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撞碎药王谷的寂静时,我挣出娘胎的啼哭像柄薄刃,劈开了笼罩山谷二十年的毒瘴。三百只血蝙蝠从檐下惊飞,翅膀扑棱声里裹着青铜鼎的嗡鸣。接生婆孙二娘枯藤般的手指刚触到脐带,雕着百蛊纹的铜剪便"当啷"坠地——盆中羊水混着血,竟在青砖上凝成三寸见方的"煞"字,每一笔锋都透着镇魂碑上才有的森然鬼气。孙二娘布满老人斑的手开始发抖。她盯着砖缝里游走的血字,突然抓起案头桃木剑横在我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