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台上的生死时速
林小疯抹了把锁骨处滚烫的青铜纹路，后腰突然撞上生锈的围栏——三十七楼的风卷着机油味灌进鼻孔。
"外卖箱的齿轮果然是你顺走的。
"王铁柱的改装弩箭闪着奶茶店同款荧光，三根弦槽里卡着草莓珍珠磨制的箭头，"天穹会的玩具也敢碰？
"林小疯刚要摸口袋里的金属壳，视网膜突然炸开雪花。
十秒预知画面里，三支弩箭呈品字形封死退路。
他本能地侧翻，左耳垂被第二支箭擦出血珠。
记忆断层在此刻发作，他盯着掌心突然出现的擦伤发愣："兄弟你这箭法...该不会姓描？
"第三支箭擦着裤裆钉进铁板时，苏晴的警棍堪堪挑飞第西支。
女警的贝雷帽早不知飞哪儿去了，发梢还粘着凝固的荧光奶茶："物证科的弩箭拼图少个齿轮——原来在你这儿！
"王铁柱的战术靴碾碎满地月光。
林小疯趁他分神去捞苏晴的瞬间，突然发现手腕内侧多了道牙印——该死的预知后遗症，他完全不记得何时咬的自己。
金属齿轮在裤袋发烫，他假意踉跄扑向水箱，却借着反光瞥见苏晴正用鞋跟碾碎弩箭的发射器。
"当心他后腰！
"林小疯喊完才意识到这是十秒前的预知画面。
现实中的王铁柱己掏出手刺，寒光首指苏晴后颈。
他飞扑时锁骨纹路突然蔓延到肩胛，剧痛让记忆再次错乱："这大叔是不是欠我奶茶钱？
"两人滚作一团的瞬间，苏晴的证物袋从口袋滑出。
沾着奶茶渍的密信被风掀开，最后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泛青：17:00B计划坐标：珍珠奶茶店冷萃机。
林小疯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三小时前陈美玲就是用那台机器给他做的杨枝甘露。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撕裂夜空。
陈美玲的粉色头盔撞破天台铁门，车尾箱甩出十杯密封的荧光奶茶。
她单手控车冲向弩箭残骸，另一只手突然朝林小疯泼出冰镇柠檬水："偷吃员工餐要扣钱的！
"林小疯闭眼的刹那，预知画面却未如期而至——锁骨处的青铜裂纹诡异地停止了蔓延。
冰水渗入眼眶时，他恍惚看见陈美玲的机车前轮正在细微调整角度。
某种金属吸附的震颤从裤袋传来，那枚齿轮零件突然滚烫如烙铁。
苏晴的警棍擦着陈美玲头盔砸在储水罐上。
当啷一声，林小疯的指尖触到飞溅的金属碎片。
十秒预知在视网膜炸开的瞬间，他看见陈美玲的摩托车正以微妙弧度朝苏晴侧方位偏移，车头保险杠的荧光绿与奶茶店爆炸现场如出一辙。
"苏警官别动！
"林小疯的警告混着铁锈味卡在喉头。
他锁骨处的青铜纹突然刺入骨髓，预知画面在陈美玲拧动油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天台狂风卷起那张空白的密信，沾着奶茶渍的纸角正巧盖住摩托车胎即将压过的锈钉。
月光在苏晴的警徽上碎成冰碴。
林小疯扑过去的瞬间，裤袋里的齿轮突然发出蜂鸣——预知画面里陈美玲的机车前轮正在细微震颤，车头保险杠的荧光涂层裂开蛛网状纹路。
“这婆娘要玩碰碰车啊！”
他后槽牙咬到发酸，拽着苏晴往生锈的空调外机后边滚。
女警的枪套擦过他肋骨，混着机油味的夜风里突然炸开橡胶焦糊味。
陈美玲的机车擦着他们头皮撞上储水罐，车尾甩出的荧光奶茶在空中划出诡谲弧线。
林小疯后脑勺撞到消防栓的刹那，视网膜突然被金色纹路吞没——十秒后的画面里，苏晴正被机车残骸压住左腿，陈美玲涂着奶茶色指甲油的手指己经摸向腰间对讲机。
“当心你……”警告卡在喉咙变成闷哼，林小疯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月光下扭曲。
他反手抓住苏晴战术背心的卡扣，借着摩托车二次爆炸的气浪扑向天台通风口。
后腰撞上铁架的剧痛让青铜纹路爬上脖颈，记忆断层里突然闪过三小时前陈美玲给他递杨枝甘露的画面——那女人用小指勾走吸管包装时，指甲盖上的荧光色和机车裂痕如出一辙。
金属齿轮在掌心烫出焦痕。
林小疯借着苏晴翻身压制的力道，突然将滚烫的零件按进机车油箱裂口。
陈美玲的咒骂混着汽油味喷涌而出时，他看见那枚齿轮正以诡异频率震颤着吸附更多金属碎片。
“松手！”
苏晴的肘击擦着他耳畔砸在铁架上。
女警显然误会了他贴在机车残骸上的动作，战术手套沾着的荧光奶茶渍正巧糊住陈美玲的对讲机屏幕。
林小疯锁骨处的纹路突然刺入肩胛骨。
预知画面在剧痛中变成雪花噪点，他本能地拽着苏晴往储水罐阴影里滚。
陈美玲的机车前轮擦着他脚踝碾过天台地砖，爆裂的车胎钢圈突然弹起，精准打飞了王铁柱悄悄摸向弩箭的手。
“你早算计好了？”
苏晴的呼吸喷在他耳后激起细密战栗。
林小疯刚要咧嘴说骚话，突然发现女警的侧脸正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色光泽——他锁骨处的纹路不知何时己经爬满两人相贴的手臂。
陈美玲的笑声混着对讲机电流声刺破夜空。
林小疯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用奶茶吸管戳开对讲机外壳，沾着西柚果粒的指尖快速敲击摩斯密码。
远处双子塔楼顶突然亮起三短一长的绿色信号灯，晃动的光斑恰好拼成奶茶店招牌的卡通笑脸。
“当啷——”苏晴的警棍脱手砸在铁架上。
林小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正在不受控制地抽搐，金色纹路顺着两人交握的掌心疯狂滋长。
陈美玲的机车残骸里传出高频震动，那枚嵌在油箱的齿轮零件突然悬浮而起，在月光下投射出奶茶店冷萃机的全息投影。
夜风卷着张奶茶订单掠过眼前。
林小疯在苏晴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订单背面用荧光笔写着：B计划坐标误差率0.37%。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牙印——和三天前在奶茶店更衣室发现的齿痕分毫不差。
陈美玲的粉色头盔突然炸开蛛网裂纹。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小疯听见方圆五公里内所有金属制品都在发出共鸣，就像有人同时打开了上千台奶茶封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