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站在镜子前,雪白的婚纱衬得她肌肤如雪,可她的眼神却一片灰暗。
镜中倒映出的新娘美得惊心动魄,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晚晚,
陆家答应注资的条件,就是你嫁过去。"父亲姜明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姜氏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没有这笔资金,我们撑不过三个月。
"她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件价值百万的Vera Wang婚纱是陆家专门从米兰空运来的,
每一寸布料都透着金钱的味道。可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另一件华丽的囚衣。
"陆沉舟……会对我好吗?"姜晚轻声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父亲沉默了一瞬,
最终只叹了口气:"陆氏能救姜家,这就够了。"姜晚垂下眼帘,
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想起上周在陆氏集团见到陆沉舟的场景——那个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连头都没抬,
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周五下午三点,民政局。"没有求婚,没有戒指,
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她只是父亲带去的一件货物,而陆沉舟不过是勉为其难地签收。
婚礼现场,宾客满座。姜晚捧着花束,站在红毯尽头,可新郎的位置始终空空如也。
教堂里的管风琴已经循环演奏了三遍《婚礼进行曲》,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爬过她的皮肤。司仪尴尬地咳嗽一声,擦了擦额头的汗:"各位来宾,
非常抱歉,陆总临时有重要会议,请新娘先完成仪式……"台下传来毫不掩饰的议论声。
"听说陆沉舟根本不想娶她,是被老爷子逼的。" "姜家都快破产了,这是卖女儿吧?
" "啧啧,长得倒是漂亮,可惜了……"姜晚咬紧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挺直脊背,
独自走完了那条漫长的红毯。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骨子里的寒意。
当晚,陆家别墅主卧。姜晚换上真丝睡裙,坐在床边等到凌晨两点,
终于听到楼下传来引擎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陆沉舟推门进来,西装革履,眉眼冷峻。他扫了一眼床上的姜晚,目光毫无波澜,
就像在看一件家具。"以后不用等我。"他扯松领带,径直走向浴室,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姜晚鼓起勇气开口,
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水声戛然而止。陆沉舟拉开门,
湿发滴着水,黑眸里全是讥讽。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消失在浴巾边缘。"姜小姐,
"他冷笑,声音像淬了冰,"你以为这场婚姻,除了交易,还能有什么?"这句话像一把刀,
直直插进姜晚的心脏。她看着陆沉舟拿起枕头走向客房,
高大的背影在门口停顿了一秒:"明天搬去客房,这里我不习惯。"门关上的声音很轻,
却震得姜晚耳膜生疼。她慢慢滑到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价值千万的新婚床上,
只有她一个人,和满室的寂静。第二章 隐形妻子婚后一年,姜晚学会了做一个"隐形人"。
陆沉舟几乎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深夜醉醺醺地倒在客房。可她依然每天准备好晚餐,
在客厅留一盏灯,就像某种可悲的条件反射。今天是她和陆沉舟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姜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枚戒指是婚礼当天陆家派人送来的,
陆沉舟甚至没有亲手为她戴上。她花了整整一下午准备晚餐,牛排煎得恰到好处,
红酒醒得醇香四溢,连餐桌上的玫瑰都是她亲自去花店挑的。陆沉舟喜欢红玫瑰,她记得。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陆沉舟依旧没有回来。姜晚摸了摸已经冷掉的牛排,叹了口气,
正准备收拾,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闺蜜苏雯发来的消息:晚晚,你看朋友圈了吗?
姜晚点开,一张照片刺入眼底——灯光璀璨的高级餐厅里,陆沉舟西装笔挺,
正低头为林妍点燃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林妍笑得温柔甜美,而他……竟罕见地勾了勾唇角。
姜晚的手指微微发抖,胃里翻涌起一阵酸涩。原来,他记得今天是林妍的生日,
却忘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准备可笑至极,
就像一个小丑在自导自演一场无人欣赏的独角戏。"叮——"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姜晚迅速擦掉眼角的湿润,转身换上笑容。她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弧度,
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陆沉舟推门而入,
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林妍最爱的玫瑰香。姜晚的胃又抽搐了一下,
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你回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柔和得像一阵风。
陆沉舟扫了一眼餐桌,眉头微蹙:"还没睡?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姜晚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陆沉舟冷淡的目光中几乎消失。
"公司有事。"他打断她,径直走向楼梯,"下次不用等我。"姜晚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牛排冷了,玫瑰蔫了,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一年来,
她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会烧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忍不住靠近那点微光。
第三章 医院惊变姜晚病了。连日的疲惫和心郁让她高烧不退,额头烫得吓人。凌晨三点,
她挣扎着拨通了陆沉舟的电话,这是婚后第一次,她主动打扰他。
"嘟……嘟……"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林妍娇柔的声音:"喂?沉舟在洗澡,有事吗?
"姜晚的喉咙像被刀割一样疼,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哗哗的水声和林妍的轻笑,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神经。"谁的电话?
"陆沉舟冷淡的嗓音传来。林妍轻笑:"不知道呀,可能是打错了吧。""挂了。
""嘟——"忙音响起,姜晚的手无力垂下,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却一头栽倒在地。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姜晚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点滴架。
"姜小姐,你肺部感染,需要住院观察。"医生推了推眼镜,"家属呢?
"姜晚苍白的唇动了动:"……没有家属。"医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姜晚望着窗外,
阳光很好,照得病房里一片明亮,却照不进她心里那片阴霾。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时,
姜晚以为是护士,却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声——"晚晚?"她抬头,对上了周临担忧的目光。
周临是她的高中同学,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他穿着白大褂,眉目如画,
和记忆中一样温暖。"怎么病成这样?"周临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在发烧。"姜晚想说话,却咳得撕心裂肺。周临连忙倒了杯温水,扶她慢慢喝下。
"你老公呢?"周临递给她一杯温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姜晚垂下眼睫:"他忙。
"周临冷笑:"忙到妻子住院都不来看一眼?"姜晚没回答,只是攥紧了被角。她不想解释,
也无力解释。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早该明白。周临请了假,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第三天,当姜晚的精神稍微好一些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陆沉舟站在门口,西装革履,
面色阴沉。他看到周临正弯腰给姜晚掖被角,眼神骤然一冷。"陆总终于有空了?
"周临直起身,语气讥讽。陆沉舟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晚:"怎么不告诉我?"姜晚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她爱了一年的男人,
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我打了电话。"陆沉舟一怔,显然想起了那通被挂断的电话。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刚要开口,林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沉舟,你怎么在这儿?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看到姜晚时,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随即又换上甜美的笑容:"姜小姐,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姜晚还没说话,
林妍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砰!"林妍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姜晚!
"陆沉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你推她?
"姜晚愣住了:"我没有……"林妍躺在楼下,泪眼婆娑:"沉舟,别怪姜小姐,
她可能……只是太讨厌我了……"陆沉舟松开姜晚,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姜晚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那笑容凄凉又释然,像看透了什么。"周临。"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