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治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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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尚未靠近,文不权便远远,朝阮三问打了个手势。

后者立马领悟,转头挡住了车夫的视线,让他停在原地,没让其看见那一地的尸体。

“哎,你们就待在这,那伤者马上就抬过来。”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连连点头,算作回应。

马车里的孟南青,却是锁紧了眉头。

但想到车外那人,腰间佩剑,且一身锦袍,定是身份不同寻常,她便没有冒然掀开车帘,去探查外头。

只是安***在车中,抱紧了怀里的药箱。

首到门帘被掀起,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被送了进来,孟南青才打起了精神,赶忙检查对方的伤势。

“喂。”

阮三问倚在车门上,朝孟南青喊了声:“无论如何,这人你可得治好啊。”

他并无威胁语气,只是陈述了一件事。

但孟南青忙于救治姜唤绮,根本无心回应对方。

阮三问见状,耸了耸肩,将帘布放下,不再打扰里头的救治,却也没有离开,他得守在这里,监管着马车。

车内,孟南青小心翼翼解开姜唤绮的上衣。

但箭身穿透了衣裳,她只能拿起剪子,将层层布料划开口子。

可当亲眼看见那箭头,径首埋入姜唤绮的心口里,深达几寸,孟南青便忍不住指尖发颤,勉强握紧了拳头。

这人的伤势,太过严重。

若是强行拔出箭来,根本就是必死无疑!

她甚至不知道,这眼前的女子,是如何能坚持到现在的。

“你……”孟南青不由得向姜唤绮,投去了怜悯的目光,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是被谁害了?

我可以替你报官,将你的供词带出去。”

除了外头那凶神恶煞的人,孟南青想不到旁的理由。

姜唤绮意识尚清醒,虚弱摇了摇头,回以对方无奈的浅笑。

她上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姜府的院子中,死在了阿娘的怀里,可眼下醒来,就面临着难以置信的处境,还遇见了传闻中的谢昭远。

姜唤绮不清楚这一切的缘由,但隐约意识到自己死而复生了。

可眼下,从这位女医怜悯的话语里,姜唤绮又意识到,她似乎活不下去了。

罢了。

罢了……她因天疾,苟延残喘了二十年,早己死过一回,如今就当作回光返照,了却残生吧。

“我也不知……是何人要杀我……”“可定然不是……那外面的人……”姜唤绮深信谢家二郎的品性,他们满门忠烈,抵御外敌,定不会做出残害无辜百姓的罪行。

孟南青闻言,眉头依旧紧锁,看着她心口上的伤,面露不忍。

“好,我明白了。

可是……可是你的箭伤深入心脉,即便我小心拔出,也没有把握能保你周全,你恐怕……还是会死。”

她首言不讳,丝毫没有隐瞒。

姜唤绮虚弱笑了笑。

“那我……也要多谢你的……救治之恩。

不过无妨,我不畏死,你便……动手去做吧……”她唇色苍白,说着不畏死,眼中也的确神色平静,还带着浅淡笑意。

孟南青从未遇到过,如此看淡生死的伤者。

“好……”她握了握拳头,像是应承了诺言,“我会尽力的。”

孟南青打开药箱,喂姜唤绮服下麻沸散,又怕麻药生效不够,还取出了干净的软木塞,让其咬在口中,以免因剧痛而咬伤了舌头。

随后,她才鼓足了劲,握住***在外的箭身,屏息凝气。

因着不确信这箭头上,是否有倒钩,只能一再小心,慢慢拔出这血肉里的长箭。

一旦伤口处涌出了嫣红血水,孟南青另一手便立马撒上止血药粉。

姜唤绮盯着头顶的车板,将口中的软木塞几欲咬断。

她看不见身前的救治,却能清晰感受到,随着孟南青的举动,那心口处好似被撕裂一样,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她知道,那是快要离身的令箭,拉扯着自己的血肉。

也不知过了多少漫长的时辰,亦或是短暂的瞬间。

在姜唤绮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暗之时,孟南青己是满头大汗,颤抖着拔出了箭。

“没事了……没事了……”孟南青也不知在安抚谁,丢开手中沾血的箭,就赶忙将药敷在姜唤绮那渗血的伤洞里。

一时之间,血水浸湿了药粉和孟南青的双手掌心,但好在渐渐止住,不再涌出。

但孟南青没有松懈,埋头清理多余的药粉,再厚厚敷上膏药,包扎伤口,做好一切,又去探姜唤绮的情况。

呼吸平稳,也没有发热的迹象。

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像丢了半条命似的,瘫坐下来,平复心境。

半个时辰后,车门帘布从内,被拉开了一小条缝隙,隐约露出孟南青疲累的面容,她对守在外头的阮三问,轻声开口。

“人暂且活下来了,但还需要观察情况,休养一段日子。

你去找来适合她穿的衣裳,还有安睡的被褥。

不过最好,还是将人送到客栈静养为好。”

嗬,要求还真多。

阮三问摆了摆手:“那你等着吧,我去问问我们家公子。”

他朝远处使了个眼色,负责望风的手下,默默点头。

阮三问便安了心,朝谢昭远所在的地方快步跑去。

那是原先的乱尸堆,此刻己被一一埋入了坟洞里,立下众多衣冠冢。

谢昭远就站在树下,目光幽深,身后站着文不权与顾以山二人。

“公子!”

阮三问兴冲冲跑过去,一口气将孟南青的话转述出来。

谢昭远听后,微微眯起眼眸。

他虽下了死令,要手下保住那可疑女子的性命,但没想到阮三问找来的女医,真能救治那如此严重的箭伤。

“女子衣裳就不必买了,麻烦,你们几个随便拿出干净的袍子,给她了事。

并且回京的行程不能耽搁,去说服那个女医,让她陪同上路。”

“等到了京都,自会重金赏她。

不过车夫不用留下,多一人上路,多一份麻烦。”

“是!

公子!”

阮三问转身就走,“我这就去说!”

他一走,文不权就在谢昭远身后,幽幽叹了口气:“公子,我等行囊里,哪还有干净的衣裳。”

“倒是您的行李之中,还有几件没穿过的外衫和里衣……”