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被掐着脖颈按在雕花床柱上，后脑磕在凸起的合欢花纹饰，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男人瞳孔己完全化作蛇类的竖线，苍白皮肤下浮出暗金色妖纹，连呼出的气息都凝着冰碴。
"说...谁教的你..."他指尖利爪刺破她颈间肌肤，血珠顺着珍珠项圈滚入衣领，"千机引的解法..."林清月屈膝顶向他丹田，却被玄铁护甲震得生疼。
前世在药王谷被万蛊啃噬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也有这样一双眼，在血海里死死攥着她破碎的魂魄。
"王爷可知..."她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啐在他眼睫上，"寒毒入心脉时，瞳孔会映出最恐惧之物？
"萧景渊动作微滞，她趁机将银簪刺入他肘间曲池穴。
男人整条手臂瞬间***刹那，林清月翻身将他反压在地，嫁衣逶迤如盛放的血莲。
"现在..."她扯开他衣襟，指尖抚上心口蛛网状的青斑，"王爷看见的是炼狱，还是..."话音戛然而止。
萧景渊心脉处盘踞的并非寻常毒斑，而是用朱砂刺着的封印咒。
那符咒笔锋凌厉，每一笔都钉在要穴之上，分明是玄门最高深的镇魂术。
"锁魂咒？
"林清月指尖发颤，"有人在拿你的肉身养蛊！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萧景渊脸上妖纹诡艳异常。
他忽然低笑出声，利爪撕开她肩头布料："王妃这副吃惊的模样，倒比方才顺眼些。
"---血珠坠入朱砂咒文的刹那，林清月眼前炸开刺目白光。
药王谷的雪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十七岁的她跪在冰棺前，手中金针正刺入少年苍白的脊背。
那人脊骨凸起处有道月牙疤，与她指尖此刻触碰的伤痕一模一样。
"别碰封印..."少年突然反手扣住她腕子，金瞳泛起妖异血光，"你会死。
"记忆如潮水倒灌。
林清月看见自己割开手腕，将血滴入少年口中："玄狐妖胎若不用至阴血温养，子时便要经脉尽断..."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师尊温润带笑的声音："月儿，该取药引了。
""快走！
"她猛然推倒烛台。
火焰吞没经卷时，少年妖化的利爪撕开铁笼。
记忆最后定格在他叼着她后颈跃出火海，鲜血顺着齿痕染红白雪。
---"醒醒！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林清月呛咳着惊醒。
萧景渊苍白的脸近在咫尺，他单膝压着她小腹，手中短刀横在她颈间："说，谁教你解的锁魂咒？
"地砖上蜿蜒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七具黑衣刺客的尸体堆在角落。
林清月望着他眉梢将落未落的血珠，忽然抬手抚上他眼尾："那年药王谷地牢，我该早些找到你。
"萧景渊瞳孔骤缩，刀锋在她颈间压出血线："找死？
""你背上第三根脊骨有块月牙疤。
"她任由鲜血浸透领口，"是我用金针挑出噬心蛊时留下的。
"男人手腕剧震，刀尖当啷落地。
林清月趁机翻身将他反制，扯开后襟——狰狞的疤痕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边缘还留着细密的针孔。
"此伤需以离火金针透骨三分，辅以鲛人泪为引。
"她指尖轻触疤痕，"当时你咬碎了三块护心镜。
"萧景渊突然暴起将她撞向屏风，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林清月，你当本王是话本子里..."话音戛然而止。
林清月咬破指尖，在他掌心飞速画了道止血符。
朱砂般的血痕亮起微光，男人手背正在渗血的刀伤瞬间愈合。
"这是你当年教我的第一个符咒。
"她将染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在药王谷地牢，用我的裙摆当符纸。
"窗外骤雨倾盆，萧景渊掐着她腰肢的手微微发抖。
前世记忆如附骨之疽啃噬理智——三百年前那个血夜，少女医仙砸碎丹炉放走妖胎，却被炼成丹药喂进他口中。
他记得她神魂俱灭前最后的微笑，记得自己咬碎师尊喉管时尝到的血腥，记得..."王爷！
"林清月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她正徒手攥住他腕间暴走的妖气，掌心被灼得血肉模糊："闭息凝神！
你体内不止千机引，还有往生蛊！
"---更漏声再响时，林清月躺在血泊中轻笑。
萧景渊的獠牙还抵在她脉门，可往生蛊己在她心尖血里化成飞灰。
男人背后妖狐虚影渐渐消散，只剩眼角未褪的赤色纹路。
"锁魂咒是幌子。
"她抚上他心口新生的红痣，"真正要你命的，是种蛊之人每月送来的解药。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萧景渊抬手射出袖箭，惨叫伴随着重物坠地声响起。
他低头舔去她锁骨血迹："王妃这般费心，想要什么报酬？
""两个问题。
"林清月首视他妖异的金瞳，"第一，当年药王谷惨案后，你去了何处？
"萧景渊指尖卷着她散落的长发："吃了西十九个修士，睡了二百年。
""第二，"她突然勾住他脖颈，"现在尝出我的血味了吗？
三百年前你抱着我的尸身喝了三天三夜..."未完的话被突然覆上的唇堵住，血腥气在齿间纠缠成毒。
当萧景渊的手掐住她后颈时，林清月在疼痛中轻笑——赌对了，这疯子果然最恨被揭穿深情。
檐角铜铃骤响，十八道黑影破窗而入的瞬间，萧景渊的轮椅突然爆出漫天毒针。
林清月被他按在怀中，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混着他冰冷的情话："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杀光他们，本王就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