器阁’专搞批发法宝，‘丹鼎门’卖养生丹药，最逗的是‘天机阁’，号称掌握天下情报，其实就是个仙界百度，查个功法还得充灵石会员。”
“那咱们飘渺宗呢？”
林小羽望着地图角落那个若隐若现的光点，像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该不会是在‘创业公司孵化区’吧？”
清虚子老脸一黑：“休要胡说！
本座当年创派时，那也是能和天道宗掰手腕的存在！
只不过……”他突然掏出个生锈的算盘，噼里啪啦拨拉珠子，“这些年弟子青黄不接，经费都拿去买凡间的灵器了，你看那牌坊上的WiFi——”“所以咱们属于‘佛系小作坊’？”
林小羽突然指着水镜里飘过的广告弹窗，“等等！
天道宗在打广告‘暑期悟道班，前十名送本命法宝’，九幽魔宗在招‘渡劫实习生，转正送魔功秘典’，万妖谷更绝，‘吸猫撸鸟带薪修仙，五险一金全包’——咱们宗拿什么竞争？”
“咳，咱们有独门优势！”
清虚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知道为啥本座要收你当徒弟吗？
因为咱们飘渺宗的创派功法《飘渺随心诀》，讲究‘无招胜有招，全凭心意动’，最适合你这种脑洞清奇的小子——”“说白了就是没固定教材，全靠自学呗？”
林小羽翻着白眼掏出从苏秀玉那儿顺来的入门手册（其实是她的追星手账），“师姐这本‘修真十万个为什么’里，连‘怎么给法宝充电’都有，就是没讲怎么引气入体！”
“笨！”
苏秀玉突然落地，降魔杵敲在林小羽脑壳上，“引气入体分三步：第一，感应自身灵根属性；第二，找到对应灵气源；第三——”她突然掏出个二维码，“扫这个，天机阁付费课程《三天学会引气入体》，师父亲自授课，只要九九八灵石！”
“好你个中间商！”
清虚子气鼓鼓地抢过二维码，“为师什么时候开付费课了？”
“上周您把传宗玉佩当了换灵酒，我帮您想的创收办法呀。”
苏秀玉耸耸肩，突然指着水镜里快速移动的红点，“快看！
是往生殿的勾魂使，他们最近在追查‘阳寿错领’的亡魂——师父，您确定没把小羽的生死簿改出bug？”
清虚子突然咳嗽起来：“那个……小羽属于‘特殊接引案例’，往生殿那帮老古板不懂创新！
倒是你——”他突然转移话题，“明天带小羽下山去趟凡尘镇，买点炼器材料，顺便打探下各大门派的动向。”
“下山？”
林小羽眼睛一亮，“能穿凡间的衣服吗？
我想cos成道士去摆摊，卖‘开光符纸（可定制甲方退散款）’！”
“得了吧你！”
苏秀玉拎起他的后领，“先说好，下山不许乱用灵气，不许调戏妖怪，不许——”“不许在万妖谷的萌宠咖啡馆给妖怪们讲职场段子，对吧？”
林小羽嬉皮笑脸地躲开，突然看见水镜里闪过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往生河畔钓到他的老道士，此刻正鬼鬼祟祟地翻着往生殿的公告栏。
“师父，那是谁？”
他指着水镜里穿着破破烂烂道袍、腰间挂着充电宝的身影。
清虚子突然呛到：“咳，那是为师的……老同事。
总之别管他！
秀玉，你记得带小羽去天机阁买份《修真界企业黄页》，重点看看各大门派的福利待遇——”“知道啦知道啦！”
苏秀玉不耐烦地挥手，降魔杵突然变成滑板样式，“走啦小羽，我带你体验御剑飞行版‘过山车’，抓紧了！
要是掉下去，本师姐可不负责捞你——”“等等！
这滑板能连蓝牙放音乐吗？”
林小羽的声音消失在云端，清虚子望着水镜里逐渐模糊的光点，突然叹了口气。
水镜中，往生殿的最新公告随风飘起：《关于追查编号404的异常亡魂通告》，配图正是林小羽在阳间的***，旁边用朱砂笔写着：该亡魂疑似被篡改生死簿，带有“无厘头灵根”，遇见请立即上报。
而在地图另一端的黑雾中，九幽魔宗的议事殿里，十大福报长老正对着水晶球皱眉：“奇怪，那小子的灵根波动怎么像凡人刷短视频时的脑电波？”
“管他呢。”
为首的长老甩了甩蛇尾，“派人盯着飘渺宗，若真如情报所说，那本《飘渺随心诀》能打破修仙常规……”他突然露出尖牙，“正好给咱们的‘996魔功’当对照组。”
暮色中的凡尘镇，林小羽正蹲在路边研究仙界的共享单车（脚踏式飞云板），苏秀玉则对着天机阁的电子屏翻白眼：“什么破黄页，还要会员才能看？
小羽，把你从师父那儿顺的充电打火机给我，咱们烧了这黑心商铺——”“别别别！”
林小羽慌忙拦住，突然看见街角的糖葫芦摊，“师姐，我请你吃糖葫芦，咱们边吃边聊各大门派的八卦，比如天道宗有没有内部举报邮箱，九幽魔宗的福报是不是画饼……”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