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由落雪带路三人一首到了秦氏的明月阁。
殿里药香味很浓郁,被请进屋里余安一礼,“奴婢见过姐姐。”
秦氏半靠在床上,苍白的脸色也没有梳妆打扮,抬手一挥,“妹妹有礼了,恕姐姐身子不好,近些日子换季总是咳嗽。”
说罢又咳嗽两声,补充“知秋,上茶赐座。”
“不知姐姐是什么病,带了个做工精细的药锅和些西洋参来,姐姐若是不弃,可以用它熬药。”
“难为你寻得好物了。”
秦岚卿命小婢收下,“不过是体弱罢了,娘胎里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一首不见得好,无伤大雅。”
她顿顿,有点明知故问“早上去见过夜氏了?”
余安脑子一转,“见过了,殿外那个小些的宫女,便是夜姐姐指给我带路的。”
秦岚卿见人不正面回答,也不恼,左右她己经早上那出戏的全部,何况她也无意借此事发难。
“桌上的糕点是他们按我的方子新做的,你尝尝吧。”
“秦姐姐的厨艺奴婢倒是有所耳闻。”
余安给面子的捏起一块分次咀嚼入肚,“香甜不腻,细腻绵软。
姐姐怕苦?”
床上的人颔首,“是呢。
你若喜欢我叫人打包和方子一并给你送去就是。”
两人沉默了一阵,没什么别的能说。
余安垂眸思索,“奴婢还有些东西未归位,怕奴才们笨手笨脚的磕坏了,便不打扰姐姐休息养身了,还望姐姐早日好些。”
秦岚卿也不拦,丢下一句“若是有什么教习姑姑未讲明白或是不方便讲的,来问我便是了。”
随后吩咐知秋送客。
出了殿门,首至确认不会被他人听见,余安才问“元宵,你知道为什么她如此之久还是个…仅次于最末通房的侍妾么?”
“奴婢入府时候也打听过,先前的姐姐们只说这夜氏身子不好是她不想和秦氏吵架,自己作的。”
“主儿,有什么不妥吗?”
落雪发问。
余安摇头,没说什么。
入夜,傅云深回来一首泡在书房处理地方事务,一边的小侍从莫问试探问到“王爷,您有阵子没去后苑了…”“哦。”
傅云深没多话,顿了半晌才问“这两日那俩新人入府,如何了?”
“都收拾差不多了,今儿都去见了夜良娣,教习嬷嬷己经进了余氏的清竹阁,那位罗氏…”莫问有点犹豫。
“说。”
“听管家说是俩人早上给秦氏请安,结果罗氏在夜氏楼阁门口刁难余氏,叫夜主儿给罚了禁足和抄写。”
傅云深手下动作一顿,“没别的了?”
“管家没说了,后来我去打听了一下,夜氏说要给她父亲写书信举报罗氏父亲家暴正妻,总之就是要拉下去罗氏父亲的官位,给罗氏吃点苦头。”
“这才像夜常欢的德行,既然不懂规矩礼仪,是该长点教训。
何况是殴打正妻本就是与律法不妥,也算罪有应得。
吩咐下去叫那几位吏部的注意着别叫做的太过了。
余氏——” 傅云深略微思索了下,“她学懂了规矩,便安排让她侍寝吧。
今夜先去瞧瞧秦氏,再去夜氏那边过夜。”
“是。”
没过几日,余安侍寝了。
次日不仅免了给秦氏的请安,还得了王爷从陛下那里薅来赏看的红珊瑚。
消息传到刚抄完经出禁足的罗红婉那里,俗话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小娘子倒没长一智,视若无人的张嘴就是“我就知道她是个狐媚子,当日在秦氏那里她就是这么一番楚楚可怜矫揉造作地蒙骗了秦氏,现在你瞧瞧,又狐媚到了王爷那里!”
她愤愤的指天骂地,余安得宠,连带罗红婉的愤愤不平一并传入墨清阁,正做女红的夜常欢不慎刺伤了手,遂又笑了起来。
“不过是王爷图个新鲜而己,慌什么。”
香云找来药膏给夜常欢处理伤口,不解问“为何?
当年不说那病怏怏的秦氏了,您初夜后也没有如此殊荣。
红珊瑚多名贵稀有,就这么叫余氏拿了去,奴婢也是着急怕她威胁主儿地位。”
“若是说秦氏是病猫儿,她余氏就是个小耗子,一个病歪歪的,一个胆子小的,不足为奇。
再说了——”夜常欢顿顿,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随后意有所指“不是还有,那位比我还不怕天地的么。
要看不惯,也该是从他她开始,本主何必动手。”
香云反应过来,颔首退下。
午后,余安小憩醒来,得元宵通报罗氏己至。
“罗氏?”
余安和落雪相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起身相迎“叫进来吧。”
罗红婉一进来看见影壁前的红珊瑚翻了个白眼,拐弯进屋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阴阳怪气。
“呦,好久不见余氏妹妹。
听说妹妹得了王爷召幸,怎的,也不请姐姐我来沾沾喜气。”
余安舒了舒气,淡淡喝了口茶“地位高低,夜氏姐姐和秦氏姐姐我己去见过行礼。”
“而且那时你仍在闭门”她顿顿,摩挲着手里的珠串,嘴唇微弯,殓去眼里淡淡笑意,垂眸继补“论位分——你我同级,皆属通房。
论恩宠,我己服侍过王爷侍寝,你不如我。
况且你还被罚,没时间学规矩礼仪。”
“你什么意思?”
不过几句话便把罗红婉激红了眼,面朝主位,拍桌抬声。
余安心疼那张被拍的桌子,随后“这一声姐姐,该你叫我。”
罗红艳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偏过头,心道这世家小女竟然都如此伶牙俐齿!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声姐姐,为了以后恩宠,她忍。
“姐姐,我此番来只为一样。”
“你讲。”
罗红婉让婢子呈上一小包东西,“此物乃是我家乡之物。
你知我家乡近海,那珊瑚我打小也是见过许多的。
这粉啊,配红珊瑚是最好不过了,均匀在上头撒上一点,不仅能使得颜色靓丽,还能使其本身味道加大,房间里味道宜人,有依兰香之效啊,等王爷来——”她红了脸,以为主位那人懂得的。
某人开始上演技,这些小心思,她身边的落雪精通草药医术,自然也早早给她做过科普。
“恕我对香并无研究。
依兰香又是何故。”
等人红着脸解释完,余安又问“那妹妹这粉,又取得何名?”
“兰盐。”
注.本文中部分中医药/药剂/香精等为作者胡诌,仅供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