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楚对我冷漠厌恶,13岁的儿子对我颐指气使,连佣人都可以对我大呼小喝。
在我的生日那天,我被人下药送到李氏总裁的床上。
拼死挣扎逃脱后,我拖着一身伤,赤脚在暴雨中徒步走回了家。
却听到儿子问柳天楚:“爸,你这招可真厉害!这下你们总算能离婚了吧?”柳天楚冷哼一声,嘴角勾起,“她害得我和欣欣苦等了这么多年,这是她的报应。”
看着身上渗出来的鲜血,我惨然一笑,这就是让我当牛做马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家人。
拿出手机,我拨通秘书电话:“小张,通知下去,我们沈氏集团停止对柳家的一切合作和资助,从此我们两家分道扬镳。”
1暴雨倾泻,我只觉身体的各处伤口逐渐变得冰冷,麻木。
屋子里两父子其乐融融,儿子柳子晋说:“爸爸,什么时候欣欣阿姨才可以做我的妈妈?”柳天楚笑笑,“先不能急,之前一直不能离,是因为沈安婉没做错什么,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沈安婉自己成了块破抹布,我提离婚,沈家自然也不敢有半点质疑。”
“李总在晚宴上看中她,给我暗示过。
我把她送给李总睡,就可以跟李氏谈下来一笔大生意,一举两得!”柳子晋听言,立刻两眼放光。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抱着柳天楚咯咯地笑起来。
我在窗外听着,心如同被放进绞肉机狠狠地粉碎成肉泥。
当年我执意要嫁柳天楚,哪怕家里人都不赞成。
那时柳家正好陷入经济危机,老爸为了成全我的痴心,提出只要娶我就让沈家出手相救柳家。
柳天楚本对我没有情意,但为着沈家的资助,冷脸答应了。
生柳子晋那天,我胎大难产,大出血差点休克。
因为柳天楚说打无痛和剖宫产对孩子不好,坚持让我自己顺产。
我只好咬牙撑着,痛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了他,结果就是自己落了一身的病。
坐月子的时候,柳天楚安排了家里打扫阿姨的女儿陈欣欣来做保姆。
我当时还感动地以为,柳天楚是怕我产后劳累,替我想到找靠谱的月嫂来帮忙。
没想到这陈欣欣竟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悉心照料的儿子,就因为陈欣欣不会看着他写作业。
还经常偷偷给他无限制地拿零食饮料,做错事也瞒着丝毫不让我们知道。
柳子晋就觉得陈欣欣才是最好的妈妈人选。
脸上已全被打湿,流淌下来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突然,柳天楚被一通电话叫走。
看着柳天楚的车开出去,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逃回来的时候太过仓皇,鞋都没穿,脚底板被石子刮得鲜血淋漓,身上也到处都是口子。
扶着墙勉强站起身,我走进家门。
柳子晋见我回来了,眉头一皱:“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没有回话,低头朝浴室走去。
他看到地板上我留下的血脚印,嘴一瘪,满脸嫌弃:“你这个脏母狗!弄得地上都是血,恶心死了!”然后他大步走来,一脚踹向我的膝盖,只听得骨头咔嚓一声,我痛叫着跪了下来。
“浴室也是你能用的?你弄得都是血,以后别人还怎么用?”13岁的他已是力气很大,再加上我虚弱不堪,被他硬是扯着头发拉到了后院的露天泳池。
泳池里面因暴雨已全是肮脏的积水。
柳子晋把我一脚踹下泳池,然后快速躲回屋檐下避雨:“真晦气!就因为你,老子都淋雨了!”我丝毫不会水性,这件事他们父子俩都知道。
柳子晋冷眼旁观,对我声嘶力竭的呼救视若无睹:“乱扑腾什么?本少爷亲自带你来洗澡,还不快谢谢我?”挣扎间,我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身上的口子崩裂开,口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眼前一黑,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2再次睁开眼,我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
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外婆留给我的吊坠,确认还在才松了口气。
据说是打扫院子的管理员后来路过,给我捞了上来。
柳天楚得知之后,怕我现在死了沈家会来找麻烦,只命人给我做了简单处理,让我能有口气。
我身上烫得要命,这时,门被“哐”的一声狠狠推开。
柳天楚拿着离婚协议书大步走了过来,甩到我的脸上。
纸锋利的边缘划痛我的脸,柳天楚双手揣口袋,一脸不耐烦:“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你和别人上了床!”“不用我多说了吧,赶紧离了,早签早走完30天冷静期。”
我脑袋烧得迷迷糊糊,根本没力气签字。
柳天楚以为我是磨蹭着不想离婚,冷笑一声:“怎么了,还不死心?”“没用的,我们柳家不会要一个不贞洁的女人!”“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可以不对外公开你的丑事,赶紧签字!”我不甘心地红了眼眶,“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你真的要这样对我?”柳天楚眉毛一竖,说话音调转而高了八度,“柳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当年不是你耍手段,趁柳家陷入财务危机,非要我娶你才肯让沈家出手相救,我也不会被你耽误这么多年!”随后他狠毒地钳住我的脖子,眼神锐利:“赶紧签,少废话!”我被掐得几乎窒息,他松手后我猛咳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至此,我再对他没有任何幻想。
我用尽力气拿起协议,仔细地看了一下。
关于财产分割部分没有列得很清楚。
估计是他太着急了,还没拟好就给我拿了过来。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冷冷地回他:“我同意离婚。
不过,我的嫁妆,要全部让我带回去。”
柳天楚以为我说的是我带过来的一些房产和珠宝首饰,嗤之以鼻:“哼,谁稀罕你那点东西?拿走拿走!”我让他把“沈氏嫁妆全部归还给沈安婉”这条加到协议里,然后签了字。
他满意一笑:“算你识趣!给你点时间收拾东西,赶紧给我从柳家滚蛋。”
柳天楚走后,我垂眸,眼里只剩悲哀。
拿出手机,我打给秘书。
“小张,一个月后,我们沈家彻底终止与柳家的一切合作与投资。”
谁说我的嫁妆只有“那点东西”?3身体恢复得可以下床走路后,我立刻开始着手清点自己带来的全部资产。
到了晚饭时间,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果不其然又放了很多的我很讨厌的姜。
刚嫁过来的时候就和家里的厨子说过,我闻到姜就会恶心。
但是他们看柳天楚对我的态度,便不在乎我的嘱咐,甚至有时还会故意多放姜。
我默默地盛了一碗唯一没放姜的汤。
柳天楚却突然走过来一把将碗打翻,汤水猝不及防地洒在了我的手上。
刚出锅的汤烫得要命,我只感觉手背和手腕瞬间***辣的,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针猛扎。
“啊!”我痛地跌坐在地上,柳天楚却死死抓住我烫红的手,让我疼得两眼发黑。
“你还有脸坐下吃饭?”“今天老师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子晋的成绩下降这么多,你之前是怎么管的?”“好吃好喝的让你做着豪门太太,连孩子都照顾不好,可真是个废物!就应该早点跟你离婚!”原来是因为这个。
前段时间柳子晋的班主任给我打过电话。
很严肃地和我说了柳子晋成绩大幅度下滑的事情。
他还经常霸凌同学,被多个家长联合告到了校长室。
本来学校让他联系家里人来处理,他却叫了陈欣欣去。
陈欣欣便一如既往地帮他蒙混过关了。
这件事如果不是班主任负责,再次给我打了电话,我都完全不知道。
而当时我去找柳子晋谈的时候,他却恶狠狠地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对我说:“我就爱找欣欣阿姨,你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去我的学校,我会被人笑话的!”“以后我的事你少管!”然后把我一把推出房门。
于是这件事我再没过问。
看来是老师又联系上了柳天楚。
这时陈欣欣走过来,拉住柳天楚的胳膊轻柔安抚着:“天楚,别这么生气,安婉姐姐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对子晋照顾不周,你就别生她的气啦。”
随后又转头看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安婉姐,子晋以后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捂着手上的伤口。
看着冲我大发雷霆的柳天楚,还有在一旁假装劝和的陈欣欣,颤声回道:“陈欣欣包庇纵容他到现在,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你难道还不明白?”柳天楚皱眉,看向陈欣欣。
见陈欣欣脸色一下子慌张起来,柳子晋赶紧转移话题:“爸,这种母狗说的话你也能信?”陈欣欣也开始装委屈:“天楚,我对子晋掏心掏肺这么多年,安婉姐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柳天楚被动摇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回过头来瞪我,“你还挑拨离间!真是可恶!”“对你这样的母狗,不用点特殊方式真不行了!”柳天楚把我拖到了一个狗笼子里锁起来,给我盛了一碗带了满满姜片的肉。
“给你吃肉了!对你还不错吧!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在你离开柳家之前,我替你爸妈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闻着姜味,胃里翻江倒海。
手腕上的烫伤痛得入骨,我就这样被关了整整一夜。
4被放出来之后,我几乎一刻不停地收拾好行李箱。
这个家多待一秒钟,我都要窒息。
要收拾的衣物很少,嫁过来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给自己添过新衣。
每日围着柳天楚柳子晋转,我好像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爱美爱笑的女孩。
“咚!咚!”敲门声打断我的回忆,陈欣欣走了进来,语带挑衅,“呦,终于收拾好了?这么点东西收拾得真磨叽!”柳天楚不在旁边,她毫不掩饰讥色:“你也该滚蛋了吧,还以为自己告个状就能让天楚回心转意呢?”我完全不想搭理这个小丑,只迅速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见我不回应,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一个箭步冲过来狠狠扯下我的吊坠砸向地面。
“啪!”吊坠摔得粉碎。
看着外婆留给我的平安玉就这样被糟蹋,我气血上涌,含着泪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陈欣欣,你个***!”陈欣欣被打的愣了一下,眼圈立刻红了,随即就势倒了下去,开始夸张的痛叫起来。
柳天楚和柳子晋闻声快步赶来。
陈欣欣哭得梨花带雨:“安婉姐,我好心来和你道别,你为什么要打我?”柳天楚冲进房间,见状慌了神,立刻蹲下身去扶陈欣欣:“欣欣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陈欣欣靠在柳天楚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天楚,是我不好,我不小心弄碎了安婉姐的东西……”接着她又转头,哀怨地看向我:“可是,安婉姐姐,你也不能这么用力地打我,还踹我的肚子呀。”
“我……我有了天楚的孩子……”她怀孕了?我如遭雷击,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血液仿佛凝固般浑身冰凉。
前些年我为了向柳天楚示好,也曾说过,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他生第二个孩子。
柳天楚只说有子晋一个就够了。
我甚至还沾沾自喜过,以为他是心疼我,不想让我再遭生产的罪。
现在看来,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他只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
柳天楚紧皱着眉,反复确认陈欣欣是不是真的没事。
柳子晋也担心地在旁边嘘寒问暖,“欣欣阿姨要不要去医院?”“欣欣阿姨要不要喝热水?”殷切得不行。
“我没事的天楚,这是你的孩子,我拼死也会保护好他,你放心!”陈欣欣抽泣着回复,我见犹怜。
柳天楚缓缓站起身,朝我走来,随后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耳朵顿时蜂鸣起来,我被打得趔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你怎么这么恶毒,往欣欣的肚子上踹?!”“要是欣欣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杀了你!”柳子晋也走过来,抬起一脚狠狠踹到我的肚子上,我只觉喉咙一甜,闷声跪了下去。
“这是给欣欣阿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