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木床雕花模糊,仿佛被岁月无情侵蚀,失去了往昔的光泽,似乎在默默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
陈设简单朴素,全然不像许府嫡女应有的规格。
但此刻的她满心都在谋划着如何查明母亲的死因,对这些细枝末节根本无心在意,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想:“母亲的死太过蹊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此时,丫鬟端着茶水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
走在前面的丫鬟微微欠身说道:“小姐,我是二姨娘派来服侍您的丫头,我叫小凤,她叫小蝶。”
许熹羽抬眸,平静的目光扫过两人。
只见小凤面容娇俏,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透着几分机灵劲儿,许熹羽不禁猜测这丫头怕是个精明的主儿。
小蝶则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拘谨又紧张。
许熹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她款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床铺上略显粗糙的布料,心中泛起一丝无奈:“这二姨娘怕是没安好心,派这两人来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凤机灵地将茶水放在桌上,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小姐一路奔波,定是累了,先喝口茶解解乏。”
许熹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二姨娘派来的人,放在身边终是不妥,得想个法子支开她们。
小蝶站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
许熹羽放下茶杯,看着两人说道:“我向来不喜身份高低贵贱的旧制,以后在我这,不必太过拘谨,只要尽心尽力做事就好。”
小凤连忙应道:“小姐放心,我们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许熹羽微微皱眉,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阳光洒在院子里娇艳欲滴的花草上,可她却无心欣赏。
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的思绪愈发沉重,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凤,我有些行李还在车上,你让门口的小厮给我送进来。”
不多时,小厮提了两个行李箱进来,许熹羽借故让小凤小蝶去小厨房拿些吃食,支走了二人。
“小段,今日在门口做的不错。
我长话短说,二姨娘在我房间安插了两个人,我今后行事多有不便,辛苦你替我做件事。”
许熹羽的眼神坚定而急切,心里却在担忧小段是否愿意冒险帮忙。
“小姐言重了,若不是夫人从人牙子手里把我救下,我早死了,如今夫人不在了,我定要替夫人护好小姐。”
小段的话饱含深情,让许熹羽不禁有些惆怅,想起母亲的温柔善良,眼眶微微泛红。
许熹羽把要做的事告知小段,脸上满是严肃与期待。
第二日,晨曦透过窗户洒进许熹羽的房间。
许熹羽换上了精致的旗装,那旗装的绣花栩栩如生,衬得她更加端庄秀丽。
她早早等在大夫人门口,身姿挺拔,如同风中的翠竹,心里却在琢磨着这大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丫鬟开了门将许熹羽请了进去。
大夫人端坐在座上,一身华丽的服饰更显其尊贵。
只见她面容姣好,却难掩眼底的疲惫。
见许熹羽进来,便开口关照:“才从国外回来,舟车劳顿的,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请安又不急于一时。”
许熹羽从丫鬟手中接过茶,莲步轻移,恭敬地奉上茶水,声音温柔:“母亲关心小辈,女儿也不能失了礼数。”
心里却想着,要小心应对,不能让大夫人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许熹羽此次也是来试试深浅,听闻大夫人终日礼佛,不问府中之事。
自己要做足礼数,小心谨慎,没摸清府中情况之前,不能树敌,也要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听闻羽儿回府,想给你准备见面礼,我没有儿女缘,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大夫人抬手叫了小厮进来,五个小厮手上托盘里分别放着首饰、脂粉、布料,件件精美华贵,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许熹羽虽见过世面,但也被吸引了目光。
不愧京城首富之女,出手阔绰,又眼光独到。
不免让人疑惑,这夫人看着年纪不太大,为何会被赐婚嫁与知命之年的许光耀呢。
许熹羽心中暗自揣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多谢母亲了,我也有一礼物赠予母亲。”
许熹羽赠了一套洋装,大夫人很是喜欢,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母亲常伴青灯古佛,回来前以为母亲年岁不小,现在看来竟是像姐姐一样。”
许熹羽原本说两句客套话,却勾起大夫人愁肠百结。
“我也不过 25 岁,但终日觉得自己己经老态龙钟了……” 说完,大夫人这才觉有些不妥,赶忙笑笑,“不说这些了,羽儿还是回去歇歇吧。”
许熹羽行礼退下,心里却嘀咕:没想到大夫人只比我大七岁,看起来却老气纵横,许府果然是嗜血魔窟,只是不知她是有意掩埋锋芒,还是原本如此。
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