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声与上次循环如出一辙,窗帘缝隙透进的霓虹在墙纸上投下锯齿状的光痕。
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解锁界面弹出两条未读消息。
第一条来自婚礼策划公司:“季先生,您预定的鸢尾花束已送达酒店前台。”
第二条是高中同学群里的@全体成员:“明天林夏婚礼都别迟到啊,咱们班花终于要嫁入豪门了!”
指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我翻身坐起时踢到了床尾的行李箱。
箱口敞着,露出折叠整齐的西装,领带上别着写有"伴郎"字样的金丝徽章。
洗手间镜子里映出我泛青的下眼睑,距离第一次循环已经过去三个月——或者说,是同一周的第七次重复。
套间门铃在整点准时响起。
我从猫眼望出去,穿墨蓝色制服的外卖员正调整着保温箱的位置,左胸名牌在走廊壁灯下泛着冷光。
这场景已重复十三遍,但这次我注意到他制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枚银色飞鸟胸针——前十二次循环里从未出现过的细节。
"季先生,您点的醒酒汤。
"外卖员递来纸袋时,食指在保温袋侧面轻叩三下。
这个动作让我的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当我要细看时,他却已转身走向电梯间,只有金属胸针在转角处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银弧。
打开餐盒,当归黄芪的药材香中混着丝若有若无的电子元件灼烧味。
我用瓷勺搅动汤水,金属勺柄突然传来轻微震动,汤面浮油在某个频率下竟显现出荧光数字:17:04。
手机日历显示明天婚礼仪式开始时间正是五点。
当我试图用手机拍摄这串数字时,电梯间的防火门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冲出去时只看到安全通道指示灯幽绿的光晕,台阶上散落着几枚还在滚动的硬币,最上面那枚2016年份的一元硬币,边缘染着未干的血渍。
回到房间,梳妆台抽屉里多出个黑色天鹅绒首饰盒。
掀开盒盖的瞬间,嵌在内衬里的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全息影像。
林夏穿着我们大二实验课的白大褂,指尖正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她身后实验室的电子门牌显示着“脑机接口项目组-第四代意识上传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